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怎麽做,其實葉笙歌一點也不知道。


    現在的她整個人都亂了,很亂很亂。就算是以前就知道,或許韓萍查到的東西都是對的,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在看到這些更加有力的證據的時候,她更加淩亂。


    好一會兒,她才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連城點了點頭,「好,我在外麵。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叫我,而且……」連城頓了一下道,「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不用……」葉笙歌下意識的拒絕,「我自己可以處理,你和郝甜……你們好好的就好了。」


    連城見狀,自嘲一笑,「好。」


    葉笙歌在房間裏坐了很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席墨年打來的。這個時候,他竟然會打電話給她,實在是很奇怪。


    葉笙歌沒有接,她看著那個屏幕看了很久,直接將手機丟在了茶幾上。


    可是席墨年仿佛跟她槓上了,她越是不接,他就越是打過來。


    手機鈴聲尖銳的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尖叫著,叫的葉笙歌的思緒越來越混亂。就在她準備關機的時候,手機終於停了下來。


    緊接著便是一條信息進來了,「不接我電話?膽子肥了?」


    葉笙歌閉了閉眼睛,緊接著又來了一條,「給你一分鍾,你不下來我就上去。」


    葉笙歌一怔,才意識到他這句話的含義。


    很顯然,在她不接電話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月下笙歌的樓下。葉笙歌忙走到窗戶邊撩開窗簾看了一眼。果然在昏黃的路燈下,席墨年的車子高調的停在那裏,一點也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


    本不想理他,可是連城在外麵。上次席墨年就因為連城送她禮物的事情,對他很是不滿。


    未免再將連城拉下水,葉笙歌終究還是迴了一條,「我下去。」


    門外,連城和郝甜果然都在守著她。這讓她有些失落的心情,又溫暖了好多。


    沖她們笑了笑,葉笙歌道,「你們這是做什麽?我隻是一個人想想事情。現在事情想完了。你們都各自去休息吧。」


    郝甜蹙了蹙眉,顯然不太相信她這麽快就能復原。


    葉笙歌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把,「什麽時候變成個愛操心的管家婆了?我真的沒事了,我現在要迴房休息了。」


    說吧,她便抬步走向房間,關上了房門。


    一關上門,她就貼了耳朵在們上門聽了聽,直到外麵沒有了動靜,她才開門下樓。


    她倒不是想瞞著他們,隻是郝甜愛操心,連城又已經被席墨年不喜了。她不想讓他們在為自己擔心。


    ……


    席墨年晚上一直在公司裏工作,等到忙完之後突然就想聽聽那個倔強的聲音。可是沒想到,電話撥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


    開始,他猜到是她刻意逃避,所以多打了幾次。


    可是打了好多次之後,他又開始擔心起來。這麽晚了,會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想到這裏,他再也顧不上什麽了,迅速的驅車直奔月下笙歌而來。


    這條路其實他並沒有來過,但是以前的席墨年經常來。所以,這條線路他早已爛熟於心,以至於在趕來的時候,他總覺得另外一個人好像要出來了似得。


    終於趕到了這裏,當他看見二樓辦公室窗簾上印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他才終於放下了心。


    來都來了,他索性就發了條信息上去。可那女人竟然無動於衷,看了信息卻不迴復。


    所以,他隻好採取了殺手鐧。有時候想想,還挺卑鄙的。


    正想著,葉笙歌從馬路對麵走了過來。


    路燈下,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臉上帶著一抹不太情願的意味。


    席墨年眯了眯眼睛,眼前突然閃現出女人笑容燦爛的畫麵來,畫麵裏她整個人明媚的像是要發光,眼角眉梢都帶著精彩。


    席墨年知道,這是他的記憶。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笑過,從來沒有,他突然有些嫉妒他了。


    葉笙歌已經拉開副駕駛的座位坐了進來,有些淡漠的問道,「這麽晚了,席總找我有事嗎?」


    席墨年睨了她一眼,「餓了,陪我吃宵夜。」


    葉笙歌,「……」還以為他找她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原來竟然就隻是吃宵夜嗎?


    葉笙歌看著麵前這張雕刻般的臉龐,不管他是以前的席墨年還是現在的席墨年,都避免不了的是,他的父親害死了她的父親。


    而他的父親,卻是他最崇拜的人。


    葉笙歌暗暗咬了咬牙,想起剛才那個檔案裏麵的描述。席正榮是為了保住傳世的名聲和發展,所以在那個雨夜,也就是父親帶她去玩的那個雨夜,在迴程的路上,他們的車子和迎麵而來的一輛貨車相撞。


    貨車的司機和她的父親都死了,隻留下她被父親摟在懷裏。


    葉笙歌閉了閉眼睛,其實去玩那天的事情,她都記不清了,但還是記得那個可怕的夜晚。


    「席總還記得自己的父親嗎?」葉笙歌突然問道。


    席墨年一愣,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身影牽著他的手,走在林蔭的小道上。


    父親嗎?為什麽他想不起來他的樣子?


