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天目光如炬,喝道:“過來!”


    胖子雙腿一軟,不住的打晃,竟然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屈凱夫在嶽可馨的安撫下清醒了一點,他是最了解趙小天脾氣的人。剛才看到趙小天的時候,見趙小天打不還手,而且一口一個出家人,還以為他真的當了和尚。可是現在聽見趙小天這種低吼,他知道趙小天沒有變,還是以前那個狠角色。屈凱夫朝著那個胖子喊道:“快跑啊,別迴頭,快點跑。”


    他可是為了這幾個人好,這麽多年以來,趙小天不知道打過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的拳頭下無休止的哀嚎。以前屈凱夫在佛爺村也是這麽衝著孫癩子喊得:“孫癩子,快跑,二雙生氣啦!”


    但是現在這麽喊出來,那胖子還以為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無能。胖子往旁邊看了看老大,那大哥汗珠還是吧嗒吧嗒的掉,捂著手腕坐在牆角不停的發抖。他突然豪氣萬丈起來,說道:“媽的,老子跟你拚……”


    這話還沒有說完,趙小天突然‘唿’的一聲把手裏的菜刀給扔了出去,那菜刀帶著勁風從胖子的耳邊劃過去,削掉了他幾根頭發,釘在了門框上。這一手扔的恰到好處,胖子的耳朵沒有受到絲毫損傷,但是卻感受到了菜刀的冰涼。


    周圍的幾個人都傻了,菜刀要是稍稍偏哪怕那麽一點點,胖子的耳朵也就跟腦袋分開了。菜刀的餘勁未消,在門框上不住的打晃,發出了‘嗡嗡’的聲音,這聲音在眾人的耳朵裏就像是催魂曲一般。


    胖子雙腿軟了下來,不一會,一股熱流從褲襠流了下來,他竟然被嚇尿了。


    “你拚一個我看看。”趙小天站在那裏,好像是等著胖子衝過來一樣。


    “媽呀!”胖子嗷嗚一聲叫喊,跟著旁邊的兩個人轉頭飛奔出去,頭也不迴的跑了。


    趙小天轉過頭看了看那個寸頭,他一直疼的把腦袋埋在雙腿之間,根本就沒有看到趙小天扔出菜刀的場景。他雖然沒看見,但是旁邊的女朋友看了個清清楚楚,她不是不想跑,而是兩腳發軟,根本就沒有辦法跑。雖然他見過寸頭打人,但是沒見過趙小天這麽狠的,也沒見過趙小天這麽不要臉的,剛才還一幅柔柔弱弱的樣子,突然之間渾身煞氣,竟然有種顫抖的感覺。


    “知道為什麽要折磨你嗎?”趙小天走到了寸頭的旁邊,蹲在地上問道。


    那寸頭的女朋友哪還敢說話,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寸頭抬起頭,臉色發白,咬著牙說道:“我知道你媽了個逼!”


    趙小天也不生氣,捏著他的下巴,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錢包。那是一個粉色的女士錢包。寸頭一看錢包,兩眼就開始目露兇光,心想原來他不僅僅偷了我的手機,還偷了我的錢包!


    “這錢包不是你的吧?”趙小天打開錢包,左邊放著一張女孩子的照片,那女孩不算漂亮,但是兩顆酒窩十分好看,給人一種很甜蜜的感覺。他指著照片上的人說道:“就憑你這個德行,肯定是沒有這樣的朋友,我還在錢包裏發現了一個學生證,這女孩是一個大學生,還他娘的是我的學妹,還是個窮苦農村出來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趙小天在進屈凱夫的麵館之前,就看了錢包裏的所有東西,裏邊的現金已經被取了出去,也就是趙小天給他們的那四百塊錢。錢包裏邊有學生證,有身份證,還有一張農村屯裏的貧困證明。這樣一個孩子,四百塊錢可能是她兩個月的生活費,這幫沒有良心的人竟然一掃而空。


    凡是有良知的小偷,類似沈惑這種對偷盜有執著追求的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也是小偷裏的行規:少偷老不偷,男偷女不偷,俗偷僧不偷,富偷窮不偷。這幾點被稱為四偷四不偷,個別情況可以視情況而定。比如沈惑當年偷了女大學生的錢,是因為那女學生年紀輕輕就用普拉達,可以偷。


    趙小天雖然出身農村,但是也是有原則的人,佛爺村裏冷漠的人那麽多,他偷東西向來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麵前的這幾個王八蛋,竟然偷到一個貧困生的身上,這讓趙小天怒發衝冠。


