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席墨年讓葉笙歌有一瞬間的恍惚,隻是那雙眼睛射出的目光太過於銳利,很快便讓她從恍惚中驚醒。


    葉笙歌忙後退一步,豈料不小心踢到了椅子腿,又再一次碰到了席墨年。


    葉笙歌頓時有些尷尬,席墨年卻笑了,隻是那笑容裏帶著極大的諷刺。


    「怎麽,他不在了,所以要不擇手段的來找新的靠山?我是你的新目標嗎?你還真是敬業,半夜三更的還出來碰瓷。」


    聞言,葉笙歌臉色煞白。


    那一點僅存的尷尬情緒瞬間褪盡,一股涼意從她的心底滲透出來。葉笙歌抿唇冷笑一聲,「我隻是帶著孩子來看望一下年夫人,我想是席先生你自作多情了。」


    席墨年愣了一下,淡淡的看著麵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女人。他對她的記憶不多,一般都是在晚上。


    而且,有時候他對她甚至是有眷戀的。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一些煩躁的情緒總是會漸漸的消散。


    凝視了片刻,他的心底突然有一股奇怪的酸楚散發出來。他皺了皺眉,暗暗的在心裏罵了一聲。


    又是那種感覺,隻要這個女人出現,心底的某一處的那個位置。總是隱隱的要喚起一些記憶的感覺。


    他知道,那是以前的席墨年。他好不容易戰勝了他,怎麽能讓他再出來?


    思及此,他冷笑一聲,「既然不是,那就滾。不要輕易在我的麵前出現,否則……」他咬了咬牙,想起他醒來之後,口袋裏裝著的結婚證。


    那個消失的笨蛋,和席淑媛結婚那一天竟然還帶著他和葉笙歌的結婚證。有時候,人太過於有情就是蠢。


    不過,也要感謝他的蠢,讓他多了一個可以製約麵前這個女人的把柄。


    比如此刻,他笑道,「我們還是夫妻對吧?」


    果然,葉笙歌的臉色頓時白了,「你……」她剛想說你不是答應了要解決結婚證的事情的嗎?可是話到了嘴邊她想起麵前的這個席墨年已經不是那個席墨年了。


    雖然他和席墨年是一個身體,一個樣子,但是他卻是一個可惡的陌生人。


    現在對他的情況還不夠了解,葉笙歌不想和他多做爭執,便迅速後退一步道,「你放心,你不出現我也不會找你。」


    說罷,她轉身走迴病房。


    席墨年看著她離開,才微微蹙了蹙眉。他抬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用指尖在那處點了點,像是警告一般道。


    「如果想我對她好一點,那就不要出來惹事。」


    說罷,他轉身走迴了病房。


    病房裏,小秋和趙管家玩了一會兒,就睡著了。畢竟已經很晚了,小秋今天迴來也坐了一天的車。


    葉笙歌走進去的時候,趙管家剛拿了一條毛毯給他蓋上。


    葉笙歌走過去便要帶小秋迴去,趙管家卻抬手阻止了她,「我們說會話吧?」


    葉笙歌想了想,她也覺得有些事需要和趙管家說清楚,便順勢點了點頭,兩人在沙發邊坐了下來。


    趙管家道,「您能帶小秋來看望夫人,我很意外。但是也很開心,小秋少爺被您教育的很好。」


    葉笙歌抿了抿唇,「不用謝我,是小秋自己要來看望年夫人的。」葉笙歌沒有居功,十分決絕的道,「我雖然要教育小秋做一個正直的人,但是我也是一個母親。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平安健康的長大,所以我並不想他和席家有任何的瓜葛。」


    趙管家聞言,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好一會兒她才道,「您這樣選擇,我也可以理解,可是……」


    「不,你不能理解。」葉笙歌又道,「我想你還不知道吧?席墨年已經不是那個席墨年了。」


    趙管家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來,你果然不知道。」好歹席墨年救了她一場。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選擇了和她分手,但是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她也該為他做點什麽。


    深吸了一口氣,葉笙歌掩下心底的一抹酸楚道,「莫北一直都在為他做治療,你去問他會更加清楚。還有……」


    她看了一眼年怡慧的病床,「如果有辦法,盡量盡早讓年夫人醒來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但是她總覺得,這個席墨年被壓製了那麽久,好不容易出來,一定會做些什麽的。


    「或許,你們該了解一下,席墨年當年發病的真正原因。」說完,她起身抱起小秋。


    直到她走到門口,趙管家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追上來,「您真的不打算幫助三少嗎?你們以前感情那麽好……」


