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人醫術?”司鬱疆擺手笑了笑,“照我看,依阿季的本事都能把那群老家夥比下去。”


    “殿下說笑了,季夏不過隻是自學得些醫術的皮毛而已,怎敢與宮中太醫相提並論。”司季夏忙搖頭慚愧道。


    司鬱疆也不介意他的態度,隻“哈”的笑了一聲,將半盞桂花茶昂頭一飲而盡,隨之拍拍自己的後腰笑道:“阿季自謙了,這次可多虧了阿季你那‘皮毛醫術’做的藥,才撿了我一條命。”


    司季夏聽聞司鬱疆的話,旋即蹙起了眉,麵上有擔憂道:“殿下受傷了?傷得可重?”


    “小傷,死不了,總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鬱疆笑得無謂,他一說完,腦子裏忽然閃過些什麽,令他怔了怔,笑意倏地在嘴角消失。


    “怎麽了?可是傷勢有複發?”司鬱疆忽然消失的笑意讓司季夏將眉心蹙得更緊了一分,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桌麵上,隨之站起了身。


    “阿季,我遇到了一個姑娘。”就在司季夏站起身的同時,司鬱疆有些懊惱的聲音響了起來,司季夏疑惑,司鬱疆繼續道,“這幾日,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便是夢中都會出現她的身影,阿季你說,我這是……”


    司季夏愣了愣,旋即淺淺笑道:“殿下這是有鍾情的姑娘了?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能入住到殿下的夢中?”


    “嗬,嗬嗬……”一向風儀翩翩的司鬱疆忽然憨笑了兩聲,甚至紅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暫且保密,待我確定了再告訴你。”


    司季夏淺笑著點了點頭,“好。”


    “行了,不說我,說說阿季你自己。”司鬱疆麵上的薄羞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笑意,為司季夏開心的笑,“明日便要成親了,什麽感覺,聽說左相府的八小姐是個美人兒,你可高興?”


    “高興?”司季夏微微搖了搖頭,“姑娘家嫁了我,我也隻會毀了人姑娘家的幸福而已,有何高興可言。”


    “你這人,哎,真是,我都不知該說你什麽才好,你又何苦總是如此妄自菲薄?”司季夏的話讓司鬱疆緊擰起了眉,一副無奈的表情。


    “外人不曉我的情況,殿下卻是知道得清楚的,這是事實,又哪裏是什麽妄自菲薄。”司季夏淡淡道。


    “那若我說這左相府八小姐是自願嫁給你而非任何人所逼呢?”司季夏眼中有錯愕,司鬱疆忙繼續道,“這個你沒聽說過了對否?”


    司季夏按下眼中的錯愕,垂眸,“不會有人和我說這些。”


    “你瞧,你總是妄自菲薄,卻仍有姑娘鍾情你的不是?”


    “殿下又說笑了,人姑娘不嫌棄我肯嫁給我已是我的福分,有怎敢奢望對方鍾情於我?”司季夏又輕輕搖了搖頭。


    “哎!你……”司鬱疆用手指了指微垂著眼瞼的司季夏,似要斥他幾句,但他終是什麽都沒能說出口,隻是重重歎了一口氣垂下了手,繼而道,“我今日來是來向你提前道喜的,明日你的喜酒隻怕我是喝不了了,我今日便要趕去綠堤,那邊似乎出了問題,拖不得。”


    “屆時我迴來你與你的新娘子記得把我的那杯喜酒給我補上就行。”司鬱疆說著,徑自替自己滿上一杯桂花茶,一口飲盡後站起身將空茶盞扔給司季夏,“好了,我先走了,馬車就在府外等著我了,我的那份賀禮明日送上,記得收就行。”


    司鬱疆說完話時已經走到了屋外的桂花樹前,司季夏大步到屋前廊下,從懷中取出一支小陶瓶扔給司鬱疆,道:“殿下,帶上這個。”


    司鬱疆頭也未迴卻揚手穩穩接住了司季夏扔來的小陶瓶,挪到眼前一看後將手重新揚起,背對著司季夏晃了晃,大聲道:“謝了!你那屋子記得布置布置,明兒大婚別寒磣了人!”


    司季夏不語,隻是輕輕地勾了勾嘴角。


    忽然,司季夏抬起左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右肩,眉心緊蹙,臉色蒼白,麵色痛苦。


    他左手抓按下的鬥篷,在微起的冷風中晃啊晃。


    冬暖故是在接到聖旨後的第八日離的左相府,因著從京畿南碧城到南嶺郡的青碧縣相距甚遠,縱是馬不停蹄日夜不休地趕,單程也要整整三日,馬車若是按尋常趕車速度加上夜裏要宿驛站,從南碧城到青碧縣,算下來統共也要七八日,而前幾日聖旨傳到羿王府以及羿王府派人來左相府下聘兼接親皆是快馬兼程,也因此冬暖故的送嫁車隊能在第八日出發,想來王上也是算好這日程了才頒下的聖旨。


    羿王府給左相府送來的聘禮足足有五輛馬車,沉甸甸的整整二十口紫檀木大箱子,多得令人震驚,便是冬暖故也難免驚訝,想著這羿王府可還真是大方闊綽,不過這聘禮送得再多也與她無多大幹係,因為這聘禮無論多還是少,柳承集都不會讓她拿走任何一樣。


    就譬如現下這送嫁車隊,說是車隊倒很是名不副實,因為這所謂的“送嫁車隊”,僅僅隻有三輛馬車三個車夫而已,而這三輛馬車裏,僅有第一輛裝著冬暖故的東西,且那大多是六娘為她準備的,隻有小小一口紅木箱子是柳承集怕捱不住麵子在車隊臨行前命下人送來給她的,而那其餘的兩輛馬車,不過空車而已。


    柳承集從沒想過讓冬暖故風光出嫁,更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對她的深深不喜,甚或說是濃濃厭惡。


    不過冬暖故不在意,離開左相府後的她是開心的,盡管她沒有令人豔羨的嫁妝,沒有風光的送嫁車隊,甚至連迎親的隊伍都是不顯眼不張揚的小車隊,就好像羿王府不滿意她這個新媳婦一般,可羿王府偏又給左相府下了那麽重的聘禮,這其中存在著兩相矛盾,可這一切冬暖故都不在意不計較,她要的就是這樣不起眼的平靜安寧,風光何妨,嫁妝又何妨?


    這一路由南碧城行往青碧城是一路南下,馬車行駛得不急也不徐,正是冬暖故滿意的速度,使得她能好好地欣賞沿途的景致,且晚上不趕路能在驛站歇腳,愜意得就好似出門遊玩一般,冬暖故滿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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