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妍扭動著身子玩手機遊戲,嘴裏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在明珠?”


    劉欣雨轉過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總有一種預感,他就在我們附近,而且還會迴來。”


    “開玩笑!”劉欣妍沒有抬頭,說道:“三個月不見人影,你沒聽說嗎,他好像是出家了。遇到了這種事,肯定接受不了,人家已經四大皆空了!”


    不容許劉欣雨反駁的正是這件事,三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整個華夏還沒有聽說他的消息,而且慕容耳已經反了三大長老,現在成功的掌控了華夏五門,不知道趙小天知道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想殺他的衝動。


    “難道真的不在乎了嗎?”劉欣雨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會的,他的欲*望太強,對於仇恨,對於女人,對於錢,隻要他還是趙小天,他總有一天會殺迴來,再次把華夏整的天翻地覆。”


    君子廟的門前,十二個和尚並排站在那裏,老九摸著那棵詭異的樹,問道:“大師兄,他……真的悟出‘極道’了嗎?”


    一個年邁的和尚站出來,摸著趙小天刻下的字,說道:“他有意根,所以參悟這些東西並不算難事,但是不能留下來,確實是佛門的一大損失。你看這些字也能看出,他懂了,他懂了什麽是極道。”


    老十三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腦袋,吼道:“哈哈,他終於走了,以後沒有人會給你們治病了,沒有人了,等老子一個個把你們都毒死!”


    老九猛的打出一拳,老十三的眼圈立刻紫青了起來,閉著嘴不敢說話。


    老五心急如焚,問道:“大師兄,可以走了不?非得看他寫的字幹嘛,王寡婦還等我去找他呢,晚了她就該迴家了。”


    沒有人搭理他,其他的人都在盯著樹目不轉睛。


    大師兄說道:“如果十二參悟了極道,我們這些在君子廟這麽長時間的人有什麽道理沒法參透,都給我好好看!”


    老五哭喊著說道:“大師兄,他有意根啊!意根啊!你以為人人都有?”


    大師兄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朝著眾師弟說道:“師傅還沒迴來,他就已經參透了‘極道’而離開,這是一件沒法交代的事情,都給我入定,否則別吃晚飯。”


    說完,他第一個坐在樹的旁邊,靜靜打坐。


    其他的師弟也不敢抗命,隻能坐下來。


    這棵詭異的樹上,刻著兩排大字,是趙小天悄無聲息離開的時候寫的。


    “枯榮樹下悟生死,不問極道問蒼天!”


    趙小天躺在一輛卡車頂上。卡車的貨物都用繩子綁著,趙小天也把自己鑽進了繩子裏,防止從卡車上掉下去,他嘴裏一直嘀咕著:“娘西皮的,走一個月能到燕京,那是神行太保走一個月吧,飛機還要三個多小時,你娘個腿的,我還沒錢。”


    他不知道這輛卡車去哪,隻知道在川蜀這種地方,估計走到燕京,那兩條腿也就別要了。


    反正卡車是一路朝著東邊的方向去的,趙小天索性趁人不備跳了上來,先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的好。


    除了吃飯,趙小天一直都在枯榮樹下呆著,雖說是什麽都沒幹,可是腦海不停的運轉,也讓他筋疲力盡,有一種困倦的感覺。


    醒過來的時候,趙小天是被司機給叫醒的,那司機很瘦小的樣子,膽小的問道:“你……你是誰,怎麽睡在我的車上?”


    趙小天睜開惺忪的眼睛,抬頭就看到漫天的雪花,自己身上也是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他爬起來,笑著說道:“大哥,我就是搭個車,沒別的意思。”


    “搭車……”司機撓撓頭說道:“搭車你跟我說啊,睡在這裏,不會凍壞了吧。”


    司機看著趙小天發紫的臉,心想他不會一直在車頂吧,這種冷到人心寒的天氣,居然沒凍死,真是新鮮了。


    趙小天跳下車,拍打身上的雪,問道:“小哥,咱們這是在哪?”


    司機指著不遠處的黃浦江,說道:“明珠。”


    “明珠?”趙小天驚訝的看著他,嘀咕道:“我居然迴到這了?難道是天意?”


    “什麽天意?”


