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晴這句話對家丁們來說莫過於赦令,家丁們頓時不約而同往月門衝去,除了李一。


    餘氏一張臉白了紅紅了又紫,大口大口喘著氣,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卻也不阻止家丁去找羿王爺,因為她心中確實也想要羿王爺來幫她的忙,卻在這時又見段晚晴溫溫雅雅地笑了,“側王妃,我不是你,我不喜歡在別人背後陰人一刀,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側王妃想等著王爺過來,那便等著吧。”


    段晚晴說完,這才抬眸看司季夏一眼,語氣未變,“世子,借你的地方一坐了。”


    司季夏不說話,或者說他不知說什麽才是,隻是神色僵硬地轉頭看段晚晴,段晚晴卻已不再看他。


    在冬暖故眼裏,段晚晴眼裏的司季夏不是兒子,而司季夏眼裏的段晚晴也不是母親,至於他們之於對方來說是什麽,冬暖故不知,但她知,今夜段晚晴的出現助了她一臂之力。


    餘氏這個蛇蠍婦人,死了便宜,慢慢整弄著才有意思,就譬如從她最在意的司空明下手,倘若沒了司空明這個兒子,她必覺生不如此。


    嗬!好極,好極了。


    “娘——”就在段晚晴抬腳要往小樓的廳子走時,旁邊屋子傳來一聲沙啞虛弱的聲音。


    司季夏將眉心攏得更緊一分,冬暖故則微微挑眉,哦?司空明那個渣居然還沒麻暈過去竟還有力氣出來蹦躂?


    段晚晴頓下腳步,循聲望去。


    隻見麵色灰白的司空明正在兩名家丁的使力攙扶下從冬暖故那屋緩慢走出來,餘氏一聽見司空明的聲音連忙衝到他身邊緊張地摸摸他的臉,緊張地問:“明兒你哪裏不舒服,還有是誰把你弄成這副模樣而你又是怎麽到這兒來的,告訴娘。”


    柳漪聽到餘氏這話將雙手揪得緊緊的,李一額角的冷汗蜿蜒成了一條,從臉頰旁滑下來。


    “那個女人——”司空明想要抬手指向冬暖故,然他雙手麻木得根本抬不起來,隻能惡狠狠地瞪向冬暖故,目光猙獰得好像要把冬暖故撕裂,“她勾引我來,竟想要殺死我。”


    司空明自然不會笨到說是自己來的,也不敢說冬暖故放蛇咬他,畢竟他擔心冬暖故會放蛇再咬他一次,而他之所以還敢站在這兒睜眼說瞎話,完全是他認為冬暖故不敢真的拿他怎麽樣,若是真敢拿他怎樣的話,她方才放出的蛇就不會隻是咬得他全身麻木而已而不是咬得他不省人事或者一口就咬死他。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弄不死司季夏,還不信弄不死他的女人!


    “世子夫人,怎麽迴事!?”餘氏立刻厲眼看向冬暖故,質問。


    “小王爺有何證據說是阿暖勾引了你並且還想殺死你?”司季夏平靜反問,冬暖故不便張口說話,他就絕不能像平日裏一般無論聽到什麽話都當做充耳不聞,他不允許任何人道她一句不是,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分毫。


    “證據?”餘氏冷笑一聲,聲音銳利,“明兒在這兒就是最好的證據!待王爺前來,在王爺麵前你們還有何說辭!”


    餘氏一副打定了羿王爺會給她與司空明撐腰的口吻。


    冬暖故隻笑不語,司季夏微微側頭,看向柳漪,正要開口,卻聽段晚晴竟是換了一種全然不一的態度道:“幾年不見,餘妹妹,你的兒子已經長這麽大了,倒是長得玉樹臨風。”


    “承蒙王妃誇讚,明兒確實長得比世子強上千倍萬倍。”餘氏一怔,繼而冷笑,鄙夷地看著段晚晴,看得出司空明就是她的驕傲。


    “確實如此。”段晚晴不吝誇讚,隻見她慢慢朝餘氏與司空明走去,再上下打量一遍司空明,繼而竟是朝著餘氏溫溫笑了,“妹妹將小王爺養得這般好,王爺不用愁後繼無人了,似乎我也要謝謝妹妹彌補了我這方麵的缺失,不如,我送個禮給妹妹以表謝意吧。”


    段晚晴的態度轉變與一口一聲“妹妹”讓餘氏有些摸不清段晚晴想要做什麽了,司季夏亦然,冬暖故也如此。


    隻見段晚晴說完話後從發髻上取下一支雕花簪子,道:“這是從前王爺送給我的,從前妹妹一直想要我不舍得給,現下我送給妹妹了。”


    餘氏並未伸手來接,隻定定盯著段晚晴看,她臉上還留有方才段晚晴扇過的巴掌印,此刻她們就這麽麵對麵站著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不如我幫妹妹簪上吧。”段晚晴笑得溫婉,抬起拿著簪子的手往餘氏的發髻上移。


    餘氏嫌惡地往後退一步。


    餘氏這一退令段晚晴嘴角的笑變得有些詭異。


    隨之,隻見她手腕一轉,那握著簪子的手從司空明眼前晃過。


    段晚晴的動作很快,司空明隻來得及看見那露在她手尾的簪尖從他下巴劃過,往地麵的方向劃去。


    繼而——


    “啊——”是司空明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帶著顫栗,好似受到了天大的痛苦折磨般。


    也在司空明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段晚晴本是溫婉的眼神忽地變得扭曲,低低冷冷地笑道:“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褲襠,那就不用要了!”


    段晚晴低冷的笑聲讓未有得命離開的婢子及家丁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段晚晴在冷笑中收迴手,餘氏則是猛地撲到了司空明麵前。


    段晚晴往後退了幾步,所有人都看清了司空明為何喊叫,與此同時又不約而同地再次打了個冷顫,人人神色驚駭不已。


    隻見司空明胯部的地方正有一片血色在他的衣擺上慢慢暈開,一支雕花簪子就這麽直直地紮在他的胯部,正是那朵正在暈散的血花花蕊,並還隨著他身子的顫抖痙攣而輕輕顫動著。


    冬暖故忽而笑得眉梢似生花,這王妃的做派她喜歡,司空明那傳宗接代的玩意兒剛才受了她兩腳,現在又遭了這要命一刺,隻怕想不殘廢都不行了。


    餘氏眼裏也滿是驚駭,定定看著紮在司空明胯部上的花簪及那愈開愈烈的血花,一時愣在那兒忘了該如何反應。


    司空明疼得渾身顫抖,麵色慘白,冷汗直流,慘白的雙唇哆哆嗦嗦著,似想要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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