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建白二十二歲,也就是顧南禮出生之前,他最大的幸運可能就是與顧南禮的父親相遇,然後被帶迴顧家。根據顧南禮的說法,當初他的父親和顧建白是拜過了把子的。彼時顧南禮的父親是顧家獨自,被顧南禮的父親認可並接受的人,自然也可以算作是半個顧家人。既然進了顧家門,自然就能受顧家的庇護。打那時起,顧建白命中大劫便被去掉了其一,這一劫,便是“鰥”。但顧家祖宗的本事同樣有限,能夠幫顧建白去掉一大劫,就已經是極限。“所以命格想要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隻能依靠一些不正常的手段,比如這借運換命之術。”說了大半晌,國師大人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徑直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你剛剛說的因果……”顧南禮的手無意識在錦盒上摩挲著。“一般來說,昨日種因,今日得果,借運換命是逆天邪術,一旦做過,身上便會背負因果,更別說你顧家受功德蔭庇,動手的人身上業障不會太輕。”這個就是黎星辰覺得困惑的根本所在。“但你叔父身上的因果太輕,不太符合。”“你的意思是?”饒是睿智如顧南禮,此時也有些不確定,黎星辰的意思這件事並不是叔父做的?“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這件事是別人做的,你叔父也不知情。”如果是這樣,那顧建白身上那淡的幾乎毫無影響的因果,也就能夠說得過去。“至於另外一種,就是事情是他做的,但他卻有特殊的手法,可以瞞過我的‘眼睛’。”黎星辰這個時候說的“眼睛”,自然不會是尋常沒人都有的雙眼,而是陰陽眼的一種。天師通過特殊的手法,可以看到尋常人不能看到的東西,例如怨靈,例如因果,此時的黎星辰,說的便是這個。“哪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高一點?”顧南禮放在桌下的手緊了緊,低聲詢問。“一半一半。”國師大人頓了頓,最後說出了這個答案。要換做以前,國師大人或許可以篤定地告訴顧南禮,第二種可能性的幾率微乎其微。但在上次遇見了卓康時,見識過了“傀儡”後,現在的黎星辰已經沒有辦法自信地說出這樣的話了。“我知道了,今天的事,麻煩你了。”顧南禮垂下眼眸,掩蓋住眼中的萬千思緒,忍著情緒,示意黎星辰可以離開了。將剛剛叔侄二人相處的模式看在眼底的黎星辰知道,這個時候的顧南禮,心中恐怕遠不及表麵這樣平靜。自然是不會在房間裏多停留,放下手中的茶杯,便起身向顧南禮告辭。走到門口,像是想到什麽,腳步頓了頓:“當然,不管顧建白是否知情,你的命格,現在都能換迴來。”“不是說需要生辰八字嗎?”顧南禮沒有忘記上一次爺爺詢問破解之法的時候,黎星辰的迴答。“沒見到人之前自然是需要的,見到人之後,就不太需要了,生辰這個東西,倒也難不倒我。”國師大人笑了笑,能將顧建白命中劫數推個七七八八,又怎麽可能推不出他的生辰八字?“好,若是得空,便再來麻煩黎少爺。”顧南禮嘴角扯了扯,心中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喜悅。他從小便沒有父親,嘴上叫著顧建白叔父,但心裏卻將顧建白當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敬重愛戴。從顧南禮記事開始,顧建白就對他很好,好到了什麽地步呢?就是連顧建白的親生兒子,在顧南禮麵前,也得靠邊站。也是因為這樣,顧建白和他兒子的關係一直很生疏。就算是到了現在,父子倆之間相處也是客客氣氣地如同兩個熟悉的陌生人。一開始顧隨安將資料整理出來的時候,顧南禮還一度將顧建白的資料從中排除。“為了你的性命,這一次就讓爺爺當一次小人,事後若他是無辜,爺爺親自上門道歉,不完全排除,爺爺夜不能寐。”顧隨安將顧建白的資料放迴去時,所說出口的話言猶在耳。顧南禮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會是他。天知道剛剛顧南禮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在黎星辰麵前保持冷靜理智的形象。對顧南禮來說,是誰都可以,獨獨不能是顧建白。因為這樣,會讓顧南禮覺得,以前的二十七年的人生當中,他這是在認賊作父。“哐當——”最終顧南禮還是沒有忍住,手一揚,直接將手邊的錦盒給摔了出去。不知是顧南禮的力道太大還是原本錦盒就沒有關嚴實,這一揮手,錦盒中的茶葉便直接撒了滿地。那若有似無的清香,逐漸遍布整個房間,漸漸變得濃烈起來,濃烈到,讓人無法忽略。但顧南禮卻像是毫無感覺似的,靜靜地坐在房間中央,低頭看著灑了滿地的茶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這是怎麽了?”顧隨安一進門,就看到了顧南禮一副失了魂的模樣,連忙上前,走到一半便看到灑了滿地的茶葉。“沒什麽,剛剛手滑了一下。”顧南禮眼眸微垂,輕聲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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