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急救醫趕到別墅,他們抬著擔架和設備衝進洗手間,見到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夥子正在對老人做心肺複蘇,對方白色的睡衣已經被汗液浸透,頭發和臉上的汗珠隨著他按壓的動作飛濺開來,抿緊的雙唇看上去嚴肅而冷漠。醫生們被這畫麵震得愣了一瞬,就聽到那個小夥子冷聲道:“準備除顫器、胺碘酮硫酸鎂注射液!快!”


    急救醫的隊長反應最快,顧不上對方的身份,連忙指揮隊員準備搶救工具。


    醫生給老人注射了抗心律失常的藥物,準備好除顫器,道:“小夥子,接下來由我們接手吧。”


    白澤不動如山,問道:“到最近的醫院要多久?”


    “十分鍾。”


    “太遠了,病人需要持續做心髒按摩,除顫器給我!”


    醫生這才反應過來,這男的算哪根蔥啊?我憑什麽聽他的命令?他吼道:“你是醫生我是醫生?從現在開始病人交給我們就好了!你閃開!”


    幾個高大的男護士上前把白澤拉開,白澤的嘴仍然不閑著:“病人心髒停搏了,充電150!”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醫生果然把除顫器的刻度調到150。


    電擊過後,病人心動過速,白澤又道:“不行,再來一次!”


    醫生終於不耐煩了,吼道:“靠!把他弄出去!”


    白澤一邊掙紮一邊喊:“他是急性心肌梗塞引起的心動過速!必須立即進行導管手術!送往醫院的路上要持續做心髒按摩!相信我,不然他會沒命!”


    爺爺命在旦夕,崔明早就已經沒了主意,和這些急救醫生相比,他更願意相信白澤。


    崔明作為家屬,他知道自己的態度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便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向醫生建議道:“按他說的做,我們是醫大的學生。”


    “隻是學生就敢指手畫腳?誰不是醫大出來的?”醫生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已經認同了白澤的說法。


    去醫院的路上,在崔明和白澤的監督下,醫生持續為病人做心髒按摩,為崔爺爺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最終成功送進了醫院的搶救室。


    奶奶年紀大了,崔明沒讓她跟來,在搶救室外等待的當口,他打電話通知了家人。


    家人趕到,爺爺的手術也結束了。


    主刀的醫生推門走了出來,摘下帽子和口罩,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跟湧上來詢問情況的家屬說:“放心吧,病人已經脫離危險。”


    全家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崔明的大哥崔毅問道:“醫生,我爺爺得的是什麽病啊?”


    “急性心肌梗塞引起的心動過速,我已經給他做了導管手術,成功移入支架,暫時沒什麽大礙了,家屬去給病人辦理住院手續吧。”


    “那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


    護士走上前示意醫生去休息,她來迴答家屬的問題:“待會移入病房,去病房探視吧,不過病人還處在昏迷狀態,可能明早才會醒,晚間需要人陪護,由家屬自己決定使用護工還是自己陪護。”


    爺爺的病情有驚無險,崔家人抱作一團,互相寬慰。白澤倚在牆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雖說已經對這樣的場麵見怪不怪,但因崔明是他的好哥們,愛屋及烏,他心裏也難得的升起一絲欣慰。


    崔明走過來拍拍白澤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澤,這次多虧了你。”


    白澤聳聳肩,“不客氣,我比你先發現而已。”


    “我先發現也肯定沒你那麽冷靜專業,如果你不在,爺爺恐怕不在了。”


    白澤也不謙虛,“那倒是,一般人沒我這能力和決心。”


    這次崔明沒反駁他,眼神和口氣越發凝重,“好兄弟,就衝你為我爺爺做的這一切,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白澤斜眼瞪他,“我要你的命做什麽?又不值錢。”


    崔明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叫道:“靠!我難得正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典型的帥不過三秒。


    白澤嗤地笑了一聲,滿滿的嘲笑,“別廢話了,問你個事兒。”


    “說啊。”


    “剛才那個醫生看著有點眼熟,是不是咱們學校的?”


