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在人群裏,看著趙小天廢掉一個大有可為的年輕人,心裏邊沒有絲毫波動,心想杜康時刻想要幫助的好兄弟果然夠義氣,暗自給趙小天一個很高的評價。


    老頭子右腳狠狠的踩在地上,眼看就要衝過去,圍觀的眾人心想徒弟這麽厲害都敗給了趙小天,那師父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誰知道那人還沒動身,一旁邊有一個聲音說道:“住手。”


    眾人迴過頭看去,大驚失色,趙意竟然親自來了。人人都知道趙意沒死,可是這還是二十多年後的第一次現身,這場天機算有趙意的參加,有種特殊的意味,要知道上一次的天機算可是趙意親自主持的。


    老頭子迴過頭,看著一臉漠然的趙意,說道:“趙老,我徒弟……”


    趙意點點頭,說道:“確實是個人才。”


    他的這句話一出,老頭子更加義憤填膺,如果趙意說是人才,那肯定冠絕華夏,年僅二十歲就有如此的實力,再過十年肯定能名震南北,但是……但是現在看來,十年後的他,肯定癱瘓在床上。


    趙小天像拎小孩一樣抓起癱軟在地上的少年,對著老頭子說道:“教不嚴師之惰,他嘴上不積德,手上不留情,再有天分也沒有好下場。”


    說完,趙小天抬手隨意一扔,把少年丟給了老頭。老頭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經不省人事,這麽一摔肯定是傷上加傷,當下不敢大意,向前一步準備接住他。才剛把手給張開,趙小天暗地裏扣住一枚銀針,朝著老頭的手腕射了出去。


    那老頭全神貫注的準備接自己的徒弟,哪想到趙小天又暗下毒手,在少年快要到他懷裏的時候,雙手竟然用不上力氣,眼看自己的徒弟就要再次受到傷害。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老頭子一咬牙,趴在了地上,讓少年掉落在自己的後背,‘嘭’的一聲,老頭子嘴角溢出鮮血來,苦不堪言。


    他雖然沒有到風燭殘年的階段,但是年歲已高,這麽一個壯小夥壓在身上,直接砸的他動彈不得。


    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師傅的就和爹媽沒有區別。這個老頭子不顧自己一把老骨頭,竟然給徒弟當起了###,趙小天有些動容。


    “老頭,我佩服你。”趙小天看著咬牙堅持的老頭子說道:“明知道已經廢了還把自己搭進去,你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精神值得二百五們學習。”說完,趙小天深深鞠了一躬,滿臉的敬意。


    老頭被壓的喘不上氣,一直在堅持,被趙小天這麽一說,剛要開口罵,這一張嘴泄了氣,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趙小天嘖嘖稱奇:“真不知道你這個老頑固是怎麽想的,有病!”


    趙意怒斥著趙小天罵道:“一個這麽有天分的孩子,就這麽被你給廢了,你還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想氣死我?”


    “廢了他和廢了我之間,你選哪個?!”趙小天也開始大不敬起來,怒吼著聲音問道。


    趙意想了想,點頭說道:“那你做的對。”


    眾人下巴都要掉了下來,這爺孫倆都是奇葩,譴責了半天毫無意義,一句話就給否了。


    趙小天掃視圍觀的眾人,一字一句的說道:“誰敢再罵我耳根子叔一句,動我耳根子叔一根頭發,這小子就是下場!”


    耳根子被一個毛頭小子打敗,自己也覺得給趙小天丟了臉,迴到房間之後有些憤憤不平,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給趙小天把顏麵找迴來。


    眾人中有和老頭交好的,趕緊把他們師徒兩人給抬了迴去。這些人裏大部分都是醫字訣的,各自施展本事給兩人治病,雖然老頭醒了過來,徒弟也沒有喪命的可能,可是參加第二天的天機算是沒有指望了。


    還沒出世就被趙小天給廢了,老頭子看著自己的愛徒不禁落下眼淚來,望著周圍的同門,痛哭失聲的喊道:“各位朋友,你們看到了,趙小天狼子野心,遲早都是禍害我們醫字訣的敗類,你們就甘心久居人下?”


