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在和趙管家寒暄,葉笙歌答應會考慮在必要的時候,迴到席家。趙管家當即連連感謝,弄得葉笙歌一臉的不好意思。


    說實話,以前她討厭過趙管家,也想過趙管家和年怡慧都是害死奶奶的兇手。雖然後來知道不是,但是一直對她們也沒什麽好印象。


    隻是這幾天以來,和趙管家接觸多了,她漸漸感覺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


    比如,你第一眼看著好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你第一眼看到的壞人,也不一定是壞人。


    好與壞,都是要靠自己的內心去慢慢分辨的,而不是靠一個片麵的判斷。


    送走趙管家,葉笙歌便拿著包下了樓。


    郝甜見她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以為她又被趙管家說服了,當即就要上來說教。豈料葉笙歌卻上來就感嘆了一句。


    「最近店裏的安排,比起之前真的好太多了,這都是郝甜的功勞。」


    郝甜是一個很容易喜怒形於色的人,一聽被誇獎當時臉上的怒氣便再也繃不住了。不過。怕她被影響,還是嘆氣道,「你少來拍我馬屁,我不吃你這一套。」


    葉笙歌笑道,「真的?那旅遊的事就算了。」


    「什麽旅遊?」郝甜狐疑道。


    「我打算放你半個月的假。讓你出去玩呢。」


    「不去!」郝甜義正言辭的說道,「這點小恩小惠,休想收買我。」


    「真的?」葉笙歌聞言,當即拿起手機,「那我跟連城說不用收拾了。」


    「什麽?」郝甜忙奪過葉笙歌的手機。「你說清楚。」


    「沒什麽,反正你也不想去。你是不被利益驅使的人,我不該用糖衣炮彈引誘你。」


    郝甜抿著唇,好一會兒才道,「其實偶爾……那什麽也沒什麽關係。」


    葉笙歌被她逗得撲哧一下笑了。「那我考慮考慮。」說罷,她便出門去了。


    剛才趙管家說得對,席淑媛的心機很深,如果她真的想對她下手的話,很有可能會動小秋。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小秋送走。但是,她幾乎沒有什麽親人了,隻能讓郝甜把他帶走一段時間了。


    郝甜是從小看著小秋長大的,對於帶著小秋出門也是一百個願意的。隻是,自己拿連城誘惑她,確實有些不厚道,隻希望這一次他們倆也能培養出感情來。


    辦好手續,老師將小秋牽了出來。


    葉笙歌謝過老師,便牽著小秋要上車。一轉身,便看見蕭謹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斜倚在她的車門上。


    葉笙歌臉色微變,「你來做什麽?」


    「想你了,來看看。小秋長大了,來給叔叔抱抱。」


    葉笙歌見狀。將小秋往身後一拉,「你再不走我要報警了。」


    「無所謂!我現在什麽也不怕!」蕭謹言說完,突然笑了,「我最近聽說了一些事情,你應該會有興趣。」


    「我沒有!」葉笙歌直接拒絕。


    「關於你爸爸的。你應該不會忘記你爸爸是怎麽死的吧?」蕭謹言說起爸爸,這讓葉笙歌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有興趣了吧?想知道嗎?」蕭謹言吊兒郎當的笑道,「想知道就親我一下。」


    葉笙歌見狀,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心下微冷。


    索性。她也不要開車了,便抬步往前走。小秋有些緊張的牽著她,她忙將小秋抱起來。


    豈料剛走了兩步,蕭謹言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抱著孩子一時重心不穩直直的跌在蕭謹言身側的車門上。


    還好小秋沒被撞到。葉笙歌當即發了火,用力的踩了蕭謹言一腳。蕭謹言吃痛,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狠話,便走了。


    還好,沒有什麽大事。


    哄了一會兒,說要送他去旅行,小秋的情緒也迴來了。她又去給小秋買了點需要帶出去的東西,母子倆才迴家。


    她就當這蕭謹言是因為被席墨年整了,心理扭曲,以後自己注意點就好了。


    晚上。葉笙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身旁的枕上似乎還殘留著席墨年昨晚留下的氣息一般。


    白天的心裏的那一點疑惑,在這暗黑的夜裏又漸漸放大出來。


    可是轉念一想,席淑媛不是說了嗎?席墨年和她是真愛。他們會在一起,那麽席墨年肯定也是希望能夠變迴以前的樣子的吧?


