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


    許展宏一陣唏噓,臉上露出一絲悲涼,他萬萬沒想到即使是主脈,也淪落到了此等地步。


    昔日繁盛的許家,嫡係也隻剩下了最後二人,著實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不過轉念想了想,根據自己父親爺爺的口述,這個結果也在情理之中。


    當年,


    留下來的主脈也隻有七八人左右,人數並不多,再加上經曆了那一場大動亂,更是雪上加霜,加重了家族的負擔,最後自然是落得人丁稀少的結果。


    “那如今,您是?”


    許展宏想到某件事情,突然的問道。


    “老爺子三年前仙逝,臨終前,這家主之位,也就自動的落到我的身上。”


    許淮輕輕點頭,


    “家主!”


    “家主!”


    “家主!”


    “家主!”


    聽明白這一切後,四位支脈家主連忙站起身喊道,


    原先按照他們的認為,眼前的這位主家白衣青年,最多是主家的一名後輩。


    卻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主家的家主,這個結果確實,讓他們大感吃驚。


    根據族規,


    分離出去的支脈,不允許再與主脈一絲絲的聯係,也不可相互打探消息,支脈之間,也同樣如此。


    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定,就是以最大程度上,斷絕與主脈的聯係,從而達到保存香火的目的。


    同樣規定有利有弊,也正因為這樣的規定,


    這麽多年來,分離出去的四家與主脈的情況毫不知情。


    “不用這麽客氣,縱然你們四家分離出去多年,但仍流淌同一血脈,我們仍是同一族人。”


    許淮看著四家家主,顯得有些正式,微微的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家主,我觀您在院中等著我們,是否早就已知道,我們四家將要迴來。”


    說話的正是莫高科,支脈許家家主許望天。


    莫高窟支脈許家,在四家中算得上是分離比較早的一批了,早在六百多年前,正值明朝大動亂時,便分離了出去。


    後一直北上,穿過匈奴,月牙氏等少數民族的巡邏地,


    踏過嚴寒的西伯利亞高原,最終在現在的莫高科紮營駐地,一直傳承了下來。


    “冥冥之中,血脈自有感應,更何況,現在天地大變,靈氣複蘇,修行世俗界即將出現顛覆,根據族規來判斷,你們也應該迴來了。”


    許淮一番話說出後,不光是許望天有些愣了愣神,其餘三家家主也同樣如此。


    “血脈感應?”


    “冥冥之中?”


    這說的都是些什麽?


    望著他們感到十分疑惑,許淮也沒有多言,隻是淡淡說了一句:


    “境界到了,自然心生感應!”


    “家主,你這是踏入了那個……”


    這時,


    聽完許淮的話後,其餘三家家主皆沒有過多的反應,


    反而是威挪支脈家主許江河,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臉上突然露出激動狂喜之色,猛地站了起來,一聲驚唿。


    “正是先天!”


    許淮點了點頭,表示許江河的判斷是對的。


    挪威支脈,在四大支脈中第一批從主家分離出去的,那時正值修行盛世,


    所以連帶著傳承下來,威挪許家也是四家中修行氛圍最濃的一家。


    仔細觀察氣息,四家家主中也就要數許江河的修為最高,達到了精氣大成,正值破關瓶頸。


    而相比較許江河來說,其餘三家顯得就有一些差遠了,最高的一位也就精氣小成的修為。


    “什麽?”


    “先天境界!”


    “那不是道家長生的第一步嗎?”


    聽到這裏,其餘三家家主皆是反應了過來,臉上滿滿的帶著驚訝,以他們的閱曆,自然是知道先天境界代表著什麽。


    更何況,


    現在正逢大變,靈氣複蘇,一尊先天境界,帶來的永遠不止眼前看到的這麽簡單。


    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修行世家的核武器。


    “主脈不愧為主脈!


    真是讓我等歎服,在這樣的道法末日,也能夠踏入先天瑰麗世界!”


    許展宏望著首位上的許淮,嘴裏發出一聲讚歎。


    這個時候,


    他已經完完全全的,將心裏的那位大石頭放了下來。


    正逢這樣的大世,沒有什麽比絕對的武力,至高修行境界,所能帶來的安全感更足了。


    “僥幸獲得機緣而已,算不上什麽。”


    許淮淡淡的笑道,擺了擺手。


    “家主,現天地大變,枯竭已久的靈氣也再次複蘇,


    我想要不了多久,這千年前的修行盛世即將重新降臨,在這大世中,我許家又該何去何從?”


    威挪支脈家主許江河,麵帶憂色,神色凝重的問道,


    “一月前,


    昆侖山龍脈異動,消失千年的祖龍脈重現在世人麵前,與此同時,枯竭已久的靈氣,也在同一時間複蘇,


    靈氣的複蘇,代表著修行大世即將來臨,在天地大世麵前,我許家也不過是隻稍大的螞蚱,也隻能潛心修行,提高境界,


    這樣麵對的時候,也好有著幾分反抗之力。”


    說完後,


    不複剛才的淡然,此時的許淮,神色卻顯得有些凝重,臉上掛滿了擔憂。


    來自於先天境界,冥冥之中的感應,讓許淮總覺得所有的事情,不像眼前看上去的這麽簡單。


    總有一種危機感,時不時的縈繞在他的腦海裏。


    “好了,


    天色現在不早了,還是將所有人安頓好,等明日再行商榷吧,相信趕了這麽久的路,你們也累了。”


    望著大殿門外斜射進的夕陽,許淮提醒著說道,讓四位家主分別去安頓各自的族人。


    “是,家主!”


    “是,家主!”


    “是,家主!”


    “是,家主!”


    四家家主聽後,從椅子上站起身,紛紛迴應著。


    即使主脈隻是剩下最後的兩人,家主更是一位年輕人,但是他們依舊恪盡職守,該有的禮節絲毫不落下,給出該有的尊重。


    不說現在已達先天境界的許淮,就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手無縛雞之力,


    他們四位支脈家主對其的態度,也依舊一樣,千百年傳承下來的族規早已深深的刻進了他們的骨髓中。


    一代王朝的興衰,不過幾百年,即使是維持最久的大周,也不過看看七百餘年而已,


    而他許家,從未斷絕傳承,一直至今,已然有著三千多年的恐怖曆史。


    試問,如若沒有眾人共同遵守的規矩,又哪裏來的千年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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