    “哦,你說他啊,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崔明已經習慣了白澤的有眼不識泰山,體貼的給他答疑解惑,“他叫高淵,是心外的主治醫師,也是咱們學校的特聘講師。醫大名人堂裏有他的照片,是醫大心外趙教授趙隱海的得意門生。”


    高淵白澤確實不認識,但趙隱海他可是如雷貫耳。因他隻關注頂級的強者,尤其是跟自己的專業相同的強者,不隻是心外,他把神經外科,胸外科的幾個權威也調查的仔仔細細。普通的天才往往隻會精通一門科室的技術,但頂級的天才是隻要他想,就能精通所有科室的內容。白澤便是那個罕見的,精通一切外科手術的頂級天才。


    可天才沒有行醫資格,太久不動手術刀讓他心癢難耐,最近便一直盤算著如何能快速推進自己的行醫掙錢之路。


    捷徑之一就是讓某位權威教授保薦他跳級,可權威教授根本不認識他,憑什麽保薦他?


    真是太難了。


    白澤漫不經心的迴道:“哦?原來隻是個主治醫師啊,那就是說這裏有比他還厲害的心髒外科醫生?”


    “當然啊,趙教授就在這家醫院任職啊,他是心外的權威專家,一些小手術都由高淵來做,他隻接心髒移植這種大手術。”


    心髒移植。這四個字頓時讓白澤熱血沸騰,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胯-下的某處。他最愛複雜的腦內手術,其次就是心髒移植手術。


    心髒移植的風險極高,在他的世界,在院死亡率高達7%。與死神競賽的快感比極限運動更讓他著迷。每每實施高精密高風險的手術都會讓他的老二全程堅-挺,手術結束第一件事就是找個風騷性感的女護士狠狠發泄。


    那種美妙的感覺言語無法形容,也很讓他上癮。他已經很久不曾有過那樣極致的高-潮了。來到這個操-蛋的世界,要從小號練起,沒有手術,沒有跑車,為了應付考試都沒時間去玩極限運動,沒有女人上趕著要他睡,也沒人上趕著給他口,發泄要特麽靠自己動手,最惡心的是,沒有了外界的刺激,他發現自己看a-片都硬不起來。


    真蛋疼。


    崔明在白澤耳邊嘰裏呱啦的吹噓著趙隱海的光榮曆史,白澤卻完全沒聽進去,而是專注的盯著牆角,隱忍著胯-下的顫抖,輕聲低喃:趙隱海……趙隱海……到底怎麽才能跟他攀上關係呢?


    *


    崔明的爺爺住院,孩子們輪流照顧,到崔明生日那天,爺爺已經好差不多了。崔明的大哥在醫院看護,正好家裏沒人,就讓崔明用他的房子開生日party。


    楚劣塵提前準備好禮物,按時來到聚會地點。


    站在某高檔小區的一幢小別墅門口,楚劣塵按響了門鈴。


    房門打開,撲麵而來的糜爛氣息讓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開門的是個打扮妖豔的年輕男人,個子不高,一腦袋黃毛,畫著濃濃的煙熏妝,耳朵上掛了一串金屬環扣,紅而厚的嘴唇叼著一根煙,在看到楚劣塵的瞬間,原本頹廢的視線頓時變得流光溢彩,扯著大嘴叉喊道:“嗷!兄弟們!有好貨!”


    這貨的公鴨嗓蓋過了房間裏嘈雜的音樂聲,成功引來了一群跟他打扮如出一轍的男人。


    “哇哦!果然有好貨!”各式各樣的妖豔男子同時叫著笑著,連拖帶拽的把楚劣塵弄進了屋子。


    楚劣塵被兩個壯漢駕著往裏走,急切的解釋道:“對不起,我可能走錯房間了。”


    壯碩男一號將他按坐在沙發上,扯著他的領帶問:“你不是來參加明明的生日會嗎?”


    楚劣塵抽迴領帶,“崔明嗎?是的。”


    妖豔男一號不安分的勾了勾楚劣塵的襯衫領子,“那就對了呀!你沒走錯。”


    楚劣塵忙把對方弄亂的領子整理好,皺眉道:“崔明呢?白澤呢?”