    葉笙歌垂下眸子,其實她也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情緒來麵對現在的局麵。如果,席墨年沒有和林芷珊糾纏不清,也沒有和席淑媛鬧的這一出的話,她應該會很傷心的吧?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敢輕易的表達情緒了。


    思及此,她點了點頭,「是。」


    「可是,您和三少還是夫妻……」


    聞言,葉笙歌諷刺一笑,「這個夫妻是怎麽變成的,你比我清楚。」


    趙管家終於說不出話來了,她目送著葉笙歌離開,她才慌張的去找莫北。


    席淑媛的案子一周後終於有了結果,開庭的時候,郝甜一定要拉著葉笙歌去旁聽。用郝甜的話來說,就是看看蒼天饒過誰。


    事實上,蒼天誰也不會饒恕。


    葉笙歌本來對席淑媛隻是厭惡,在她的印象裏席淑媛不過是個為愛癡狂的可憐女人。她沉迷了和席墨年從前的美好當中,所以才會為了他不惜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不禁往身後的聽審席看了一圈。如果按照席淑媛說的,現在的席墨年和她感情匪淺,那麽他是會來的吧?


    又或許,他可能會想辦法保住席淑媛的。隻是,她看了一圈,也沒有看了席墨年出現,就連林芷珊都沒有來。


    咣當一聲,鐵門被打開。


    席淑媛臉色有些憔悴的從裏麵走了出來。她身上還穿著那天葉笙歌看見她的時候穿的一件舊t恤,頭髮有些淩亂的放在胸前。


    當她站在被告席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抬手整理了一下頭髮,目光才看向聽審席。


    當她看見葉笙歌的時候,她的臉色瞬間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移開了視線,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郝甜在旁邊笑了一聲,「她在看什麽?」


    葉笙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她是在找席墨年。恐怕,她的心裏還在幻想著席墨年會來救她吧?


    法官敲下法槌。宣布庭審開始。席淑媛卻依舊沒有迴神,還在一個一個的尋找。


    終於,在找完了全場所有的人之後,她失落的低下了頭。片刻之後,她突然又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麽。


    這時候,律師拿出了警察局提供的證據。


    其中有一個也是當初席淑媛給過葉笙歌的,是林振東製造車禍的那段錄音,當初她也是因為這個錄音才知道林振東竟然會那樣對付她們。


    可是現在,她皺了皺眉,林振東都死了。怎麽這個還會拿出來當證據?正想著,錄音已經播放完畢,葉笙歌和郝甜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


    豈料,又有聲音從裏麵穿了出來,裏麵是一個清脆的女聲,不是席淑媛還有誰?


    她和林振東又說了幾句,關於車禍那件事的安排錄音才結束。葉笙歌的嘴唇都在顫抖,原來,之前席淑媛給她的錄音是不完整的。


    怪不得,林芷珊會那樣討厭席淑媛。她果真是為了自己。將那個為她拚死拚活的父親出賣了。


    郝甜震撼以後,也是震驚,「這個女人真是狠,先是抓住了林振東對她的愧疚,用親情加以利用。再然後,將林振東暴露給你,讓你們倆明爭暗鬥,最後你和林芷珊兩敗俱傷,她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葉笙歌的心底也微微發冷,是什麽樣的力量,讓她連親身生父親都可以出賣?就是因為和席墨年的那一點點關係嗎?


    郝甜又嘖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麽似得推了葉笙歌一把。「嗷……」


    葉笙歌心下一凜,忙道,「想到什麽了?」


    郝甜點了點頭,「我分析的太好了,這樣得事情我都能分析出來,我是不是很厲害?」


    葉笙歌,「……」


    庭審現場,一切都在繼續。席淑媛卻完全置若罔聞,不管別人說什麽,她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爭不辯。甚至連話都不說。


    很快,律師開始陳詞。


    陪審團也給出了建議,因為她所涉及的案子屬於謀殺,所以她被判處了死刑。


    聽到庭審結果的時候,郝甜毫不吝嗇的叫了一聲好。


    而席淑媛也就是在聽見宣判的時候,眼神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沉默的低下了頭,仿佛被判處死刑的是別人一樣。


    走出法庭之後,葉笙歌看見了林母,她在法庭外麵十分怨毒的看著庭審大廳的大門。林芷珊就在她的旁邊,母女倆麵無表情的站著。


    雖然他們沒進去旁聽,但是看樣子他們都知道了結果。


    其實,林芷珊又何嚐不聰明?隻要席淑媛死了,林家的一切,包括那些股份就全部都是她一個人的了。


    也不知道這一場事情,到底是席淑媛設計了林振東,還是林芷珊設計了席淑媛。


    對對錯錯,真的沒有那麽清晰。唯一可以證明的是,林芷珊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看見葉笙歌,林芷珊放開林母朝她走過來。不等葉笙歌開口,她便道了個歉,「抱歉,我父親做的那些事,給你造成了傷害。我知道無法磨滅,但是對不起。」