    本來趙小天隻是想摔了他的手機,打斷他的手骨作為警示,可是現在他把屈凱夫的腦袋給打流血了,就絕對不能容忍。


    “放……屁!”寸頭在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趙小天抓著他的腦袋,朝著牆‘嘭’的一聲撞了過去。這寸頭本來身上就疼,被趙小天這麽一撞,差點暈了過去。可是他腦袋後邊被趙小天一按,登時清醒了起來,要不是身上太疼,他都會高興的叫出來。可是還沒等轉過彎來,趙小天又是抓著他的腦袋朝牆上撞了過去。


    “疼不疼?”趙小天冷漠的問道。


    寸頭的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他想喊疼,但是渾身上下沒有一寸的骨頭是不疼的,哪裏還能喊的出來。再說第二次撞的時候,寸頭腦袋上的血已經把嘴巴給糊上了,就算是想喊也喊不出來。


    “看來是不疼啊,小子你皮挺厚。”趙小天把他的腦袋往後拉了一下,用力一甩,寸頭的身體飄著一般又撞在牆上,這次的動靜比剛才兩次還要大,寸頭軟綿綿的趟了下去。


    趙小天伸手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按,寸頭又醒了過來。


    “這次疼不疼?”趙小天問道。


    寸頭嘴裏“嗚嗚”的叫,還是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麽。


    “居然還說不疼?”趙小天發了狠,兩隻手抓著寸頭的腦袋,朝著牆“咣咣咣”連撞三下。這次寸頭整個腦袋血肉模糊,他身上的疼已經感覺不到了,隻感覺頭骨快要裂開。


    寸頭的女朋友在旁邊看的膽戰心驚,她距離趙小天很近,這麽坐在地上一時間又忘了逃跑,隻是捂著嘴不敢叫出聲。雖然現場很殘忍,但是女人心裏還是在想,這人到底要不要臉,人家說不出話來,他替人說了還打人。這……這簡直是畜生的行為。


    “這次疼不疼?”趙小天又問道。


    “疼,他肯定疼!”女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嘴說道。


    趙小天迴過頭看了看女人,那女人渾身一抖,本能的往後蹭了一步。趙小天冷冷的上下打量女人,問道:“你是他女朋友?”


    那女人一愣,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胸脯,心想這人不會是要劫色吧?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應該能了解他疼不疼,也對,要是我被撞了這麽多下,肯定疼的說不出話來了。”趙小天很誠懇的點頭。


    女人咬著牙,心想原來你知道他疼啊,那你還往死了撞,你還有沒有臉了。


    趙小天嗯了一聲好像是聽到了女人心裏想的話,說道:“我就是為了讓他疼,不疼的話我撞他幹什麽?凱夫,這種人我在佛爺村每年要打死多少個?”


    屈凱夫知道阻攔趙小天也沒有用,所以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趙小天開始說話,他知道這人的痛苦就快結束了,但是凱夫不太會說話,也不懂得給趙小天圓場,隻伸出手指說道:“好像一共就一個。”


    他的表情很憨,女人差點笑出聲來。而且趙小天的意思是讓凱夫多說幾個,這個老實人居然說一共就隻有一個。女人還在偷笑的時候突然臉色大變,心想:“一個?一個也是人命啊,這個人……他殺過人?他不是個和尚嗎?對了,他是和尚,所以他憎恨壞人,要超度別人。糟了糟了,我男人就是個壞人啊!”


    趙小天臉上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說道:“一個就一個,可是我打的半死不活的人不少吧?”


    屈凱夫點點頭,說道:“那有好幾百了。”


    趙小天驕傲的笑了笑,然後對寸頭說道:“疼是吧?疼就對了,我他娘的打死你這個沒有素質的家夥,讓你疼!疼!疼!”


    每一個“疼”字說出口,趙小天都會用雙手托著寸頭的腦袋,朝著牆猛烈的撞擊。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手下的人不老實,那就是他這個當大哥的有問題,趙小天自以為處理事情還是很有針對性的。


    女人都傻眼了,心想這都什麽人啊,人家不喊疼你要打,說了他疼之後你還要打。就是想打人嘛,幹嘛找這麽多借口,他有沒法還手,有必要這麽自欺欺人麽?


    可是他不知道,趙小天這個人就是這樣,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有一個理由,如果實在沒有理由的話,那就編一個理由來做。對付這個寸頭也是,他的道德讓趙小天鄙視,但是沒必要為一個不認識的貧困學生報仇,隻能用疼不疼來當理由了。


    這次寸頭徹底的暈了過去,無論趙小天如何怎麽推拿他的穴位,他都是醒不過來,可能是腦袋給撞成腦震蕩了。趙小天指了指女人,說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分鍾之內把他挪離我的視線,否則你的腦袋會跟他一樣。”


    女人楞了楞,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能抱著男人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往門外挪。


    趙小天點點頭:“倒是一個多情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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