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裏的白澤一年花了梁風兩萬塊,他想破腦仁兒也不知道這混蛋把錢花哪兒去了。


    除了幾件破衣服,幾本破書,白澤一無所有。


    銀行裏的存款也隻有崔明給他的一千塊。他想換一床舒適的褥子和被子,還想買雙好鞋,這點兒錢根本不夠。


    想跟崔明借點吧,又覺得總跟別人伸手不是個事兒,他還是得想辦法弄點錢。


    學校每個月有助學金,大概300塊左右。就算沒有崔明,他省吃儉用,在食堂吃飯,倒不至於餓死。但這點錢對他這種奢侈慣了的人,簡直是杯水車薪,他當年吃一頓飯都不止這個價。


    所以白澤盯上了下個月的學年獎學金。


    獎學金分三個檔,全係考第三3千元,第二6千元,第一名1萬元。每學年結束還有三個有獎金的跳級名額、三個雙休碩士、雙料博士獎金名額,三個全額獎學金的出國留學名額,三個自費留學名額。


    這樣的獎勵製度雖然很奇葩,但白澤很滿意作者的安排。


    奇葩作者最近在修文,害得他經常在半夜驚醒,看到各種驚悚的改後劇情,幸好作者隻喜歡寫主線,支線永遠一筆帶過,沒有波及到他,不然他一定揮刀自刎。


    嗬嗬……蘇壽被設定能生孩子?全宇宙還隻有他一個男人能生,這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白澤不敢發表任何意見,作者大大想怎麽寫就怎麽寫,隻求這種“榮幸”別降臨在他身上就好。


    他打算拿了獎學金,再跳跳級,去考個心髒外科碩士,考完碩士考博士,考完博士再考神經外科、胸外科博士,三年內他要上手術台主刀,掙錢養活自己。


    想的挺美,可眼下的經濟窘境得盡快解決。他要買被褥買鞋,要頓頓都吃山珍海味,還得還梁風那兩萬塊。


    除去還梁風的錢,他至少每個月有兩三千的進帳才能過的舒坦點。


    暫時沒有更快的來錢方法,白澤隻好硬著頭皮跟崔明參加了英雄聯盟大學生挑戰賽。


    白澤從來不玩遊戲,但對英雄聯盟還是了解一些。他以前的助手就總玩,他偶爾在旁邊看兩眼。


    但也僅限於觀眾的級別,連新手都不算。


    不過這都不算事兒,為了拿到5萬元的獎金,他拚了。反正也是下周才開始比賽,他用一周時間瘋狂練習,應該不會比別人差太多吧?他那麽聰明。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或許是書裏的白澤本身就是個遊戲高手。本來一竅不通的遊戲,他剛開始玩,手就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腦中也有了各種遊戲技巧和攻略,並且隻用一天時間就完全熟悉了遊戲,兩天能跟人單挑solo,三天能一個人拯救世界,四天一人反殺對麵五人,第五天創造訓練三天打了百場,場場不敗的神話。


    這讓白澤覺得很新鮮,也有些興奮。


    照這種勢頭玩下去,他可能真的會拿到獎金。


    連著一周,白澤和戰隊裏的人過的相當糜爛。或許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這樣的日子是常態,但白澤除了小時候有點苦以外,直到穿越前日子過的都很有品質。“宅”這個字離他很遙遠,diao絲這個詞更是跟他不沾邊兒。


    但現在,他眼瞅著已經躋身到了diao絲行列。


    不過他不在意,短時間內,他還是挺享受這種虛度光陰的感覺的。


    戰隊裏有五個人,三個是隔壁寢室的,剩下兩個就是他和崔明。他們五人請了五天病假,一天課沒上,一個字也沒看。


    眼瞅著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期末考試了,跟白澤同一個寢室的另外兩人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道:“快考試了,你倆怎麽也不複習一下?再這樣下去掛科怎麽辦?”


    “放心,不會的,我有把握,及格肯定沒問題。”崔明眼睛不離電腦,嚷嚷道:“小澤,下路下路!”


    睡在白澤腳底下的男生笑嗬嗬的說:“你心可真大,給法醫係的楚教授當一年保姆,他不得折磨死你?”


    崔明隨口問:“你說什麽?”


