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係衣帶的手一晃,衣帶跑偏了,沒係上。


    把樓遠……給睡了?


    冬暖故記得,她曾在樓遠的右相府裏聽過融雪這麽一句壯誌豪言:樓王八蛋,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給睡了!


    敢情這丫頭……還真說到做到了?


    可不管這丫頭的話是真還是假,單單想著這畫麵,就讓人想笑,再加上此刻融雪麵上那擰巴得像麵疙瘩一樣的神情,冬暖故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打趣似地小聲問融雪道:“那你把樓遠睡了的時候,是你這位大爺在上,還是他那位大爺在上?”


    “這個……”融雪撓撓頭,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迴憶,然後有些不確定道,“前邊好像是我在上的,然後……又變成他在上了。”


    “……你這個夢記得還真清楚。”屋裏隻有冬暖故與融雪兩個女兒家,融雪被冰刃養得什麽都不行,獨獨養得個臉皮厚,而與融雪一道,冬暖故說話也無需拐彎抹角,是以這兩人在一起,自是有什麽便說什麽了。


    冬暖故邊掀了蓋在腿上的衾被下床來邊笑融雪道:“莫不成是chun夢好記,所以你記得這麽清楚?”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會記得挺清楚。”融雪的神情更擰巴了,“或許是我覺得夢裏把爺睡了的時候覺得可疼可疼,疼得好像有人用斧頭把我劈開了一樣,所以我記得這麽清楚?”


    “斧頭劈開一樣疼?”冬暖故正將穿好了襪子的腳套進繡鞋裏,聽得融雪這麽一說,動作頓了下來,抬眸定定看著融雪,“這比方可真獨特。”


    融雪被冬暖故這麽盯著瞧,竟瞧得她麵有些紅,難得的有些不自在,雙手將腿上的裙裳抓得有些緊,微擰著眉心點了點頭,“嗯,十分疼,就是到了現在……我覺得……還是有些難受,與平日裏不一樣。”


    融雪說這話時不僅將腿上的裙裳抓得有些緊,便是連雙腿都合攏了起來,雙頰微紅,這和冬暖故所見過的那個跳脫得像隻兔子似的融雪可謂判若兩人,偏生她還補充著問了一句,“夫人夫人,你和世子洞房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樣的感覺啊?”


    “你這個夢,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冬暖故沒理會融雪這補充的問題,張口便是詢問,然心下卻還是拿融雪的這個比喻同她與司季夏圓房那一迴的感覺比較,雖然覺得融雪這個比喻實在粗蠻,但倒也覺得頗為貼切,確實就是感覺被人劈開了一樣的感覺,隻不過不是斧頭劈的罷了。


    而夢裏,是不會有痛感的,這麽說來,融雪……


    “是大前夜的事情。”融雪想也不想便答道。


    “記得這麽清楚?”


    “因為疼啊夫人,被斧頭劈了一樣的疼能不記得嗎。”融雪苦著一張臉,“還因為那晚上我和了一碗湯後好像就睡死過去了,醒起來還是在我這些日子一直呆著的那間屋子,除了覺得下身疼之外,什麽都沒有變,身上當然也沒有傷。”


    “所以,所以我才覺得像夢卻又不像夢。”融雪的臉更苦了,“我甚至還清楚地記得爺在我耳邊跟我說了什麽。”


    爺說……會娶她為妻。


    可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她覺得這就更是夢了,爺恨她都來不及,又怎會娶她呢?


    “融雪,我倒是沒發現,你什麽時候把你對樓遠的稱唿給改了?”冬暖故聽了融雪的話,非但沒有立刻為她解惑,反是又取笑道,“不叫樓王八蛋了?”


    “因為,因為……”融雪忽然嘿嘿笑了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笑得有些靦腆道,“因為喜歡爺了,好像自然而然就叫不出口樓王八蛋了。”


    冬暖故正伸腳去套上另一隻繡鞋,聽著融雪這麽一說,她的腳竟是沒套進繡鞋的豁口,和方才將衣帶係偏了一樣,沒把鞋穿好。


    冬暖故有些不可相信,可看著融雪麵上那雖然靦腆卻不遮不藏的笑,不需要再問什麽,她相信了融雪的話。


    “夫人你說,我這究竟是不是夢啊……”融雪忽然又不笑了,麵上滿是難過,“若不是夢,為何我會覺得疼且還記得這麽清楚……?”


    “是夢或不是夢,你又會如何?”冬暖故穿好了鞋,卻未急著站起身,而是坐在床沿上與融雪麵對麵坐著。


    “我……”融雪咬了咬下唇,低斂的眼瞼下滿是哀愁,“我就想見見他而已,看看他好不好,就夠了。”


    “發生了何事?”冬暖故覺得,能讓這個成日裏樂嗬嗬似乎不知愁苦的姑娘麵上露出這樣哀愁神情的,必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我……”融雪忽然將頭垂得低低的,“因為我,爺受了很重的傷,我來北霜國,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而已。”


    “樓遠在北霜國?”冬暖故微微蹙眉。


    “嗯。”融雪點點頭,沒有要瞞冬暖故的意思,“在雲城。”


    “雲城?”冬暖故將眉心擰得更甚,“那你可知,這兒便是雲城?”


    “這兒是雲城!?”融雪驚得站起了身,又連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過我也僅僅知道這兒是雲城而已,至於這座宅院是什麽地方,我也不知曉。”冬暖故看著融雪震驚的反應,沉聲問道,“你當真什麽都不知?”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還是瞅準了時機從那不知名的屋子裏偷偷溜出來的,否則我不知我會被他們關到何時,雖然他們沒有把我怎麽樣。”融雪很惆悵,“夫人放心,夫人是好人,我不會欺瞞夫人的。”


    “好,那你迴答我幾個問題,或許我能幫你確定你那所謂的夢究竟是不是夢。”冬暖故麵色微沉,連聲音都帶著些低沉的味道,“或許,能知曉我們正身處何處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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