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澤打出的那句話,楚劣塵心裏一驚。這不是白澤的風格,他不知道白澤那邊發生了什麽,但肯定是某個契機刺激到了白澤,才讓對方說出那樣的話。


    又或者,那不是白澤打的,是崔明的惡作劇?


    不管怎麽說,給白澤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總是沒錯。


    鬧了烏龍就不好了。


    確認約他吃飯的是白澤本人沒錯,楚劣塵又高興又緊張。


    臨走時環視房間,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是他家裏常有的狀態。他又飛快的檢查了冰箱,存貨很足,應該能滿足白澤的需求。


    他露出一絲笑,拋接著汽車鑰匙,推門走了出去。


    隻是房門關上沒一會,他又跑了迴來,衝到臥室,拉開床頭櫃,從裏邊掏出一遝安全套,拆開來,取了兩個放進錢夾。合上後又猶豫了一下,將整遝都揣進褲兜。


    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房間。


    隻是,沒過幾秒鍾,他又跑迴來,將整遝安全套丟迴抽屜。快步跑了出去。


    短短兩三分鍾,他已經麵色緋紅,汗流浹背。


    之所以這樣來來迴迴的折騰,全因為白澤剛剛那句話,還有第一次被上的經曆。


    說出去都丟人,三十三歲正值男人的黃金年齡,他也一直保持健身,體力和精力不輸年輕人。但上次那件事真的讓他連著幾日都腰疼屁股疼,已經到了要從同性友人那裏借藥膏消腫的地步。他還清楚的記得友人當時驚訝的眼神,“你居然會把人弄壞?這真不像你。”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喝多了。”


    “噫……你酒量那麽好還能喝多?是不是給下了藥了?”


    他沒多做解釋,隻是搖搖頭。


    “做了幾次?”友人對他的失控相當好奇。


    他含糊的比了個數字。


    已經奔四的友人一臉豔羨,可他卻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知是白澤本身就是體力過人精力旺盛,還是那晚酒精的作用,白澤做了四五次。到底是四次還是五次他已經記不清了,到後來他基本已經精神恍惚,睡意朦朧,殘存的意識中隻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


    那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為自己的體力感到羞愧。


    他以前帶男孩開房,最多兩次。所以身上習慣性的隻帶兩個套子。然而這一手嚴重失誤,跟白澤的那一晚到最後沒有套子用,第二天早上洗澡的時候,體內灌入的液體早都結痂了,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清理幹淨。


    那種滋味真不好受,走路和坐下都會疼。足足持續了一周。他這輩子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為了不再發生那樣的烏龍,他幾乎是立即想到要多帶幾個安全套。但帶上之後又驚覺自己的行為看上去是多麽的滑稽可笑,欲-求不滿。


    他隻是去學校接白澤而已,又不會跟他在路上就發生那種事情,迴家之後想用多少套子那不是隨便嗎?


    更何況,沒有酒精,白澤或許不會那麽旺盛也說不定。而且,他們中午剛聊過,白澤並沒打算現在就接受自己。那或許隻是少年的一句玩笑話罷了。萬一人家沒那個想法,他豈不是自取其辱?


    再說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晚他會乖乖的躺平讓白澤上,也是因為對方是直男,沒有跟男人做-愛的經驗,他為了迎合對方,為了讓對方的第一次更輕易接受,才同意讓對方當top的。


    如果今天白澤再有類似的需求,怎麽就能確定他不能拿迴主導權呢?畢竟,他更有經驗,技術更好,隻會讓他更舒服,絕對不會弄疼他。


    萬千思緒隻是一瞬,所以他又把多餘的套子放了迴去,留兩個以防萬一即可。


    不到十分鍾,他便將車停在了寢室門口,白澤剛好下來,開門上了車。


    不知是從樓上跑的太快,還是見到他感到害臊,白澤年輕俊秀的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有些羞澀的笑了笑。


    真可愛。


    這樣的白澤或多或少緩解了他緊張不安的心情,讓他立即變被動為主動,恢複了往日的從容。


    白澤的態度充分說明,他不討厭自己,甚至可能還有些好感。不然身為直男,不可能在他表白之後會主動約他,見麵後態度還這麽好。


    “餓壞了吧?”楚劣塵笑問。


    白澤輕輕“嗯。”了一聲。


    白澤看上去心情真的很好,不知發生了什麽讓他高興的事情,他指尖虛托著下巴,嘴角微微上揚,望著前方的雙眸放著璀璨細密的光芒,有些可愛,有些小壞,清俊迷人又性感得讓人心顫。