    見他神色茫然,葉笙歌蹙了蹙眉,「你不記得?」


    席墨年卻道,「你問他做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起,以前他提過你父親的祭辰,似乎就在下個星期。」


    聞言,席墨年神色微動,不知在想什麽。好一會兒,他才冷聲道,「下車!」


    葉笙歌本來就不想和他出去,但是他突然間這麽喜怒無常讓她也很驚愕。但也隻是瞬間,她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身後的車子,很快的開走了。隻留下了淡淡的汽油燃燒後留下的痕跡。


    葉笙歌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翌日,葉笙歌起了個大早。等到設計部第一個員工到達的時候。發現葉笙歌已經忙活了很久了。


    那同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過來問道,「總監,要喝什麽?」


    「不用了,我等下就要出去,你忙吧。」說罷,她便繼續忙碌了。昨晚,她想了很多,事已至此逃避是不能解決辦法的,那還不如勇往直前吧。


    本來,她來到傳世是帶著兩個目的來的,一個是喚醒席墨年。還有一個是查清爸爸當年的事情。


    可是進來之後,到手的案子又涉及到了楊天宇他們的事情上去了。


    所以,她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把楊天宇他們那件事解決了,再喚醒席墨年。也算是對得起席墨年叫連城給她的那些證據了。


    最後,她會將那些東西都交給警察。就算席正榮已經死了,但是他做的那些事,不能算了。這樣也算是給爸爸一個安息了。


    想清楚之後,葉笙歌豁然開朗。這一段時間,她都在想著該怎麽解決這個設計的問題,現在在看來。其實這個項目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它的存在不僅僅是對死去的父親,還有活著的楊天宇他們都是一種不好的事情。


    所以,她要做的,並不是解決設計難題,而是怎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撤銷這個項目。


    上午十點,葉笙歌拿著整理好的東西上了樓。


    彼時,席墨年剛剛開完會議。關於這個新項目,從買地道現在的設計,僅僅是剛剛開始就已經花費掉了極大的一筆資金。


    正想著,葉笙歌推門進來。


    經過昨晚的事情,兩人這會兒再見麵。氣氛十分的冷。


    葉笙歌也沒有寒暄,直接將準備好的文件推到了席墨年的麵前,「席總,關於新項目的資料,您看看。」


    席墨年挑了挑眉,「設計方案出來了?」


    葉笙歌沒有迴答,席墨年已經翻開了文件。隻瞄了一眼,他便合上了文件。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您看到的意思,這個項目不管是從以前的案例還是現在的形勢,都是弊大於利,我覺得這個項目最好是先暫停。」


    「暫停?」席墨年冷聲道,「你知道傳世投入了多少嗎?你說暫停就暫停??」


    「抱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樣下去我們很有可能重蹈覆轍。」葉笙歌的表情很是嚴肅,甚至在說到重蹈覆轍的時候,還出現了恐懼的微表情。


    事到如今,她還是無法坦然的提起當年的那件事情。


    「您看我做的這些調查和數據,以及這個……」葉笙歌還不猶豫的翻到下一頁,「當年為了這個項目,傳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葉笙歌不厭其煩的一張一張的解說道,隻是,席墨年卻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還不等她再翻開一張。席墨年一把將那一份文件掃開。


    「我不想聽到這些藉口,如果你做不到,那你應該還記得你當初進來的時候,在會議室裏當著大家的麵做出的承諾。如果還沒有辦法做到得話,你可以離開傳世。」


    「席墨年!」葉笙歌叫道,「為什麽要這麽執迷不悟?」


    席墨年咬了咬牙,「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這裏是傳世集團!」


    葉笙歌是被他氣糊塗了,當下臉色一凜,垂眸道,「抱歉席總,是我的不對。」說罷。她走過去將那文件撿了起來。


    「我會繼續找其他的證明給你,你這個決定是錯的。」


    「不必,不管是對還是錯,我的主意不會改變。你願意做就去做,不願意可以離開!」


    葉笙歌脊背一僵,片刻才道,「好,知道了。」


    門關上,席墨年才發現自己已經流了很多汗。昨晚,和葉笙歌的爭執之後,他猛然發現記憶力竟然沒有席正榮的長相。明明,他是他從小到大最尊敬的人。


    可是,偌大的席家竟然沒有一張席正榮的照片。就連網上,都找不到。


    這讓他十分的疑惑,席正榮那麽傳奇的一個人,而且年怡慧分明和他也是感情很好的,怎麽會家裏不留照片,媒體上也沒有?


    這一切,不是太奇怪了嗎?


