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漪之所以會這麽急著請她去用茶,一來可能是恨不得想要快快了結她,二來也可能是擔心她自己的謀劃已敗露防著她與司季夏先發製人,所以急著在他們將事情說出來之前先讓她沒有開口的機會。


    還有就是昨日迴府時看到的假山石後的李一的身影,照說李一是司空明的人自然也會聽命於柳漪,但是這個前提是司空明知曉她的謀劃,不過從司空明的言行舉止來看,他還沒達到想要取司季夏或者她性命的地步,又或者他還沒有膽想過要取司季夏的性命,可那日在水月縣,那幾名殺手可是沒有要放過司季夏的打算,那便是說,那些殺手所聽命之人有極大的可能不是司空明。


    冬暖故在兩名家丁及婢子的“跟隨”去往浮院方向的路上時微微勾了勾唇,倘事情真如她所猜測一樣的話,那這短短一個月時間內,李一那個司空明的走狗背著主子聽命於柳漪的吩咐,是不是有些太值得人假想什麽了?


    女人難免八卦,就算是冬暖故這樣極少關注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人,偶爾也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就譬如現在,更何況這還是與她有關的事情。


    不過柳漪這所謂的請她到浮院用茶倒可真是有意思了,隻是婢子請她到花廳裏坐下,給她端上一杯茶道是這就去請小王妃過來,卻遲遲不見柳漪過來,就這麽把她晾在那兒了。


    冬暖故倒也不介意這柳漪出現還是不出現,卻也碰都不碰那杯放在她手邊的花茶,倒不是擔心有毒,而是她覺得髒。


    約莫一盞茶時間過去,柳漪還是沒有出現,隻是那婢子去而複返,道是小王妃身有不適,不便出來陪世子夫人了,改日再到世子夫人那兒坐坐。


    身有不適?冬暖故抬眸看向那傳話的婢子,隻見婢子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在她定定的目光中顯得愈來愈緊張。


    婢子還以為冬暖故不相信她說的話,正要再說什麽,冬暖故已經慢慢站起了身,朝婢子微微點頭後走出了花廳,婢子見著冬暖故沒有懷疑什麽,一顆緊張得不能再緊張的心才舒了舒,與此同時籲了一口氣。


    不過這隻是婢子“這麽以為這麽認為”而已,並不代表冬暖故心裏也這麽想。


    柳漪請她來卻又不出來見她,似乎目的不是見她,而是要一個她今兒來過浮院的事實而已。


    嗬嗬……柳漪想玩她?那要看她的本事玩不玩得過她。


    冬暖故心中思量著事情往寂藥走,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反玩柳漪,而是想著迴頭也讓司季夏給她泡些花茶喝喝,他可是有著一手養花養樹的好本事。


    走著走著,冬暖故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著她,然她卻不急著將那人揪出來,而是繼續往寂藥的方向走,直至走到去往寂藥的僻靜小道上,冬暖故才忽地停住腳步,迅速轉身,看見了悄悄跟在她身後的人。


    那是一個年紀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長得瘦小,臉色有些蠟黃,但是一雙眼睛卻很亮很有神,隻見他被冬暖故發現了也不躲,就那麽直直定定地站在那兒,定定盯著冬暖故看,那雙很是有神的眼睛有些兇煞,甚至還帶著些恨意。


    恨?冬暖故看著眼前這個被發現了也不躲不逃的奇怪少年,腦子裏迴憶著她是否在哪兒見過這個少年,照說她到這個世界來除了取過柳漣那條活該的命之外可沒有濫殺過任何無辜,也沒有與多少人有過接觸,這少年眼裏對她的恨意卻是從何而來?


    不過少年眼裏的恨意很短暫,一會兒便消失了,隻是兇煞還在,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冬暖故對這樣的孩子沒有興趣也不想有興趣,轉身欲走。


    “等,等等!”見著冬暖故轉身要走,少年突然就急了,連忙衝到了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使得冬暖故不由再次停下腳步看他,隻不過這一次她的眼神有些冷。


    少年自然也感受到了冬暖故眼裏的冷意,卻沒打算把路讓開,反是往四周瞧了瞧,然後梗著脖子有些磕磕巴巴道:“世,世子夫人,小的,小的有話要和您說!”


    冬暖故稍擰眉心,府裏哪一處的孩子,竟識得她?


    冬暖故暫時不走了,停在那兒等少年接著往下說,隻見方才還敢恨恨瞪她的少年這一會兒卻是不敢睜眼瞧她了,隻通紅著一張臉將聲音壓得低低的,說話還是有些磕巴,“我……小的剛才看見有人抱著一個黑色的包袱偷偷,偷偷摸摸地進了夫人和世子的院子。”


    嗯?冬暖故微微眯起眼,盯著眼前的少年,少年還是沒有抬頭,隻是似乎想了想後又補充道:“是一個男人,但是他出來後手上就沒有包袱了。”


    “那他出來之後去了哪兒?”冬暖故有話要問,暫時就不裝啞巴了,就算在這少年麵前說話了又如何,倘他去和別人說她會說話這事,隻怕也沒人會相信他。


    少年似乎沒發覺有何不對勁,隻順著冬暖故的問題答道:“去了剛才夫人走出來的那個院子。”


    少年迴答完後才猛地抬頭,一臉震驚得不能再震驚地看著冬暖故,嘴巴張張合合,最後竟是一時忘了禮數震驚得更加磕巴道:“你你你,你會,會說話!?”


    姐不是說世子夫人不會說話是個啞巴嗎!?可可可,可這個女人會說話啊!


    “你是誰?”冬暖故沒有迴答少年的問題,而是反問他,隻見少年愣了愣,本是通紅的臉突地變得煞白煞白,方才那恨恨的眼神又冒了上來,卻是什麽也沒有迴答,而是狠狠地瞪了冬暖故一眼後飛快地跑開了。


    少年跑開之後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似是哭了,然他再抬頭時眼神又是兇兇煞煞的。


    冬暖故將眉心擰得更緊了一分,隻是轉了看了少年跑開的背影一眼便快步往寂藥的方向繼續走去了,不管少年說的話是否屬實,都值得她迴去證實一番,她必須在柳漪的遊戲開始之前為她確定好結果。


    一隻黑色的包袱,裏邊裝的會是什麽?依柳漪那樣在高門深院裏長大的女人來說,最會玩的應當莫過於子虛烏有栽贓嫁禍,而栽贓嫁禍所需的是一張嘴及鐵證如山的證據讓人不得不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實,柳漪想給她定的是什麽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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