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季夏在再一次看向冬暖故的眼眸時又怔住了。


    因為,冬暖故在笑,那樣輕輕柔柔的笑掛在眼角眉梢嘴角,像紅梅點染,映亮了她傾城的容顏,也映亮了他的心。


    “平安,我開心。”不是後悔也不是緊張,而是安心是高興。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開心,讓她不由自主就想彎下眉眼盈盈而笑。


    原來,能得到喜歡的人的迴應是這般的開心,不是獨角戲,而是兩情相悅。


    而看著冬暖故麵上的盈盈笑意,司季夏覺得自己的心柔了軟了也暖了,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能讓他覺得溫暖。


    “可是阿暖,我怕你後悔。”冬暖故的笑顏讓司季夏慌了心亂了神,卻沒有再逃避,而是苦澀地牽了牽嘴角,第一次在冬暖故麵前沒有掩飾他的自卑與不安。


    “我不會後悔。”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下定了心,冬暖故一時也顧不得這樣的自己在他眼裏是否太過厚顏無恥不知嬌羞,不想他逃開,將手伸進他的鬥篷裏,碰上他的左手,隨之緊緊握住,笑得堅定,“永遠不會。”


    她認定的人,就絕不會後悔。


    不用山盟海誓,不用驚天動地,也不用海枯石爛,他沒給過她這些,但她覺得他給她的溫柔與細心遠遠勝過這些,她喜歡他站在她身後給她倚靠讓她覺得安然的感覺,從他靜默著站到她麵前為她擋去一切風雨危險時開始,她就明白,他是在用他的命護她疼她。


    她想過能得這樣的男人喜歡的姑娘定該是幸福的,而此刻,她就是那個姑娘。


    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阿暖……”司季夏的左手顫得有些厲害,幸而有冬暖故緊緊抓著他的手,才不至於他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她已經把她的心意說得很明顯,不是假,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裏,永不打算再取出。


    而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冬暖故微微揚著頭,眼裏含著笑等著他這欲言又止的話。


    然司季夏並未說什麽,而是迴握她的手,似害怕她會走開會不見般,將她的小手握得緊緊的,繼而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拉,將她緊緊擁在懷裏,貼著她的耳畔聲音顫抖著輕輕道:“阿暖,有你真好,真好。”


    沒有甜蜜入骨的綿綿情話,似乎這是他能說出的最溫柔的情話,而這個緊而堅定的擁抱就像他始終都掛不到嘴上的誓言,將她緊擁在懷,不放手也不再退縮逃避,為她遮風擋雨,用整個生命來守護她。


    開心緊張的又豈止是司季夏,冬暖故也亦然,以致良久她才抬起手,也輕輕迴擁了這個讓她喜歡也讓她想要疼護的男人。


    好溫暖寧靜的懷抱,她找到了她重活一世的意義,找到了會讓她不顧一切的人。


    夜黑沉卻寧靜,似乎什麽事都擾不了相擁的兩人。


    “撲棱棱……”忽然,一隻黑鷹撲騰著翅膀在小院上空旋了個圈兒,落到了院中。


    隻見黑鷹的右腿上綁著一支細小的銅管。


    司季夏眼神一凜。


    從南嶺去往京畿南碧城的官道上,疾馳著一輛黑緞垂簾馬車。


    然盡管馬車是在疾馳,馬車卻是行得四平八穩,可見這馭手的駕車水平極高。


    馬車內,燈火燃得很亮,司鬱疆肩上披著一件大氅坐在軟榻上,眉心微蹙著,兩眼緊盯著手上拿著的羊皮紙地圖,目光深沉。


    隨候在一旁的炎之見著火光微弱了些,便又拿起挑子將燈火撥得更亮些,也不知過了多久,司鬱疆才將手中的羊皮紙地方放到手邊的小幾上,抬手揉揉微蹙的眉心。


    “殿下,夜已深,您還是歇下吧,屬下讓炎陵把車趕得慢些。”炎之見司鬱疆的麵色不是太好,便道了一聲。


    司鬱疆卻是微微擺手,“不必。”


    炎之沒有再說什麽,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半晌後終於道:“殿下,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司鬱疆揉了揉眉心後又拿起那張羊皮紙地圖繼續盯著看。


    炎之遲疑片刻後從腰帶裏側取出一物,雙手遞給司司鬱疆,垂眸道:“昨日在青碧縣時,影羅讓屬下轉交給殿下的,道是無意間從一家當鋪掌櫃手上得到的。”


    司鬱疆抬眸,在看到炎之手裏的東西時,眼神倏爾變得暗沉,眉心緊蹙。


    隻因那被炎之呈在手上的東西不是其他,而是一塊雕工精致的羊脂白玉佩,正是那日在南碧城西南破巷裏他給冬暖故作為交易的玉佩,他的隨身玉佩。


    司鬱疆的眼神有些陰有些寒,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手將那塊玉佩拿到手中,聲音沉得不能再沉問道:“再說一遍,影羅在哪兒得到的?”


    “迴殿下,影羅說是無意間從一家當鋪掌櫃手上得到的。”炎之有些緊張,將頭垂得低低的。


    “當鋪?”司鬱疆將眉心擰得更緊了,眼神也更寒沉了一分,似不能相信炎之的話一般,反問了一句。


    “是,殿下。”炎之據實而答。


    當鋪?司鬱疆緊緊盯著自己手裏的玉佩,眼神暗暗沉浮不定,她……竟把這塊玉佩拿去當了!?


    司鬱疆忽然將玉佩緊抓在手裏,再抬眸看向炎之時眼神很是陰沉,便是聲音都是陰陰沉沉的,“為何昨日在青碧縣時不說?”


    “殿下恕罪!”炎之將頭垂得更低了,改端坐為單膝跪地,緊張道,“因為屬下擔心殿下會因此而耽擱迴京畿的時辰,是以——”


    “是以就擅自做決定今日才將此物呈上給我是嗎?”司鬱疆聲音不大卻陰沉得有些可怕,“炎之,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屬下不敢!”炎之很緊張,卻是沒有打算就此住口的打算,隻是繃直腰杆恭敬道,“殿下心裏想什麽屬下猜得到也看得出,可是當前時局殿下絕不可再耽擱迴京時辰,殿下需速速迴京麵見王上才是,倘殿下覺得屬下說錯了做錯了,殿下要處置屬下,屬下也絕無怨言!”


    炎之雖是低著頭,然卻字字堅定鏗鏘,不是不怕司鬱疆動怒降罪,而是早已做了受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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