    “很快就到家了。你想吃什麽?”楚劣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斟酌了一小會兒,畢竟之前在遊戲裏的對話有些……


    但他仔細想了想,那或許真的是白澤的一句玩笑話,在對方真的提出需求之前,他還是不要想太多,像之前一樣自然的交流,避免惹白澤反感。


    果然,白澤的迴答很正常,“煮個麵吧,方便。”


    “好,熱湯麵?炸醬麵?打鹵麵?”楚劣塵時不時的看向白澤,有些無法專心開車。現在的白澤跟中午的戒備淩厲完全不同,不但聲音低沉溫柔,連氣場都變得溫潤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有了這樣的變化?不會隻是因為跟他solo了一局遊戲贏了吧?


    感覺到楚劣塵煽情的視線,白澤側過頭上下打量起他來,“你真的什麽都會做?”


    “呃……嗯。”楚劣塵不純潔的想到了之前那句話。


    “真厲害,男人會自己做飯的並不多。”


    “還好吧。我認識的很多男人都會做飯。”果然是他多心了。


    “都是gay嗎?”


    楚劣塵頓時語塞。


    過了幾秒鍾,他道:“經你這麽一問,好像,多數都是,也有直男,不過確實少。”


    白澤了然的點點頭,“除了喜歡男人,有點娘這兩點,其實gay身上的優點也有不少。”


    楚劣塵驚訝的看了看白澤,不敢相信的自己聽到的,“娘?我嗎?”


    “有點,不過不嚴重,如果不仔細觀察發現不了,你掩飾的很好,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楚劣塵幹笑:“我能問問我哪裏娘嗎?”問完,他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將雙腿分的更開一些。


    “就是這樣!”白澤指著楚劣塵說:“你這一係列動作就特別娘,你太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楚劣塵很少出汗,但這一瞬間,他額上冒出一層冷汗。


    “真的嗎?”楚劣塵有些機械的轉過頭,身體頓時變得僵硬,差點連車都不會開了。


    “真的。”白澤誠懇說。似乎是看出了楚劣塵的僵硬,他體貼的安慰對方,“沒事,直男也有動作特別娘的,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楚劣塵咳嗽了好一會來掩飾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麽來挽救自己的形象。


    “那你討厭男人有些……嗯,娘嗎?”楚劣塵小心翼翼的問道。


    “討厭。”白澤毫不遲疑的答道。


    真不該嘴欠……楚劣塵徹底噤聲了。


    “不過我不討厭你。”白澤補充道。


    楚劣塵愣了一下,有些驚喜的望向白澤,卻跌入一汪深潭,意識瞬間凝滯。白澤正牢牢的盯著他,那雙淩厲的眼中,藏著胸有成竹和奸計得逞的笑意。


    車子已經開到小區附近的公園門口,空曠的街區人少車少,楚劣塵本應該開的更快,卻不自禁的降下了車速。


    白澤勾起嘴角,低聲問道:“你平時喜歡把錢夾放哪兒?”


    楚劣塵迴了迴神,略呆滯的迴道:“褲袋。”


    “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


    話音剛落,白澤就湊了過來,長手越過他的大腿,伸向他左側的褲兜。對方的側臉輕輕劃過他的鼻尖和唇畔,手臂也不可避免的摩擦著他的胸腹、大腿,楚劣塵頓時屏住唿吸,心髒狂跳。


    白澤並未做多餘的事,順利拿出錢夾,跟他拉開了距離。


    楚劣塵的視線追著白澤,直到對方打開錢夾,抽出了安全套。楚劣塵的喉結上下滑了滑,將突然大量分泌的口水吞入腹中。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紅色。


    “同性戀,”白澤笑了笑,孩子般的純真笑臉透著精明,“都像你一樣時刻準備著這種東西嗎?”


    楚劣塵睫毛抖了抖,眼眶、鼻尖、嘴唇變得更紅了一些,這個問題讓他怎麽迴答?太難為他了。


    他隻能幹笑,“男人總有需要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有備無患……”接著他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專心開車。


    太丟人了。一個有些娘的同性戀,一個欲-求不滿的同性戀。他在白澤眼裏還有優點嗎?


    “楚教授。”白澤又湊了過去。


    “嗯?”白澤的鼻息讓楚劣塵渾身一凜。


    白澤環視了一下瑪莎拉蒂的內室,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我曾經在你的座位上打過飛機。”


    楚劣塵繃緊的神經徹底斷了線,一腳踩在了油門上,車子閃電般的衝了出去。耳邊傳來白澤一長串狂放的笑聲,楚劣塵才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孩子給耍了。


    車子眨眼間便停到了公寓門口,楚劣塵看著因笑得太劇烈而蜷縮起來的白澤,一臉嚴肅。


    “從遊戲裏那句話開始就一直在逗我?”楚劣塵皺眉問。


    “不然呢?”白澤一點也不覺得愧疚。男人之間連這麽點玩笑都不能開,還怎麽當朋友?