    尤其是剛才,葉笙歌一提起重蹈覆轍的事情,他的心裏就不自覺的發慌。總覺得好像曾經發生過什麽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席墨年靠了一會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


    從席墨年的辦公室出來之後,葉笙歌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情又開始波動,如果她不能對楊天宇他們兌現承諾,那麽她以後該怎麽麵對父親呢?


    她答應過父親,做一個勇敢,正義的人。


    葉笙歌發了一上午的呆,中午小唐叫她吃飯她也不想吃。還好席墨年沒來,也沒人煩她。


    下午的時候,她突然接到了盛榮的電話。說是莫北想要見她一麵,葉笙歌驚覺是不是莫北有了新的計劃,便趕緊趕了過去。


    夏天已經到了。莫北的莊園裏,百花盛開,十分的美妙。


    葉笙歌是在莫北的花園裏和他見麵的,還不等葉笙歌開口,就有人給她端來了奶茶。


    「嚐嚐合不合胃口。」莫北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身後傳來,葉笙歌慌忙迴過頭看他。


    今天的莫北,尤其的像是一名醫生。這個莊園,其實就是莫北自己的私人精神療養院,他在這裏做臨床研究,也幫助一些病人。


    這會兒,他應該是剛從病房裏出來。身上還穿著白大褂。


    葉笙歌搖了搖頭,「我不想喝,你找我來是有計劃了嗎?」


    「不著急,你還是先嚐嚐奶茶。」莫北神秘兮兮的說道,「這是席墨年以前在我這養病的時候自己搗鼓出來的奶茶,配方很特別,他說你會喜歡的。」


    葉笙歌心下一動,席墨年做的奶茶?


    抿了一口,入口綿柔,絲滑。甜味也十分的適中,不甜膩。也不寡淡。


    「很好喝。」


    「他也這麽說。」莫北淡淡道。「這是屬於你的。」


    葉笙歌蹙了蹙眉,「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最近你們都喜歡在我的麵前打感情牌,席墨年對我的好,我心裏都很清楚。」


    「我想,你以前或許清楚,但是很快可能就不清楚了。」莫北深深的看著葉笙歌,滿懷深意。


    「什麽意思?」葉笙歌問道。


    「沒什麽,我今天叫你來的目的,你剛才猜對了。確實我有一些想法,需要你的配合。」說罷,他很鄭重的說道。「我想你會配合的吧?」


    葉笙歌心下一動,猶豫著點頭,「嗯。」


    「很好,是這樣的。因為席墨年之前一直不肯接受治療,為了找到病根所以盛榮去調查了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我們現在懷疑,席墨年當年發病和席正榮的死關係很大。可是席正榮當年是猝死,醫生給出的答案是疲勞過度,壓力過大。表麵上看來,和席墨年的發病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像席墨年那類的精神疾病,很大的可能是通過刺激。」


    莫北說著頓了一下,「後來我們查到,在這之前席墨年其實已經被刺激過。就是在傳世因為酒店開業造成食物中毒的事情的那段時間。可是那一段的事情很神秘,我們一直都查不到。所以我們很想知道,在那端時間發生了什麽。」


    酒店的事情?席墨年受過刺激?葉笙歌整個人又開始


    「所以,你想我來幫你們了解那段故事?」


    「是,現在除了你。沒有其他人可以得到席墨年的信任,也沒有人能夠靠近他。」


    聞言,葉笙歌一陣好笑,「我也無法做的。」


    「你能……」莫北斬釘截鐵的道,「如果你真的不能的話,你剛才不會猶豫。你為什麽會猶豫?是因為你對他產生了不忍,是嗎?」


    莫北的話一問出來。葉笙歌突然開始心慌起來。


    在這之前,她完全不敢有這種念頭,她也覺得自己不可能這麽想。但是莫北這麽一說,她覺得心思亂了。


    「我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你沒必要騙我。」莫北笑道,「你會對他產生異樣的情緒,也很正常。因為他和席墨年相同的臉,你潛意識裏將他當成了席墨年也無可厚非。你隻要記住,他雖然和席墨年一樣,但是他不是席墨年,他鳩占鵲巢。」


    莫北的話就像是一個魔咒,在葉笙歌的耳邊循環。


    良久,她木木的點了點頭,「好,我試試。可是我怎麽樣才能讓他說出那些故事呢?」


    「不用說,有時候語言說出來的並不是真的。」莫北道,「人類是最擅長謊言的動物。心理學上來說,潛意識和習慣是最無法騙人的。我想,或許我們該還原一下當時的場景,然後從細節上找破綻。」


    葉笙歌擰了擰眉,「可是我們並不知道他是從具體哪裏開始受到刺激的?」


    「那我們就從海城的那棟酒店開始吧,那酒店不是當年一切的導火線嗎?」


    葉笙歌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好,我會找機會帶他去那裏的。但是我不敢保證,他一定會跟我去。」


