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自然隻有一個,那便是他的阿暖懷身子了,他要當爹了。


    司季夏說著,坐直了身子,將掌心輕貼到冬暖故小腹上,隔著衾被輕撫著她平坦的小腹,每撫一下,他的目光就愈柔和一分,像是他在撫摸的是一件至上的珍寶似的,每一下都既輕柔又小心,竟是自言自語地輕呢道:“阿暖相信我,我會是一個好阿爹的。”


    好阿爹?冬暖故微微怔住,有些失神地看著司季夏一派認真的深邃瞳眸,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想起來了,昨夜裏這傻木頭興奮得全都亂了套,抑或不敢抱她,抑或摟著她一動不動,像根木頭樁子一樣,就生怕不小心碰著了她。


    隻因為,她肚子裏有了他的骨血。


    她有了她和平安的孩子,一個新的小生命,就在她的肚子裏。


    這般想著,冬暖故的目光也軟柔了下來,抓著司季夏的手再她平坦的小腹上輕撫過一遭。


    做這個輕微的動作時,冬暖故看著的是司季夏帶笑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及下眼瞼上的濃濃青灰,既歡愉又心疼。


    這個傻木頭,昨夜定是一夜未合眼。


    他要顧全一個她已經累極,而今增了個小生命,她的平安該如何才是好?


    她是不覺有何大礙,可他不一樣,他是喜悅到了極點,同時也小心到了極點,且依他這般緊張小心她的性子,必是要事事都親力親為,這可萬萬不行,依他的身子,是負荷不了這般的勞累的。


    這個孩子……是否來得不是時候?


    “平安。”心下有思忖疼惜,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抓得緊了些,輕喚了他一聲。


    “阿暖喚我。”司季夏抬眸,笑盈盈地看向冬暖故,讓冬暖故一眼便能瞧見他兩頰上的深深小梨渦。


    他笑得很開心,因為他的心很歡快,就差沒緊緊將冬暖故摟到懷裏裏,隻是他不敢,他怕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壓到了。


    冬暖故本是想說什麽,然當她看到司季夏那如綻放著兩朵妍豔月季的深深小梨渦時,她終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隻是想叫叫平安而已。”


    “阿暖,阿暖,我,我……”司季夏看著冬暖故麵上柔柔淺淺的笑,竟忽然變得有些緊張,看看冬暖故的臉,再看看她的小腹,緊張遲疑道,“我想抱抱阿暖可好?我會很輕的,不會傷到阿暖肚子裏的孩子的。”


    “傻木頭。”冬暖故笑得眉眼彎彎,朝司季夏伸出了雙手,司季夏竟是抿唇一笑,讓冬暖故的雙手環到他頸後,擁上她的同時也讓她摟著他。


    “阿暖,有你真好,真好。”司季夏將臉埋在冬暖故發間,心中有千言萬語,可出口的,隻是匯成了這一句,司季夏也隻道得出這一句。


    隻是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卻已是他心裏的萬語千言,遇到了阿暖,他擁有的東西,愈來愈多。


    司季夏的擁抱很緊,卻也如他所言,沒有碰到冬暖故的小腹,哪怕碰到,也是輕輕的,與他這個緊致的擁抱全然不同。


    少頃,冬暖故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傻木頭,該起身了,幫我拿一拿衣裳。”


    可還是像昨夜裏一樣,她才稍稍動動身子而已,便被司季夏按躺迴床榻上,還是與昨夜一般緊張道:“阿暖莫要亂動,還在躺著為好,阿暖要做什麽,我幫阿暖做就行。”


    司季夏邊說邊坐起身幫冬暖故拉衾被,卻被冬暖故一巴掌打到他手背上,瞪他道:“我已經睡了很久了,再躺,我這後背都能爛掉了。”


    “那,那阿暖就靠坐在床上。”司季夏說著就伸手去拉空著的那隻棉枕,將其放靠到床欄上,然後才笑著看向冬暖故,伸出手,“來,我扶阿暖坐起來。”


    “……”冬暖故又是一把拍掉司季夏的手,亦惱亦無奈道,“傻木頭,我這肚子才裝了孩子一個月不到你就緊張成了這樣,待我這肚子大了,你豈不是連緊張得連睡都不用睡了?”


    “為了阿暖,我不睡也不打緊。”司季夏十分認真地迴道。


    “……”這都什麽跟什麽,冬暖故這下真是惱了,揚手就去推司季夏,將他往床榻外推,沉聲道,“去幫我拿衣裳,我要穿衣裳起床,不準說不,快去,否則我今日都不會與你說一句話。”


    冬暖故這一句沉聲的警告果然有用,司季夏本不想走,然一聽到冬暖故這後半句的警告,他立刻離開床榻,撩開床簾去為冬暖故拿衣裳去了。


    然司季夏才將床簾撩起轉身欲走向床尾方向為冬暖故拿幹淨的衣裳時,在他轉身之際,他的雙腳定在了床前沒有再動,抬頭看著屋子掩閉著的門戶方向,目光冷沉。


    冬暖故正要問他怎了,忽見他動作迅疾如風的抓過掛在床頭的衣裳往身上一披,身影一閃,隻一個眨眼,屋裏便不見了他的身影,而那本是掩閉著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正有風將門扇吹得微微搖動。


    冬暖故看著那正微微搖動著的門扇,眼神沉沉。


    隻消不到片刻,司季夏的身影重新映入冬暖故的眼簾,而他這一次迴到屋子裏來,卻不僅僅是他一人而已。


    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個人,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姑娘。


    隻見那姑娘眉目清秀頗為可人,隻不過此刻正十分狼狽地被司季夏揪著頸後的衣裳拎在手上而已,姑娘滿臉震驚,大張著嘴,卻又一個字都沒吭出聲來。


    而當她被司季夏拎著丟到冬暖故麵前來時,她震驚得將嘴張的更大了,磕磕巴巴道:“夫,夫,夫……夫人!?”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那被樓遠親手交到chun蕎手中的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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