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季,我真不知該如何說你才好,你又有哪點不好,照我說,你足以配得起這天下間的任何一個好姑娘。”司鬱疆似乎很不喜司季夏的妄自菲薄,不過他歎氣完後又笑道,“不過看阿季你這緊張的模樣,是喜歡你這個妻子的吧,否則你也不會一說到她就這麽緊張了,我說得可對?”


    司季夏不答,司鬱疆卻笑得愈發開心了,“嗬嗬,阿季,認識你這麽多年,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會緊張,看來你真的是在意她。”


    司季夏的心在聽著司鬱疆這含笑的話時輕輕地顫動著,他心中有些錯愕,因為“喜歡”這個詞,他對阿暖姑娘……是喜歡嗎?


    “阿季,你脖子上圍著的這條棉布是什麽東西?”就在司季夏想著怎麽迴答司鬱疆的問題時,他的話鋒已經轉了,司季夏不由看向自己脖子上圍著的棉布,目光在觸及到那塊黑與白拚合的長長棉布時不經意間柔和了幾分,“阿暖姑娘說這叫圍巾,暖脖子用的。”


    “圍巾?還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和名字。”司鬱疆盯著司季夏那不知不覺間柔和的眉眼,又問,“她給你做的?”


    司季夏點點頭,司鬱疆的目光轉到他肩上的鬥篷上,“新鬥篷也是她為你做的。”


    司季夏又點了點頭,“是阿暖姑娘到布莊裏讓人裁縫的。”


    司鬱疆又看向司季夏的眼睛,輕輕笑了起來,“阿季,她待你很好吧。”


    司季夏有些怔,一時沒迴答司鬱疆的問題,卻是聽司鬱疆兀自接著道了,“若是待你不好,又怎會為你裁新衣,我可幾乎沒見你穿過幾次新衣。”


    “這樣就好。”司鬱疆語氣裏是發自內心地為司季夏高興,“有一個人陪你,不然你總是孤單一人。”


    他縱是日日想與他一起煮茶飲酒把酒言歡,然他與阿季都知,這不可能。


    “那殿下又如何?”司季夏還是不能適應他嘴邊的話題一直圍著冬暖故轉,是以把話題扭到司鬱疆身上,“那個出現在殿下夢中的姑娘,殿下可有再見著她?”


    一說到這個,司鬱疆忽然想到了方才在街上的晃眼一瞥,不由有些失落,“不曾,方才在街上似乎見著了,待我下馬車去尋,卻又尋覓不見其身影了,或許是我錯覺了,她應當不會出現在南嶺才是。”


    “那這般說來,殿下是知曉她是何人家的姑娘了?”


    司鬱疆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我隻是猜測或許會是左相府的姑娘。”


    “左相府?”司季夏有些微的蹙眉,“殿下是否要等阿暖姑娘迴來問問?或許她會知曉。”


    司鬱疆卻是拒絕了,嘴角的笑容勾得尚是心情不錯,“還是不了,這種事情還是我自己去找去問去遇到比較好。”


    “能得殿下如此在意的,那一定是個好姑娘。”司季夏也微微一笑。


    “好了,坐著也是坐著,我幫你收拾收拾屋子。”又坐了一小會兒,司鬱疆站起了身,卻被司季夏攔道,“這等小事怎敢勞殿下動手,殿下坐著就好。”


    “你和我之間還說這些?”司鬱疆說著就拂開司季夏的手,“我讓炎之也過來幫忙。”


    司季夏不再阻攔,因為正如司鬱疆所說,他們之間,又何必說這些小事,盡管他們都各自心中都有著不可也不能告訴對方的事情。


    半個時辰過去,還不見冬暖故迴來,炎之看了一眼天色,提醒了司鬱疆一聲,不得已,司鬱疆要趕著迴京畿,不能久等,便站起身與司季夏道別,不忘笑道:“想喝你們這杯喜酒還真是不順利,下次,下次不論如何,阿季你一定要讓我喝上。”


    “好。”司季夏露出淺淺的笑,頷首。


    司鬱疆又像上迴一般邊往月門走邊抬起手在空氣中揮了揮,揚聲道:“天地已經拜了,洞房這種事情可就不要再拖了。”


    司季夏耳根微微紅了,眼神卻漸漸暗了。


    洞房?這是他沒有想過也不敢想過的問題,因為……


    隻見他抬手摸向自己殘缺的右臂處,方才還帶著淺笑的眼神完全沉了下來。


    冬暖故這一趟出去很久,久到天色開始偏向暗沉,久到司季夏本就不安的心更不安了,他匆忙地將肩上係帶有些鬆了的鬥篷重新係得更緊些,邊係邊往後院走,腳尖隻稍稍點地便躍上了高高的牆頭,就在這時,一塊突如其來的石子砸到了他的腦門上。


    司季夏一愣,站在高牆另一側外還保持著拋石子動作的冬暖故也愣住了,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司季夏的額頭上流下了一條血水。


    司季夏似感覺不到疼痛般並未理會被石子砸破的額頭,隻輕輕鬆鬆地落到冬暖故麵前,看到她完好無恙地站在他麵前,他一直緊張不安的心這才稍稍鬆了下來,聲音卻還是有些緊繃道:“阿暖姑娘迴來了。”


    方才在院裏等待的時間裏,有那麽一晃而過的想法,竟認為她這一出去就不會再迴來了,這個想法讓他覺得十分不安,甚至有些……害怕。


    而她現在就站在他麵前,她並沒有離開,她又迴來了,真好,真好。


    司季夏是緊緊盯著冬暖故的,這是他第一次這麽目光直接地看著她,讓冬暖故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緊張不安,緊張什麽?緊張她會一去不迴麽?


    司季夏還未發覺到他的失態,卻在這時有柔軟的帕子輕按在他額頭被石子砸破的位置上,他迴過神時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開一步,冬暖故像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一般還不待他有所動作便嚴肅道:“別動。”


    司季夏頓時定在了那兒一動不動,甚至屏住了唿吸,任冬暖故手裏拿著帕子動作輕柔地幫他擦掉他額頭上的血,過了一會兒才聽得她道:“好了,迴屋後再上些藥就可以了,先來搬東西吧。”


    搬東西?


    冬暖故說完話後轉身往她身後高高的草叢裏走去,隻見她撥開了那齊人高的荒草,司季夏這才注意到草叢後居然擺滿了一大堆東西,大包小包,甚至還有……鍋碗瓢盆?


    司季夏站在草叢前有些傻眼了,那些大包小包合起來起碼有二十來包,還不包括鍋碗瓢盆在內,令他不由得又將目光移到了冬暖故身上,他知她是出去買東西了,倒不知她會買得這麽多,這麽多的東西,她自己一人如何搬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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