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小二和店家可以作證!”


    “嚶嚶嚶……”冰刃忽然泥巴一樣地挨到融雪身上,拖著悲悲戚戚的聲音道,“師妹啊,你隻想著小白臉那條命不稀罕師兄這條命你就直說吧,偏整的這些傷害師兄的話來做什麽,師兄知道你愛那小白臉不愛師兄了,連師兄多睡會兒都不讓了,看來師兄是真的白養你了,啊……心好疼,女兒還沒有嫁呢,就已經像潑出去的水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啊……老子又被氣得nai疼了。”


    “……”融雪覺得好頭疼,“那師兄就接著睡吧。”


    “看看,養閨女果然好,簡直就是師兄的貼心小棉襖。”融雪的話才說完,冰刃立刻眉笑顏開,扯了薄被重新往身上卷,笑眯眯道,“那就別吵師兄啊,師兄再睡一個時辰就起,一個時辰你再來叫師兄啊,豬雪你也接著去睡吧啊,要是睡不著的話,就發呆著吧,要是再來吵師兄你就不是人。”


    冰刃說完,美滋滋地躺下了,在他心裏,除了找人比劍之外,可就算是睡覺最幸福了。


    幸福的事情,當然要幸福到底才是,被打擾可是件讓人很憤怒的事情。


    融雪坐在床沿看了麵朝裏睡下的冰刃好一會兒,幫他拉了拉被子後才站起身離開,在闔上房門時她多看了一眼冰刃的背影,才將房門闔上。


    冰刃沒有注意到,融雪是收拾好了包袱才從隔壁屋過來叫他的,融雪的包袱就放在他床頭的小幾上,融雪離開屋子時是提著她的包袱離開的。


    客棧樓下,早起的小二哥已在打掃,見著融雪獨自挎著包袱下樓來,詫異地問道:“姑娘……這是要走了啊?”


    “嗯,掌櫃的可在啊?”融雪四處望望,“我先把房錢給掌櫃的結了。”


    “姑娘不和你師兄一道走?”融雪微微搖了搖頭,眉目間有些難過,“待會兒我師兄問起我來,你就道我先一步去雲城了,我會在雲城等他的。”


    照師兄這樣的速度,不知何時才能去到雲城,她……等不及了。


    司季夏買了一輛馬車,卻沒有雇車夫,倒不是他對自己駕車的技術有多自信,而是冬暖故說他們兩人就好,他執馬韁,她打馬鞭,這樣挺好。


    司季夏也覺得這樣挺好。


    司季夏從北而來,現下又重新往北去,馬車速度不快不慢,就像他根本就不著急去找尋他一直在意的答案似的。


    因為,他要的隻是一個答案,而不是親人,這個世間,他除了阿暖,再無親人,除了阿暖,也不會有人想要他這個親人,既然隻是一個不會有變的答案,去得或早或晚,有會有何不同?


    既然不會有所不同,不如陪著阿暖多看看這一路上的景色,就算到了雲城仍尋不到他要尋的答案,也不會枉他們走這一遭。


    而冬暖故似乎很滿意司季夏這樣的駕車速度,從未催他快些,也未問他什麽就像她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將這一程當做是他們出來遊玩而已。


    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失歡愉愜意。


    冬暖故說是打馬鞭,卻鮮少甩動手中的馬鞭,時而與司季夏說上些話,更多時候是認真賞著道路兩旁的景色。


    在他們離開東巴鎮的時候,司季夏握著馬韁卻遲遲沒有趕馬上路,而是微低著頭,連看也不敢看冬暖故,隻低聲道:“對不起阿暖,還是沒能給阿暖一個安定的家。”


    誰知冬暖故卻打起了馬鞭,馬蹄撒走,使得司季夏一怔,怕把冬暖故從他身旁的位置上顛下去了,忙握緊馬韁駕馭好這已經跑起來了的馬匹,非但不見冬暖故難過失望,反聽得她輕輕笑出了聲,微扭了身子將背輕靠到他身上,將手中的馬鞭對著天空一下一下的輕揮道:“那就正好,我們可以在路過的地方選,哪兒好,我們便在哪兒安家。”


    “好不好?”冬暖故迴頭,對著司季夏笑得眉眼彎彎。


    “好。”她覺得有他的地方便是家,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隻是他是男人是丈夫,他總不能讓他的女人跟著他漂泊無定。


    他要給他的阿暖一個家。


    一個無憂無難的家。


    這是他們離開東巴鎮的半個月後,離雲城還有很長的路,馬車依舊行駛得不疾不徐,但凡路過鎮子,司季夏總會將馬車停下並在此停留一日,讓冬暖故在鎮子裏走一走歇一歇。


    司季夏也從不在夜裏趕路,他總會在入夜前尋到村鎮讓冬暖故得以臥榻而眠,實在遇不著村鎮的話,便隻能讓冬暖故在馬車裏將就睡一晚,他則是在外邊守著她一夜。


    冬暖故雖不舍司季夏累,倒也知他固執,絕不會聽她的勸也到馬車裏將就睡一晚,便沒說什麽,隻給他拿了一件衣裳讓他披上,才到馬車裏司季夏特意為她鋪好的軟氈上躺下。


    現下眼見著天色愈來愈黑,卻還是未見到一村一鎮的影子,莫說一村一鎮,便是一戶人家,都未見著。


    而昨夜冬暖故已在馬車裏將就睡了一夜,今夜若是沒能見到村鎮的話,便意味著他們還要在路邊過一夜,這使得司季夏不由擰起了眉。


    他自己不管睡哪兒抑或能不能睡下倒很是無所謂,但是他眼裏的冬暖故與他萬萬不一樣的,即便冬暖故已經不止一次說過她並非嬌弱的大小姐,可在司季夏眼裏,她是他掌心裏的寶,不舍讓她吃丁點苦,亦不舍讓她受丁點累。


    對於司季夏這樣的想法,冬暖故知道如何都改變不了了,隻能無奈地接受,由著他了,他是她的丈夫,他認為什麽便什麽吧,婦唱夫隨,婦唱夫隨……


    “阿暖,今夜似乎又遇不著村鎮了。”天色已暗沉得道路兩旁的景色就要看不清了,司季夏放緩了車速,有些慚愧地對冬暖故道。


    冬暖故未理會他,隻是用手指戳著她手中那個小人平安的臉,無聲地歎了口氣,傻木頭。


    司季夏沒聽到冬暖故應聲,再見她低著頭,以為她心生不快了,倒也沒注意到她手中的小人平安,忙勒緊手中的韁繩,讓馬車停了下來,有些緊張地偏過頭問道:“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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