“我沒有!”聽到胡家主說的“不聽話”,胡舒下意識反駁,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忤逆父親的話!這幾天發生的事,對於胡舒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胡舒不知道,為什麽上一刻還在和傅庭深笑著說話的父親在下一刻就突然翻了臉。為什麽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地下會有一個他完全不知道的密室。為什麽以前對他雖然不親近但是態度也還算和藹的父親會突然翻了臉。還有……為什麽父親要這樣對他。看著此刻父親看著他的眼神,胡舒甚至覺得他不是父親的兒子,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品。“沒有?我有沒有給你說過,在外麵要謹言慎行,不要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交往?”也不知道胡舒的哪一個字觸碰到了胡家主的禁忌,隻見胡家主一個上前,直接捏住了胡舒手腕上的傷口:“你又是怎麽做的?”“但他們不是亂七八糟的人……”傷口被人一把捏住,因為吃痛,胡舒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即使是這樣,胡舒依舊有自己的堅持。離開胡家之後,胡舒不是沒有察覺胡家主給他定下的種種“規矩”中不合理的地方。但無論是胡家的人還是其他人,都在告訴胡舒。他是胡家唯一的子嗣,父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總歸是不會害他。所以就算是不太喜歡,胡舒也沒有提出過質疑。但是現在胡家主的所作所為,直接顛覆了胡舒二十幾年來的認知。不是說父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嗎?第二百八十八章 胡舒為了朋友辯白的話仿佛再次激怒了胡家主, 胡家主捏著胡舒手腕的力道再一次加重。原本已經稍稍有些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撕裂,鮮血順著胡家主的指縫緩緩流下。即使胡舒從小與父親關係並不親厚, 但到底從小養尊處優,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頭?突如其來的力道讓胡舒眼前一黑。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被手腕上的疼痛拉走, 再加上滿心的疑問與困惑, 胡舒的思維變得有些恍惚。這樣的情況下, 胡舒完全沒有聽清楚胡家主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隻知道胡家主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過。好不容易等到耳邊安靜下來,胡舒依舊隻想知道一個答案——“為什麽?”倔強的神情,執著的語氣, 頗有一股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意味在裏麵。這個問題,同樣是傅庭深心中的疑惑:畢竟虎毒都不食子, 更別說胡舒還是胡家唯一的後代。察覺到傅庭深心中的疑惑, 黎星辰捏了捏傅庭深的手。在這個密室中的人當中,恐怕他是除了胡家主之外,唯一一個知道原因的人了。胡家主並沒有迴答胡舒的問題,隻定定的看了躺在石床上的胡舒一眼, 然後便轉身走到了浴池外。在浴池邊沿站定後, 胡家主幹癟的手掌微微揚了揚,手腕微動, 指間便閃過了幾道黃色光芒。這樣的動作,對於傅庭深來說,可以說是非常熟悉。黎星辰以前就沒少做過。隨著胡家主手臂微揚, 原本昏暗的密室當中,光線似乎又暗下來了一些。胡舒身下的那一張石床之上,逐漸開始浮現出一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最重要的是,密室中本就有些濃鬱的血腥味,變得愈發的濃密起來,唿吸之間,仿佛都充斥著血液中的鐵鏽味。隨著空氣中血腥味變濃的同時,胡家主看著胡舒的眼神也變得愈發熾熱起來,臉上的申請莫測,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變得愈發的詭異。與此同時,原本隻是存在於石床上的符文開始逐漸向四周蔓延開來,緩緩的爬想了浴池周圍壁沿之上。也是密室中沒有旁人在場,換一個膽子小一些人,恐怕能被現在的場景活活嚇死。在浴池當中也布滿符文之後,站在浴池之外的胡家主終於動了。“噔——”是匕首出鞘的聲音。拔出匕首,胡家主很幹脆的在自己的四肢之上各自劃了一刀,傷口所在的位置,與胡舒身上一模一樣。一把將匕首丟開,胡家主伸手拿出了一道符紙,緩緩向胡舒走了過去,邊走,嘴上還不停的在念叨著些什麽。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父親,胡舒本能地向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