    “沒事,謝謝小哥,迴見了。”趙小天跳下卡車,健步如飛的跑了出去。


    司機看著趙小天的背影,說道:“邪門了,穿著夏天的衣服居然還不冷。”


    卡車落腳的地方是個碼頭,趙小天一路上看著周圍的景色,慢慢悠悠的走著,這種漫無目的情況下,趙小天居然走到了明珠大學的校門口。


    離開了這麽長時間,趙小天也不知道明大都發生了什麽,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睡了幾天,餓的一塌糊塗,決定先到食堂去吃點東西。


    從一個出食堂的學生口袋裏順了一張飯卡之後,趙小天給自己買了一頓豐盛的食物,坐在一個座位上狼吞虎咽起來。


    不過一會,不遠處的一個位置圍了很多的人,有一個人站在食堂的桌子上,給旁邊的人講著什麽,眉飛色舞的樣子很興奮,其他的學生也是認真的聽。


    那個人背對著趙小天,趙小天很好奇他在說什麽,慢慢湊了過去,在他後邊吃飯聽著。


    “話說那天,趙小天從一架直升飛機上走下來,身邊跟著兩個隨從。那兩個人說是隨從,可是誰都知道,那是他的貼身保鏢,麵目兇神惡煞。其中一個腰裏鼓鼓的,至於裏邊有什麽東西,一會我們會說道。另外一個,手裏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明珠大學誰不認識趙小天,一見趙小天走出來,人們驚叫著四散逃開。”


    那人說到興起的時候,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趙小天吃著飯聽著,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人講著自己的故事,看那人的年紀,估計是保研的研究生,跟趙小天是同屆的也說不定。


    “快點說啊。”周圍的學生們聽的正帶勁的時候被他喝水打斷,都催促著讓他快點喝。


    那人喝完水,接著說道:“趙小天帶著兩個隨從走到操場的時候,突然從對麵衝過來一對情侶,這對情侶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們都想不到,他們竟然是殺手!”


    趙小天吃著飯,突然說了一句:“不是衝過來的,他們是走過來的。”


    眾人聽見趙小天的話,轉過頭看他。


    那個講故事的人迴頭看著悶在飯盆裏吃飯的趙小天,皺著眉說道:“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趙小天抬頭說道:“我自己的事我能不知道?”


    “趙……趙……”那個講故事的人突然顫抖著雙手指著趙小天,說不出話來。


    趙小天點點頭,說道:“是我!”


    “媽呀,救命啊!”那人驚叫著跑出了食堂。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趙小天扔下手中的盤子和筷子,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在自行車棚裏逮住了這個人。


    “別走啊,故事還沒講完。”趙小天笑著說道。


    “大哥……趙大爺,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我永遠不會再迴來了是嗎?”趙小天獰笑著。


    “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放過我吧。”男生的臉都快綠了,哪裏想得到五年以後講故事,竟然還遇到了故事的主角。


    “我問你一些事,你如實迴答。”趙小天抓著他的脖領說道。


    “好……你……你問。”


    “我有那麽嚇人嗎?”


    “啊?”男生楞了楞,沒想到趙小天會問這種問題,隻能戰戰兢兢的說道:“有點吧……”


    趙小天放開他,轉身離開。男生依舊驚魂未定的站在原地,納悶的想,他怎麽會突然迴來了呢?


    “娘西皮的,在寺廟裏呆了幾個月,居然還是沒辦法改變身上的戾氣。”趙小天一抬頭,看到了校醫室的牌子,走了進去。


    一進門,隻有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在裏邊,看到趙小天進來之後問道:“開藥還是看病?”


    趙小天掃視這個沒什麽變化的校醫室,問道:“包不平呢?”


    女人有點恍惚,說道:“包院長……去世了。”


    “死了?”趙小天心裏一陣冰冷。明明幾個月以前他還是好好的要跟趙小天上山,怎麽突然就死了。


    “你不知道?”女人歎了一聲說道:“自從院長去了一趟燕京迴來以後就臥病不起,昨天夜裏就走了,追悼會就在今天。”


    “今天?在哪裏舉行?”趙小天急促的問道。


    “明山飯店。”


    女人話音剛落,趙小天關上門就衝了出去。


    出了校門,趙小天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去說道:“去明山飯店,快。”


    司機答應之後,朝著明山飯店的方向衝了過去。


    才剛一到,趙小天打開車門就衝了進飯店,司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喊著:“你還沒給錢呢。”


    趙小天身上沒錢,再說也沒心思搭理司機。司機在後邊窮追不舍,跟著一起到了飯店裏。


    “包不平的追悼會在哪?”趙小天抓著一個服務員問道。


    那服務員被趙小天嚇到,哆嗦著說道:“在……在後院。”


    趙小天繞過大廳,衝到了後院。


    人很多,大概三百人的樣子,正中間的一個演講台旁邊放著一張黑白照片,是包不平。


    趙小天看著包不平的照片,慘笑著遺憾說道:“參加徒弟的葬禮,包不平,你還真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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