    那麽,這樣她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思及此,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可是不管怎麽樣都睡不著,她隻好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半開的抽屜裏,一個小小的名片躺在那裏。


    那是之前莫北來找她,給她留下的。當時她也沒想過要聯繫,便隨手丟在這裏了。


    這會兒,她突然無比渴望的伸手拿起了那張卡片。


    卡片很簡單,就是名字和號碼,什麽頭銜都沒有,應該是他的私人電話。


    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撥通了。


    ……


    窗外突然閃了一下,一道白光從沒有拉好的窗簾後麵照射進來。葉笙歌心下一跳,幾乎是一瞬間,她便赤腳跑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與此同時,一記沉悶的雷聲已經落了下來。葉笙歌渾身一激靈,耳邊是莫北剛才在電話裏嚴肅的聲音。


    「席墨年剩下的時間確實不多了,從上兩次開始,每一個雨夜都會是他病情加重的導火線,說不定下一次的雨夜,他就再也不會迴來了。」


    雨夜,又是雨夜了。葉笙歌腦中一片空白。轉身便直接下樓。


    開門的時候,報警器突突的響,但是她也來不及關閉,便出了門。


    一路驅車趕到醫院,這個時候。席墨年應該在醫院陪伴年怡慧才對。沒有猶豫,她便順著上次的記憶找到那間病房。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走廊裏根本沒有什麽病人,護士也在護士站那邊打著瞌睡。葉笙歌踩上那光滑的大理石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沒有穿鞋。


    也正是因為她沒有穿鞋,所以等她走到病房的門口的時候,幾乎都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站在病房門外,她突然有些緊張了。


    自己這樣跑來算是什麽?明明席墨年都已經和她說的那麽清楚了。在他說那些的時候,他最起碼都還是清醒的。


    可是,莫北說,他的時間不多了。葉笙歌突然心裏生出了一個想法,或許,席墨年隻是為了讓她安心的離開。


    對,一定是這樣的。


    思及此,她輕聲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裏很安靜,想像中席墨年生病的鏡頭並沒有出現,安靜的她甚至可以聽到年怡慧的床頭那邊,監控儀器滴滴的聲音。


    而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席墨年和席淑媛並排坐在那裏,席淑媛的頭枕著席墨年的腿上正在看著一本書。


    而席墨年則是含笑看著她,那幅畫麵美的讓人窒息。


    葉笙歌手一抖,心底的那一抹希望突然間如同升起的泡沫砰地一聲炸開了。


    她身形一晃,一不小心碰到了門。


    席淑媛愣了一下,先是看了一眼席墨年,見席墨年不動,她也沒有動,更沒有像以前那樣虛情假意的問候她。


    此刻,她的眼神裏甚至還帶了一絲挑釁。


    反而是席墨年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她狼狽的樣子,沒穿鞋身上的衣服也被大雨淋濕了,黏在身上。


    他皺了皺眉,「你怎麽來了?」


    葉笙歌渾身一凜,喉間的疑惑脫口而出。「你……你是誰?」


    席墨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說我是誰?你是來談小秋的監護權的事情麽?就這麽等不及了?」


    小秋的監護權?這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席墨年。沒有生病的席墨年。


    所以,她想像的那些所謂的他是為了病情,為了不連累她才對她冷淡的想法全部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


    心下一澀,她幾乎是慘笑一聲,「是。我確實等不及了。」說完,她又問道,「什麽時候去辦?」


    席墨年聞言,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等不及要做什麽?帶著我的孩子去找別的男人麽?」


    突然,他拿起桌上的一疊照片啪的一聲沖她丟了過來。


    葉笙歌心髒一緊,瞳孔頓時放大。那些照片裏,都是她和蕭謹言親密的靠在車門上的樣子。


    這很明顯就是今天白天的時候,蕭謹言在學習門口騷擾她的情景。當時她被蕭謹言拉的沒站穩,撞到了車門上。


    但是這照片是借位拍的,從這個角度看,就是蕭謹言將她和小秋摟在懷裏。


    她下意識的就要解釋,「這不是,你誤會了……」


    「誤會?」席墨年起身看向葉笙歌。「五年前,你為了和蕭謹言在一起,就已經和我分過一次手。難道你忘了嗎?不僅如此,你和你的好母親,還將受傷的我丟在山裏自生自滅,難道你也不記的了嗎?」


    葉笙歌驚愕的看著席墨年,她以為以前那些事經過了這麽多的糾纏和折磨之後,早就分不清誰對誰錯。


    她以為,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可是沒想到,他依然如此的介意。


    「是,我承認當時我是和你提過分手,但是你知道的,我是因為家裏的壓力和那晚在山裏的事情……」


    「住口!」席淑媛突然站了起來,「我說你怎麽會有我哥的孩子,我哥自己都不知道。你太無恥了,你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我哥的身份,所以趁我哥發病勾引他。過後還帶著孩子消失……」


    葉笙歌敢保證,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聽到的最好笑得笑話。


    「別說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會生病,就算我知道,我勾引了他為什麽不直接站出來承認?你們席家家大業大,我為什麽要逃走?」


    席淑媛鄙夷的道,「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了,你要是直接找上門了,隻會被人嫌棄說你是拜金女。你帶著孩子走了,現在再出現,得到的更多。我沒說錯,你現在不是得到了嗎?」


    葉笙歌氣的臉色發白,但是席淑媛本來就看她是不順眼,她不想跟她爭辯。所以她還是看向了一直站在一邊冷漠的看著事態發展的席墨年。


    「你也覺得我是這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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