    白澤連忙打岔,“別說話!專心點,過來我這邊,咱倆包抄adc。”


    “來了來了!”崔明沒把室友的話當迴事,徑自沉浸在遊戲的爽快中。


    兩名室友互相看了看,不屑的撇撇嘴。


    一個家裏有錢,一個有幹爹養著,就算不學醫,將來也吃穿不愁。他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哪裏比得上?


    他們隻能刻苦努力學習,爭取拿到獎學金,完成本碩連讀,才有希望分個好一點的醫院。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兩人歎了口氣,戴上耳塞,繼續刻苦讀書。


    *


    又打三天遊戲,白澤從脖子到腰都疼得直不起來,實在受不了了,打算去踢會球。


    臨近大考,操場上沒什麽人,隻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練帶球和射門。


    白澤跟他們打了聲招唿,把分散的幾波人叫在一起,湊了十來個人,分成兩隊娛樂性的比了一場。


    白澤這副身體不是特別健壯的類型,又因常年不運動皮膚偏白,跟操場上其他曬成麥色的同學比起來格外顯眼。


    麥色皮膚當然很好看,白澤也希望自己皮膚顏色稍微深一些,但就是因為他與眾不同的膚色和俊美清爽的氣質才會吸引許多女生駐足觀看。


    女孩們好奇平常喜歡踢球的男生裏並沒有這號人物,互相詢問這個帥哥是誰。


    方玉山的幹兒子——白澤的名號立即引起了小範圍的轟動。


    對方就算球踢的不好,因他英俊的外表和華麗的背景男男女女都會高看對方一眼。更何況白澤不但球技了得,在球場上的颯颯風姿,還有陽光般自然盡興的笑容更是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白澤把球射進了球門,隨後興奮的跳起,在空中揮拳慶祝,這一係列動作惹得女生們發出陣陣尖叫。


    白澤聽到女孩子助威的聲音,轉頭看向場外,一群含羞帶怯的軟妹子楚楚動人,白澤本想獻給她們一個大大的微笑,嘴角還沒來得及扯上去,就立即垂了下來。


    女生旁邊站著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不仔細看都沒看出性別。實在太掃興。


    他比一般女生高些,穿著打扮也有點中性,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還有清爽的短發,修長嫩滑的雙腿,勝過多數女人的美貌,也讓多數女生都自慚形穢。


    上麵這句是劇情君對蘇壽的描述,白澤眼裏的蘇壽卻不是這樣的。


    他眼裏的蘇壽永遠是大姨媽來太多,褲襠裏墊了厚厚一坨衛生巾,生怕它們掉下來似的使勁夾緊。他總有種親自幫他把褲襠裏多餘的東西都割掉的衝動,順便給他的腳踝釘一副鋼板,防止他擺出討人嫌的內八字。


    女孩內八字是軟萌,男人內八字是什麽?


    他隻能想到倆字,娘炮。


    白澤心說怎麽哪都有你?真是陰魂不散。


    你倆整宿整宿的幹,第二天竟然有精神來學校上課,還能擠出時間去劇組拍戲,你果然很神,不愧是親媽養的,任何不合理的事情放在你身上都變得合理了。


    我知道你想報複我,我冷落了你讓你不適應,可我現在真的已經從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別再跟我計較了,成嗎?


    其實他有的時候真不明白蘇壽到底哪來的那麽深的恨意,他是強-奸了他老娘還是殺了他全家?不就是上一世欺騙了他的感情嗎?人這一輩子誰沒幾次感情失敗的經曆?誰沒遇到過渣男或是賤女?至於這麽玻璃心嗎?


    更何況,撞死他的又不是白澤,明明是很愛他的鍾權。


    他應該找鍾權算賬才合理,幹嘛非得找白澤?


    隊友見白澤盯著一個地方不動了,揶揄道:“嘿!白澤,看妹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你還玩不玩了?”


    白澤迴了迴神,“哪兒啊,我是看妹子中混進了大姨媽,好奇多看兩眼。”


    “你大姨媽來看你了?”


    “不是我的,是一個朋友的大姨媽。”


    白澤裝作沒看見蘇壽,接住隊友的傳球,帶球向球門衝去。


    場外的蘇壽看到這一幕心情十分不爽,最近他找各種理由約白澤出來逛街、吃飯,想找機會勾引他,可白澤都以打遊戲太忙為由拒絕了他,跟本不給他算計對方的機會。


    中午他給白澤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白澤還是不肯出來,說他在打遊戲。現在卻自己跑出來踢足球?