    “他們在樓上跟女人快活呢,不用管他們,我們會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妖豔男二號把手伸進楚劣塵的西裝底下,楚劣塵立即跳了起來,咆哮道:“崔明!白澤!你們給我下來!”


    這一嗓子很好使,堪比男播音的渾厚有力字正腔圓,還有大學教授獨有的冷峻威嚴,唧唧歪歪的娘炮們立即噤聲,小範圍的給楚劣塵讓出一個圈圈,楚劣塵站在人群中央,身材筆挺,西裝革履,無疑是鶴立雞群般閃閃發光。


    白澤和崔明正躲在樓梯口看戲,見狀,白澤狠狠踢了崔明一腳,“你找的都是些什麽鬼?”


    崔明一臉無辜,“在gay吧找的,他們都是同啊!”


    “你看他們跟楚劣塵一樣嗎?操,傻逼,就知道不該信你。”


    “我怎麽知道差距這麽大啊……這樣一比,楚教授確實不像gay。”


    “不用比就看得出來行嗎?gay吧就沒一個正常點的gay?”


    “有啊,有吧……”崔明心虛的說:“有幾個還算正常的沒來呢。”


    “趕緊打電話催催。”


    “我這就打,那你下去應付一下?”


    “嗯。你快打!”


    白澤深吸一口氣,認命的下了樓。


    白澤快步從樓上跑下來,笑道:“楚教授,不好意思,他們是崔明以前玩視覺係搖滾認識的朋友,剛才跟你開個玩笑,你別介意啊。”說話間,白澤眼神一掃,小gay們立即退散,世界頓時清靜了。


    看到白澤楚劣塵心裏舒服了一些,他鬆了鬆領帶,看著那些不男不女的家夥,不太相信的問:“他還玩搖滾?”


    “他自己說的,我也不知道。”白澤引著楚劣塵來到吧台處,自然的轉移了話題:“你喜歡喝什麽自己點,我很少喝酒,不太懂。”


    “嗯。”調酒師穿著侍者的衣服,舉止斯文高雅,長相端正清秀,養眼許多,這本應該是楚劣塵欣賞的類型,但此刻他心裏莫名的排斥。


    因為他敏感的察覺到對方也是個gay。沒錯,身為一個在gay圈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資深老gay,他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性向。更何況他還是法醫,是犯罪心理學專家,這一屋子性取向不正常的老爺們根本逃不出他的法眼。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千萬別告訴他崔明和白澤都是同性戀。


    直男確實很難攻略,但事實上楚劣塵的心底並不希望白澤是同性戀。因為真實的同性戀世界並不如很多腐女們以為的那麽美好,那其實是一個有著太多現實,太多頹廢,太多濫情,太多肮髒的世界。他希望他所愛的人的靈魂是簡單純淨的,沒有沾染這些不良習氣的。哪怕對方是直男,哪怕一輩子也得不到,他也心甘情願守護住這份美好。


    盡管前路艱辛,但他一點也不在乎,開開心心的下定決心,要花一輩子時間去攻略白澤。


    可是……


    放眼整個房間,一個正常男人都沒有,自信如他,也不得不懷疑自己眼拙,看錯了白澤的性向。他或許真的是個gay?他或許……跟崔明是一對兒?


    楚劣塵越想越崩潰。


    他煩躁的扯開領帶,點了杯烈酒,一飲而盡。


    白澤並不知道楚劣塵的內心戲,剛誇完楚劣塵酒量好,門鈴就響了。這次來的三個男人都還算正常,雖然外形仍然有油頭粉麵之嫌,動作舉止仍然略作,但比之前那些個妖孽卻是強上百倍。


    崔明主動前去迎接,帶著他們往吧台走來。


    沒想到這次楚劣塵十分主動,直接迎上去跟那三人搭話,在其中一人耳邊說了句什麽,兩人走到一旁聊了起來。


    崔明來到白澤身邊,笑嘻嘻的說:“這次的不錯吧?獵物主動出擊了。”


    白澤緊緊盯著楚劣塵,“你確定?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呢。”


    “怎麽不對勁?”