    「他會去的!」莫北十分篤定的道。


    葉笙歌見他那個樣子,心下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似得道,「如果席墨年迴來了,那麽這個席墨年呢?」


    莫北擰眉,「你還是心軟了是嗎?」


    葉笙歌搖了搖頭,好一會兒又點了點頭,「我隻是覺得,他也很可憐。他說過,從小就被困在黑暗裏,那種滋味不好受。而且,他……」


    他畢竟是小秋的父親,這句話葉笙歌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莫北很是鄭重的說道,「其實席墨年這種情況,和一般的雙麵人格不太相同。嚴格說起來,他這個屬於人格分裂。或許,有一天分裂的人格會重聚,到時候他們會圓滿。」


    「會這樣?」葉笙歌覺得十分的匪夷所思。「有成功的案例嗎?」


    「至今為止……沒有。」莫北倒是很誠實,並沒有欺騙她。但是葉笙歌卻覺得,這個時候,他還不如騙騙她。


    「好吧。謝謝你的安慰。」葉笙歌說完,起身將桌上的那杯奶茶端起來一飲而盡。旋即,走了出去。


    直到他走遠了,莫北才喃喃道,「墨年,你再不迴來,老婆孩子都要被人搶走了。」


    ……


    後麵的一段時間,席墨年都沒有找過葉笙歌。


    倒是趙管家打過一次電話給她,叫她帶著小秋去醫院看看年怡慧。她去了之後,才發現年怡慧醒過來了。


    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整個人已經清醒了。


    小秋很高興,他是個很有感情的孩子。年怡慧之前對他不錯,所以,他也一直愛戴她。


    這會兒,年怡慧躺太久了,說話還不太利索。小秋便在床邊給她講故事,說一說學校的趣事。


    奶孫倆,倒是說的很開心。


    趙管家便將葉笙歌拉到一邊道,「最近墨少在公司的事情,怎麽樣?」


    葉笙歌如實道,「挺好的,他很有能力。」


    趙管家還是不放心,「我聽說,他啟動了酒店那個項目。當年老爺就是因為這件事栽了跟頭,夫人最怕別人提起這件事。」說著,她便壓低了聲音。「我都沒敢跟夫人說呢。」


    葉笙歌聞言抿了抿唇,「席墨年很堅持,或許他有辦法……」


    「他能有什麽辦法?」趙管家不由得焦急起來,顯然年怡慧對席墨年不是很待見,導致趙管家對他也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所以,她才敢這麽說話。


    「他很聰明。」葉笙歌垂眸看著地麵道。


    「哎!」趙管家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造孽,怎麽會這樣呢?」說完。她一把抓住葉笙歌的手腕,「您想辦法勸勸他,或許他的身體裏有三少的意識……會聽你的話。」


    「我試過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葉笙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而道,「過幾天就是他父親的忌日了吧?或許,他能從他的父親那裏得到什麽啟發呢?」


    趙管家聞言快速的看了一眼年怡慧的方向,「噓……不要說了。」


    說罷,她已經快步走過去,開始和小秋互動了。


    葉笙歌頓時懵了,趙管家怎麽會對席正榮的忌日那麽的草率?還不讓她再說了?或許……葉笙歌看了一眼年怡慧,她是怕年怡慧聽見?


    這麽想著,所以在臨走趙管家送她的時候,她在走廊上再一次提了這件事。趙管家嘆了一口氣,「夫人病剛好,大概不會辦這個忌日了。」


    葉笙歌點了點頭,有些半信半疑的看著趙管家。「那……什麽時候你們去給他祭拜的時候,我叫小秋一起去磕個頭吧?」


    「再說!」趙管家很是敷衍的說完,便走了。


    葉笙歌隻好牽著小秋離開,迴去的路上小秋問道,「媽媽,剛才你和趙奶奶說要我去哪裏磕頭?」


    葉笙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道,「小秋還記不記得,上次奶奶帶你去祭祖,你給爺爺磕過頭嗎?」


    小秋想了想道,「磕過了。」


    「哦……」葉笙歌蹙眉,是她想錯了嗎?


    正想著,小秋突然說道,「但是我不知道爺爺的樣子,他的墓碑上沒有照片。」


    葉笙歌一愣,「為什麽?」


    小秋一本正經的道,「因為奶奶說了,爺爺做錯了事,所以懲罰他。」


    看來,她想的沒錯,席家對於席正榮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什麽樣的事情,讓年怡慧對自己的丈夫那麽有怨言呢?連照片都不給他貼。


    想來想去,也隻能是因為孩子。那麽也就是席墨年的發病或許真如莫北判斷的那樣,是席正榮造成的。


    看來,海城之行,在所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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