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明顯的麽?”


    “可是大俠為什麽要騙我啊?”


    “因為別的男人可不會在床上和自己媳婦兒打架的時候從床上掉下來。”冬暖故再一次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笑著站起了身,“好了,休息好了,我們該繼續趕路了。”


    喬小餘還在想著冬暖故方才說的話,而後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喃喃道:“原來別人家的相公是不會掉下床的,隻有大俠才會掉下床的啊……”


    此時正坐在司季夏身後為他輸真氣的冰刃狠狠打了一記響亮的噴嚏,嘴上罵道:“哪個完蛋玩意兒罵老子了!?”


    水月縣雖說是個縣,但是很小,比其他地方的鎮還要小,雖與北霜國毗鄰,卻又不是去往北霜國必經之路,也因為這般,才能形就水月縣的平和。


    冬暖故與喬小餘走到水月縣的時候,日頭已很是偏西,已是將近日落時分,再想要今日往迴趕也是來不及,畢竟天黑了山路不好走,隨時都可能有意外發生。


    是以冬暖故每到水月縣裏來,都會在這兒留上一宿,留宿的地方,自然是冰刃與喬小餘的家。


    喬小餘和冰刃的家是一座一進宅子,堂屋兩間,耳房兩間,廚房在堂屋後邊,宅子是冰刃從別人那兒買來的,宅子不大,且很舊了,好在有喬小餘在,整個宅子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幹幹淨淨,宅子裏每一處看過去都是井井有條,每一處都能看出主人家的細心和用心。


    可是不在小希山上,不在司季夏身邊,冬暖故有些食不知味,夜也不能寐,是以次日天還未亮她便起了身,待到天蒙蒙亮時她便走,喬小餘怎麽攔都攔不住。


    冬暖故不讓喬小餘再陪她迴小希山上去,可她也攔不住喬小餘,無法,喬小餘便又陪著她一道再走了一趟山路。


    冰刃吃光了喬小餘留給他的包子,吃得他想吐,是以當他遠遠瞧見喬小餘時,飛一般地衝過去,鐵青著一張臉瞪喬小餘道:“一個月內老子不吃餃子也不吃包子了!”


    冬暖故一看到冰刃,就想起昨日喬小餘與她說過的話,怎麽也不能想象得出冰刃身手這般厲害的人不僅床上功夫不行,竟還會掉下床,她實在難以想象。


    是以冬暖故又是忍不住,笑了。


    “喂,五百兩媳婦兒,你笑什麽,你再笑,老子以後不讓你到老子家落腳!”冰刃也瞪了冬暖故一眼。


    “想到好笑的事情冰刃兄還能不讓我笑?難道冰刃兄還想縫我的嘴了不成?”


    “我敢縫你的嘴嗎,五百兩要是醒了不得和我玩命?哼!”冰刃用力哼哼了一聲,拉著喬小餘的手腕就將她往山間的那個籬笆小院拽,邊扯邊道,“老子要吃白米飯,要吃炒菜!”


    “好的大俠。”喬小餘點了點頭,抿嘴笑了笑。


    冬暖故看著喬小餘與冰刃的背影,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柔聲道:“迴家了好孩子們,先去看你們爹爹。”


    雨在昨日晨間已停,山上卻還是帶著雨水的味道。


    司季夏依舊在睡,睡得熟,睡得沉。


    冬暖故如常一般坐到床沿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握司季夏的手,她的手很溫暖,司季夏的手卻是依舊冰冷。


    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煨在自己雙手手心裏,聲音輕輕柔柔地說著她下山時的所見所聞。


    “籬笆牆外的那株高大的野草居然開了花,都已經秋日裏,它居然還開花,倒像是歡迎我迴來似的。”


    “小餘妹妹和冰刃兄的家還是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床鋪也收拾得幹幹淨淨的,隻是我昨夜沒有睡著,看不見平安,我怎麽都睡不著,所以今兒一早我就趕迴來了,平安昨夜有沒有睡好?”


    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煨在自己手心裏好一會兒,才將他的掌心貼到自己的小腹上,“大夫說孩子們很好,他們很聽話,沒有讓我覺得難受,倒是像平安一樣知道體貼我。”


    “不過他們也像平安一樣睡得沉了些,還未見踢踢我,大夫說別個女子的肚子,有些娃娃四個月就會在母親肚子裏鬧騰了,有些則是到了六個月才會鬧騰,大夫讓我不用著急也不用擔心,孩子們很好。”冬暖故邊說邊握著司季夏的手在她小腹上輕輕慢慢的遊移撫摸著,“隻是不知道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平安要是醒著的話,應該能知道的。”


    “不過不打緊,不管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都好。”


    “平安……”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移到她臉頰上,讓他冰冷的掌心貼著她溫熱的臉頰,眸光忽然晃顫得有些厲害,“平安,大夫說從這個月開始,我這肚子會明顯變大,我怕再過些日子我這肚子就會大到沒有辦法照顧你了,你快些醒醒好不好?”


    “平安,你已經睡了很久了,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才舍得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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