    周圍五個跟他同齡年紀的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拿不定主意。現在他們年事已高,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子孫後代能夠傳承自己的醫術,可是趙小天身為醫字訣的門主竟然廢掉了一個天才,這讓他們痛心不已。


    想要反抗,可是張了張嘴,發現於事無補。


    趙小天迴到房間之後,身旁的龍香怡安慰著他。龍香怡知道趙小天壓力很大,第二天的事情誰都不能預料,耳根子會死這件事在趙小天的心裏始終是個疙瘩,怎麽都解不開。


    兩個人忐忑的入睡,已經沒有了交歡的性質,第二天大清早就起床。


    大山裏遮天蔽日,所有來參加天機算的人都是不到八點就睡著,所有人醒過來的時候還不到清晨五點,雞都沒起這麽早的。


    霍金篆招唿著所有人,一起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大山走去。


    那座山就是龍騰山,居然不是高聳入雲,而是連綿的很長,老遠一看,在接近雲彩的高度一眼望不到頭,真有巨龍騰飛的樣子。


    人們走了四五裏路,狹窄的路口才剛一拐,就見到了半山腰上一座巨大的道觀。這個道觀在遠處看著連綿一公裏,尤其是中間的道場,竟然是有十來個足球場那麽大。


    趙小天咂著嘴,罵道:“娘西皮,燕京的房價這麽貴,這幫老不死的是怎麽買這麽大一塊地,得多少錢。”


    趙意敲了趙小天腦袋一把,說道:“你傻啊,這麽偏僻的地方,能值幾個錢。”


    醫字訣的眾人都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想這爺孫倆一天天還有沒有別的事,除了錢就是錢,真想不出來一個是二十年前震驚華夏的趙意,一個是現在的混世魔王趙小天。


    穿過兩顆大樹,眾人都傻眼了。除了霍金篆和趙意,其他人似乎都是第一次來龍騰山,抬頭一看無數階台階,心想這得多少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台階下邊有一個涼亭,亭子裏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正在和一個俏麗多姿的女孩下棋。老遠看過去,這兩個人很古樸,像極了電視劇裏的人物。


    之所以說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是老頭,是因為他的長相十分特別。一眼看過去,肯定知道就五十多歲的樣子,但是所有的毛發,都是白色的,包括頭發和眉毛,就連胡子都是。


    老頭抬起頭,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愣了愣神之後又下了一顆棋子,低著頭說道:“來者是何人?”


    趙小天一怔,怎麽這老頭還說古文,什麽毛病?


    霍金篆笑道:“無聊子一向可好?”


    董雨晴也皺著眉頭,這倆人對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而且……這老頭叫無聊子?


    “吾乃半仙之人,怎有好與不好之分?”老頭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言之有理,汝乃……”


    霍金篆剛把話說到一半,趙小天憋了半天的火終於爆了出來,罵道:“你倆有病啊,什麽年代了還拽古文,好話不會好好說是嗎?”


    霍金篆趕緊抓著趙小天的衣角,低聲說道:“別瞎說,無聊子這老頭脾氣很古怪,你不說古文他根本就不搭理你。”


    “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我求著他了?”趙小天腦袋都快被這老頭給說炸了,心裏邊極其不痛快。


    “放肆!”無聊子大喝一聲,指著趙小天對霍金篆說道:“此子何人,焉敢如此無禮?”


    趙小天腦漿子都快被這老頭給磨叨出來了,大聲吼道:“娘西皮,我們上去,不理這###老頭!”


    眾人正覺得有意思,就看趙小天一夥人邁著台階就想往上走。


    耳根子憋著昨天的火,才剛要邁上去,趙小天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周圍的人都推了開來,盯著上邊的石階說道:“這他娘的是個陣……”


    霍金篆拉著趙小天,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無聊子是龍騰山的守山人,你以為這麽大一座山在燕京是怎麽不被人發現的,告訴你,如果不依著他,你死也上不去!”


    趙小天迴身蹬著無聊子,罵道:“娘西皮的,我就不信我上不了這個破山!”


    “龍騰山上是華夏五門的根基,既然稱之為‘華夏五門’,那就是說隻歡迎華夏人,你憑什麽上去?”趙小天剛罵完,無聊子對麵的女孩轉過身,一臉笑意的看著趙小天。


    “倪雅秋?”趙小天納悶的看著她,原來是她!


    “幾天不見,你的脾氣又見長啊。”倪雅秋笑著把白子放在了棋盤上,對無聊子說道:“一日三敗,趣也。”


    趙小天看著她,心想這娘們跟慕容纖纖能穿一條褲子,那她在的話,慕容纖纖也應該就在附近,可是環顧四周,除了石階旁邊的一座碑,連個鬼的影子都沒有。而且她說的也是古文,顯然是知道無聊子這個無聊的家夥的習性,說不定已經很熟絡,就是在故意刁難自己。


    身旁的石碑十分古老,字跡也都是暗紅色,趙小天沒有心思看石碑上的字,一拳打在石碑上,石碑被打掉了一些碎石,叫罵道:“娘西皮,讓慕容纖纖出來見我!”


    “果真無禮,汝可知曉,此碑乃是五門先輩以血染之,無上榮耀也,爾敢損傷?”無聊子大怒,看著趙小天破壞石碑,胸中怒火衝起。


    “你說這字是鮮血染紅的?”趙小天問道。


    “是!”無聊子吼道。


    趙小天上下打量石碑,納悶的問道:“不是隻有衛生巾才是鮮血染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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