    白澤近期的表現很奇怪,他記得大學時代他跟白澤關係很好,他無條件的對白澤好,粘著白澤,白澤從來不抗拒,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愛護和照顧。現在怎麽感覺異常冷淡,總像在躲著他似的?


    這太不合理了。


    周圍男男女女歡唿叫好聲更惹得蘇壽鬱悶不已,白澤什麽時候會踢足球了?他明明很少做運動,尤其不喜歡戶外運動,說是會曬黑,運動太多,肌肉太發達穿衣服也不好看。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蘇壽突然感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白澤了,像是從來沒認識過他一樣。


    蘇壽皺眉看著操場上揮汗如雨的男生,想起他們運動完一身的臭汗的感覺就渾身難受,忍不住嘟囔道:“這麽肮髒野蠻的運動他們玩的還挺開心。”


    旁邊的女同學聽到他的話吼道:“你說什麽呢?不愛看別看,滾一邊兒去。”


    蘇壽橫眉冷對:“你罵誰呢?”


    “罵你呢,怎麽著?你敢當著球迷的麵侮辱足球,不是找罵是什麽?”


    蘇壽頓時麵紅耳赤,咬緊嘴唇,死死的盯著對方,很想用最難聽最侮辱人的話迴敬對方,但有些時候,就算腦子反應再快,再聰明也無濟於事,就像此刻,那個女孩身邊突然冒出一個虎背熊腰的男生,惡狠狠的瞪著他,周圍的男男女女也都湊過來像要一口吃了他似的。


    這就是隋唐演義裏形容李元霸那句話:一力降十會。


    蘇壽深知自己勢單力薄,不能跟他們硬碰硬,他冷冷的丟下一句:“好男不跟女鬥,我懶得跟你們計較。”說完他轉身就走,雖然掛著主角光環,但心底還是很怕被人圍毆的。


    “好男?你是男人?我愣是沒看出來。”女生嗤笑著看了看身邊的同伴,“你們看出他是男人了嗎?”


    “他是男的啊?我還是以為是小娘們呢。”


    “你什麽眼神兒啊,還小娘們呢,我看他就是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哎,你們猜,他長沒長蛋?”


    “沒準是雙性人!”


    “哈哈哈哈。”


    譏諷的話語一字不漏的傳到蘇壽耳朵裏,蘇壽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


    走過路過的同學聽到罵聲都對他投來審視和挑剔的目光,蘇壽再也承受不住這一切,狼狽的逃竄到教學樓的轉角處,將身體隱藏在陰影中。


    他倚在冰涼的牆壁上,深唿吸,再唿吸。


    可不管他如何調整自己,都抑製不住胸中的憤怒,心髒像是隨時都能從胸腔爆出來。


    足球確實是肮髒野蠻的運動,他有說錯嗎?瞧瞧,那些球迷不也都沒什麽素質,說話那麽難聽,態度那麽惡劣,要不是他剛才跑得快,沒準他們真能上來揍他。


    蘇壽一邊狠狠的錘著牆壁,一邊咒罵:媽的!媽的!該死的畜生!竟然敢欺負我?看我不弄死你們!弄死你們!弄死你們!


    “小壽!你怎麽了?”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唿喚,蘇壽抬起頭,看到鍾權正向自己跑來。蘇壽心裏的委屈猛地爆發了出來,他虛弱的蹲坐在地上,抱著頭哭了起來。


    這可嚇壞了鍾權,他狂奔過去,心疼的抱緊蘇壽,顫聲問:“怎麽了?我的寶貝兒,誰欺負你了?”


    蘇壽什麽也不說,隻是依偎在鍾權懷裏哭泣,他揪住鍾權胸前的t恤,陣陣抽嗒,像一隻惹人疼愛的小奶狗。


    鍾權的心都要被蘇壽哭碎了,他深吸一口氣,越發的抱緊蘇壽,疼惜的親了親對方的腦頂,“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嗯?”


    “他們欺負我……”


    “誰?”


    “好多人。”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大概知道。”


    “好,你先跟我迴家,一一告訴我,我想辦法幫你收拾他們。”


    蘇壽頓時止住哭聲,抬頭看著鍾權,一抽一抽的問:“真的?”