    “不知道,就是覺得有問題。”


    “能有什麽問題?管他呢,計劃照舊,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好戲了。”崔明拿出手機,給幾個行動目標發送了消息。


    遠處正在跟楚劣塵聊天的男人看了眼手機,很自然的從桌上拎起一瓶酒幫楚劣塵斟滿,兩人碰了下杯,又是一飲而盡。


    接下來,每隔一分鍾就會有人跟楚劣塵敬酒,短短十分鍾,楚劣塵已經喝下了一瓶紅酒。


    跟楚劣塵聊天的小gay也喝了不少,意識開始變得渙散,反觀楚劣塵仍然麵不改色,談笑風生。


    白澤看得快笑出聲來,“你使用這麽低端的招數,至少要先搞清楚對方的酒量吧。”


    “靠,老子就不信灌不趴下他!”崔明鍵指如飛,在手機上寫下:敬酒統統換成伏特加!


    白澤不屑的嗤笑道:“萬一他千杯不醉,隻會狂跑廁所,你怎麽辦?”


    “我就看不慣你這種瞧不起人的態度!爺可不止這一手!”崔明從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片在白澤眼前晃了晃,“別忘了我是藥學係的高材生,咩哈哈哈……”


    白澤立即搶過來嗅了嗅,又舔了舔,確認了藥物的成分後,他低聲罵到:“你是不是傻?以為自己在拍言情劇?春-藥……你也想得出來。”


    “怎麽了?不就是催催-情嘛,劑量不大,死不了人,再說……我就是想測試一下他會不會對男人下手。”


    “就你還高材生呢?我告訴你,這藥一旦吃下去,別說男人,就連公豬都會想幹,不信你自己試試,保準讓你在睡醒時發現自己幹了一頭豬,然後不僅僅是懷疑自己的性向那麽簡單,而是開始懷疑自己的種族。”


    “我艸……真的假的?”崔明連忙奪過那粒他花了一周時間研製的小藥片仔細查看,這藥真有那麽大威力?他怎麽不知道。


    白澤飲了一口飲料,淡淡的說:“當然真的,想想你爺爺,信我得永生。”


    “……”


    崔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相信白澤。畢竟,為了個小小的測驗把事情鬧大太不值得了。崔明一臉心疼的把藥片扔到酒杯裏,看著它跟紅酒速溶,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劣塵那邊已經進行到b方案,小gay給楚劣塵敬酒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酒撒到楚劣塵的褲襠處,然後用手幫楚劣塵擦拭幹淨,要用力,又抓又擼,看看他會不會硬。


    當然,這隻是崔明單純而美好的想象,計劃b最終沒能順利實施。因為他們都忽略了一個最致命的問題。


    楚劣塵服過兵役,練過武術和跆拳道,身手敏捷得像隻跳蚤。小gay也算盡職盡責,身經百戰,摔得自然,摔得到位,紅酒正中紅心,隻是紅心的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成功閃過,酒全都灑到別人身上,小gay也直接摔到地上。


    這一切讓崔明徹底瘋了。


    “我靠!a方案他千杯不醉,b方案他身手敏捷李小龍在世,c方案的小藥片你又說它會讓男人幹公豬屬於禁藥,這、這還玩毛啊?”


    白澤歎了口氣,“那就隻有最low的方案d了。”


    崔明立即來了精神,“還有d?快說來聽聽!”


    “你讓那些小gay來灌我,我裝醉,然後今晚讓我倆睡一間,看他會不會對我下手。”


    “呃……這個辦法可行,隻是,我擔心,萬一你喝醉了,真□□了怎麽辦?”


    “傻,當然不能用真酒了,全都用葡萄汁。”


    崔明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計策,就這麽幹!我在門外守著,一有敵情立即衝進去,定會保住你的菊花!”


    “滾蛋,我用得著你保?能幹我的人還沒出世呢。”


    白澤拾起桌上的酒杯,把最後一口酒飲盡,朝楚劣塵走去。


    哎……他本來沒想親自出馬,但遊戲已經到達關口,不通關的話,誰會甘心?都怪崔明想的餿主意,害得他還得把自己搭上。等遊戲結束,他非得讓崔明也嚐嚐憋屈的滋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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