    葉笙歌聞言,看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很是真誠,不過葉笙歌並沒有心情原諒她。也不想跟她說什麽,不是你的錯,之類的安慰的話。


    畢竟,那些傷害永遠不會消失,所以道歉根本沒有用。她還不至於聖母到,可以對害死她親人的人的家屬毫無芥蒂的地步。


    所以,她也隻是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郝甜有些氣唿唿的看了一眼林芷珊,「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就算這些事現在和你無關,也不代表你將來不會怎樣。既然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我勸你還是繼續出國去吧?免得將來又發生什麽事情,你擺脫不清。」


    林芷珊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她什麽時候被人這樣罵過?不過她是來道歉的,也不好立刻發火,隻抿了抿唇,便不再說話了。


    葉笙歌看郝甜說的差不多了,便拉著她走了。


    郝甜迴去的路上都還在發牢騷。說她太好心了,就應該好好的罵罵她們。葉笙歌淡淡一笑,她才不是好心,她隻是不希望在和那些人有什麽瓜葛。


    如果和她們吵架,奶奶能復活的話,她會和他們吵上三天三夜。可是不能,她就算吵上三年,奶奶去了就是去了。


    她又何必呢?有時候,活著的人做的一些事情,無非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安慰罷了。對於死去的人來說,死了就是死了,什麽都沒有了。


    迴到月下笙歌之後,葉笙歌去給奶奶和爸爸上了一炷香。


    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韓萍打來的。最近韓萍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她,都是說要她怎麽怎麽抓住席墨年的事情。


    她這邊還在想辦法調查爸爸當年的事情,一時間也沒有頭緒,所以根本不想接她的電話。


    索性,她將電話關機了。


    剛上好香,門外便有人敲門。郝甜在外麵激動的叫道,「笙歌,笙歌……」


    葉笙歌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忙打開門。「怎麽了?」


    「伯母……伯母她……」郝甜深唿了一口氣。「伯母醒了。」


    葉笙歌聞言蹙了蹙眉,「她找你了?」


    郝甜狐疑的看著她,按理說葉笙歌應該欣喜若狂,可是她竟然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樣子,反而很苦惱似的。


    「你知道了?」郝甜問道。


    葉笙歌嗯了一聲,旋即結果郝甜手中的手機。電話那端韓萍有些不悅的說道,「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沒電了。」葉笙歌含糊道。


    韓萍知道她是不想接,但是也沒有拆穿她。而是直奔主題道,「我說的那些事你到底有沒有去做?最近你都在忙什麽?」


    葉笙歌沒有迴答,沉吟了片刻才道,「席淑媛被抓了。我今天去聽審了。」


    「結果是什麽?」韓萍問道。


    葉笙歌想了想,便道,「原來她才是設計你們當初那場車禍的人,奶奶就是被她害死的。」


    「哦!」韓萍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動作。她又問道,「那她是不是被判了死刑?」


    「是!」葉笙歌聽韓萍這麽說,心裏總算覺得好受了些。最起碼,她心裏還有奶奶,也並不完全是被仇恨湮滅的。


    正考慮著想跟她說說案件的細節,豈料她又道,「她死了也好,你的競爭對手就少了。我跟你說,席家那邊……」


    葉笙歌失望的抿了抿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韓萍還在那邊滔滔不絕,葉笙歌卻已經掛斷了電話。郝甜見她臉色不好,問道,「怎麽了?」


    葉笙歌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有些累了。」


    話畢,郝甜手中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韓萍的電話。郝甜猶豫著看了看葉笙歌,「要接嗎?」


    葉笙歌接過來直接將手機關機了。又遞給她。


    「不行的話,就去換個新號碼吧!」


    郝甜有些無語,「你們母女倆這是怎麽了?之前不是已經好了嗎?現在月下笙歌也好,伯母那邊也好。雙喜臨門,你怎麽愁眉苦臉的?」


    葉笙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愁眉苦臉的,她隻是覺得太累了。


    將郝甜送出去,她走過去捧起了葉洪昌的牌位。「爸爸,如果您在的話,你會希望我怎麽做?」


    牌位冰冷,沒有任何溫度。


    葉笙歌將牌位抱在懷裏,靠在了沙發上。


    ……


    樓下,郝甜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其實很想為葉笙歌做些什麽,可是葉笙歌就是這個毛病,有設麽事情不想說的話,你就算是撬也撬不開的。