    “可我當真了。”楚劣塵眼波抖動,唿吸不穩。


    白澤逐漸收斂了笑意,懶洋洋的說:“開始確實有些衝動,不過現在沒那麽強烈了。”


    楚劣塵歎息一聲,緩緩靠近他,指尖撥揉著白澤額前發絲,啞聲道:“我知道你過不去心裏那一關,我能等。不過……”他歪頭在白澤耳邊輕喃:“我有很多方式可以幫你解決,不一定用你討厭的那種方式。”


    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唇瓣,殷紅的舌尖舔了舔白澤的耳垂,“我可以用這裏……你我都不會有負擔。隻要你想,我隨時奉陪。”


    白澤渾身一激靈,或許是剛才他毫無節操的挑-逗做的有些過火,才惹得一向矜持的楚劣塵突然如此主動,白澤斜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楚劣塵,對方眼神魅惑,紅唇微啟,樣子說不出的欠操,白澤下腹竄起一股電流,卻並沒那麽容易就範,他調動起全部的定力,嗤笑道:“我記得你口-活可不怎麽好。”


    楚劣塵微微一笑,指尖落在白澤腹部,一點點的向下滑去。“那我們就多練習幾次,總有一天會爐火純青。”


    白澤深吸一口氣,眼睜睜看著楚劣塵的頭顱從他的胸口緩緩下移,在對方用舌尖舔開拉鎖後,白澤引以為傲的定力宣告陣亡,用力抓住楚劣塵的肩膀,興奮得仰起了頭,修長的脖頸喉頭聳動,發出低啞的呻-吟。


    *


    第二天一早楚劣塵就接到了法醫中心的緊急電話,他留了張□□和一張紙條就匆匆離開了。


    白澤醒後拾起床頭的紙條,上邊用十分漂亮的楷書寫道:記得吃早飯,卡你留著,沒別的意思,給你應急用的。密碼是……


    白澤冷眼看了看那張金卡,xx銀行,50w的存款才能升級金卡。他沒拿,不是清高,而是……嫌少。


    能包養得起他的人還未受精。


    或許等他年老色衰,腰腿酸軟的時候,他還可以考慮考慮。


    他起身下床,到浴室衝了個澡,在楚劣塵的衣櫃中找了一件鐵灰色的襯衫穿上,褲子選了中灰色英倫風格子西褲。幸好楚劣塵跟他身高身材相仿,他穿楚劣塵的衣服非常合身,就像量身定製般。


    在搭配一雙淺灰軟底休閑鞋,白澤在鏡子前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


    楚劣塵的品味不錯,加分。


    如此精心打扮,原因無他,今天上午是他跳級的第一場考核。心髒外科。


    白澤準時來到學校,在專門為他設立的考場門口碰到了高淵。


    高淵雙手抱胸看著走過來的白澤,一臉嚴肅。


    似乎大學教授都有幾分苦大仇深的麵相,想想當初楚劣塵也是擺著一張臭臉等候學生。


    不同的是,楚劣塵是高富帥。高淵就是個路人甲。


    路人甲死死盯著悠閑而來的白澤,低聲道:“你遲到了。”


    “有嗎?”白澤看了看表,“明明還有一分鍾。”


    “其他教授早就到了。”


    “哦,那正好直接開始。”白澤側身便要進門。


    高淵突然抓住白澤的手腕,“別以為自己考了第一名就可以囂張,別以為讀完研究生教材你就可以當博士了。你還差的遠呢。”


    白澤笑了,“誰要當博士?我要當主任醫師。”


    “那你得先考上博士,再在手術台上熬個二十年!”高淵真想罵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博士是要考,但用不著熬那麽多年。”白澤抓住高淵的手,舉到麵前看了看,湊近高淵,淡笑道:“你的手這麽抖,你的老師知道嗎?”


    高淵頓時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白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什麽?他說自己的手……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白澤似乎讀出了他的心思,兩根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高淵,彎彎手指,上下掃描對方的身體,“帕金森初期,你永遠也無法做高精密的心髒移植,最多,隻能打打下手,那還要在你的病情得到有效控製的情況下。我勸你不要在心髒外科禍害人了,還是到胸外切腫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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