    鍾權親吻著蘇壽臉上的淚痕,溫柔的笑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嗯!”蘇壽點點頭,又鑽進鍾權懷裏,汲取溫暖。他的眼淚不是真的,但他的憤怒是真實的。他知道鍾權愛他,看不得他受到一丁點委屈。


    他上輩子就是因為太堅強,不管有什麽苦,什麽痛都往肚子裏咽,才讓白澤不懂得憐惜他,現在想想真是蠢呐,他如果能像現在一樣撒嬌示弱扮可憐,怎麽會落得那樣悲慘的境地?


    他露出一絲冷笑,以後不會了,他已經重生了,絕不會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了。


    鍾權將柔弱的蘇壽攔腰抱起,向他的跑車走去,足球場傳來陣陣呐喊,他迴頭看了看。


    白澤正在操場上狂奔,慶祝剛剛踢進的一球,鍾權雙眼冰冷如霜,死死的盯著對方。


    他來接蘇壽出去吃午飯,蘇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去寢室和教學樓找他也不見人。他就開車在學校裏轉了一圈,卻在足球場外見到了那個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他心中一喜,拉下車窗,剛想叫他,就看到了操場上踢球的白澤。


    他頓時妒火中燒,恨不得衝進操場把白澤狠狠揍一頓。但他忍下來了。他知道讓蘇壽這麽快放下過去的情感沒那麽容易,需要一些時間,更何況,就算真的要搞白澤,也要背著蘇壽。


    他不想讓單純如天使般的蘇壽知道他其實並不溫柔,也不善良,而是一個嫉妒心很強,性格暴躁,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男人。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嚇跑蘇壽。


    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其實全部看在眼裏,這幫傻逼真是不知死活,敢欺負他鍾權的老婆,行啊,夠有種,醫學院的畢業證這麽值錢你們都不想要了是嗎?將來也不想在醫療界混了是嗎?


    他要讓白澤連同這些雜碎一起,無法畢業,找不到工作,然後變成終身殘疾,連生存下去都成為奢侈!


    所以,白澤,你盡可能的享受這個愉快的下午吧,因為以後你再也沒好日子過了。


    鍾權收迴冰冷的目光,柔情似水的看向懷裏的蘇壽。前後反差,判若兩人。


    兩人上車後,鍾權把蘇壽拉到懷裏,霸道的吻住他,大手不安分的在蘇壽身上來迴撫摸。他急切的扯開蘇壽的t恤,拽下蘇壽的短褲,任蘇壽如何推據掙紮,他都不顧一切的貫穿了對方的身體。


    此刻,他必須這樣做,他必須要完全占有對方,讓蘇壽腦子裏再也容不下別人,隻記得他是如何猛烈的操幹他,如何將他送上雲霄的。他要讓蘇壽在他身下哭泣呻-吟,看著他為自己迷失癡狂,他才有活著的感覺,才有真正擁有他的實感,才不至於被逼的發瘋。瘋到要想毀掉這世界,以換來蘇壽對他全心全意的愛。


    鍾權猛烈衝擊蘇壽的身體,發出困獸般的咆哮:“說你愛我!隻愛我一個!”


    蘇壽已經被撞擊得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句,愛這個字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他曾經奮不顧身,拋棄一切,全身心的愛著一個人,最終卻換來了愛人的背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再像以前一樣勇敢去愛。


    但他可以肯定,他是喜歡鍾權的,非常喜歡。這種喜歡在不遠的將來一定能升華成熾熱的愛情,不辜負鍾權的付出和癡情。


    一定的!


    蘇壽睜開迷離的雙眼,望著鍾權,溫柔一笑,“我愛你,小白。”


    鍾權猛地停下了動作。


    蘇壽也差點咬到舌頭。


    靠!靠!靠!


    我明明想說我愛你小權的,怎麽變成我愛你小白了?


    什麽情況啊?


    中國的老祖宗最具智慧,常常勸誡人們:禍從口出。


    鍾權和蘇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白澤不知道,但他自己確實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表白雷得發焦。


    他把球帶到門前,對方球員都沒跟上,隻剩一個戰戰兢兢一臉窩囊的守門員,隻要照常發揮,這腳球必進無疑。


    誰知他剛抬起腳,正準備射門,蘇壽的一句話,直接導致他踢歪了球,順便把腳脖子崴了。


    白澤跪在地上,疼得滿臉淌汗。


    媽的!蘇壽是故意的吧?鍾權聽到蘇壽這麽說能饒得了他嗎?


    為什麽一定要搞我?就不能讓我過幾天消停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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