    正煩惱著,連城便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他好像是知道了她心情不好似的,給她帶了一盒巧克力。


    郝甜和葉笙歌的口味差不多,都喜歡甜食。所以很是高興,當即便拿出來吃了一個,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


    連城看她好多了,才問道,「剛才怎麽了?」


    郝甜嘆了一口氣,將剛才葉笙歌的事情說了一遍。連城聞言笑道,「或許,她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間,所以你不必擔心。」


    可是郝甜是見過葉笙歌以前難過的時候的,那時候她從海城迴來,懷著孩子將自己每天關起來。


    好幾次,她就那樣暈倒在房間裏,最後瘦成了皮包骨頭。


    她看起來不愛說話,但是她其實心智是很堅硬的,最愛鑽牛角尖了。


    見她還是愁眉不展,連城道,「算了,我去看看去。好歹我以前幫過她幾次,她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


    郝甜頓時眼前一亮,忙點頭,「對,你去試試。」


    連城當即彎唇一笑,「你就這麽想讓我去當炮灰啊?」


    郝甜當即白了他一眼,「什麽炮灰?我是覺得你很厲害才讓你去的。」


    「真的?對我這麽有信心?」連城笑的很溫暖,因為店裏人多,所以他們說話壓低了聲音,更顯他聲線十分有磁性。


    郝甜臉頰一紅,總覺得他這話好像別有深意的樣子。她忙別開頭,「誰對你有信心?」


    連城也不拆穿她,轉身上樓去了。


    有服務員過來拿菜單,一看郝甜滿臉緋紅。便狐疑的問了句,「郝經理,您生病了嗎?怎麽臉這麽紅?」


    郝甜忙搖頭,「沒事,就是天太熱了。」


    連城聞言從樓梯上迴頭看了她一眼,正好與她四麵相對,郝甜更加尷尬了。


    倒是服務員看出了苗頭。有些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走開了。


    連城推門進去,在葉笙歌的對麵站定。「我記憶中的葉笙歌可不是這樣的。」


    葉笙歌聞言,抬眼看向他。「是什麽樣的?」


    連城微微蹙眉,「堅強的。」他說道,「不管在任何困境都能鎮定麵對的。」連城想起那一次席墨年車禍,她穿著婚紗,赤著腳追著救護車的樣子,嘴角微微的彎了彎。


    「我記憶中的葉笙歌不會被打敗,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


    葉笙歌不知道原來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是這樣的。


    「可是我累了。」


    「沒關係。」連城說道。「每個人都會累,允許你休息一下。」他眨了眨眼睛,從口袋裏又拿出了一個巧克力。


    「這個要給小秋的,暫且先給你吧。」葉笙歌接過來道了聲謝。


    連城在他的麵前坐定,「伯母醒過來了是嗎?」


    葉笙歌點了點頭,「嗯。」


    「你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


    「郝甜告訴你的吧,她很喜歡你。」葉笙歌一點也不懷疑,郝甜就是個喇叭。不過,她是有分寸的,不該說的也不會亂說,她還是對她有信心的。


    聞言。連城笑了笑,看不出什麽情緒。好一會兒他才道,「三少那邊我去看過了,他的性情卻是變化很大,他出院這幾天一直都在裁員,下一步可能會整頓動漫樂園。」


    葉笙歌微微蹙眉,「整頓?」


    「嗯!」連城道,「我想你該有個心理準備,你那個店鋪的存在,是不合規矩的。」


    葉笙歌心下一凜,想起那晚在醫院他說的話。所以,現在這樣是要對她下手了?


    「知道了。」葉笙歌淡淡道。


    連城有片刻的驚訝,「你不打算挽救一下?」


    「不了,隨他去吧。」葉笙歌說道,「不過,謝謝你。我會準備好退路的。」


    連城這才點了點頭,「那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連城才起身離開。葉笙歌摩挲著爸爸的牌位,終究還是打起精神來開始準備退路了。


    爸爸的月下笙歌好不容易有些了起色,她要趁著被傳世樂園除名之前,多做一些準備。


    就在她還在為店鋪的事情糾結的時候,警察局那邊傳來消息。席淑媛要在行刑前見她一麵。


    這對於葉笙歌來說,還是挺意外的。本來這為數不多的探視機會,她應該見更加有意義的人才對,為什麽要見她?


    不過,雖然心裏疑惑,葉笙歌還是去了。


    隻是沒想到,在監獄門口,她又遇見了席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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