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是一副監控錄像,看上去是某家酒店的大廳。畫麵一開始,就是一個服務員背著趙小天,旁邊的潘潘輕輕扶著趙小天的後背,怕他掉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潘潘的臉能看的清清楚楚,趙小天也是一樣,兩個人……竟然是在酒店嗎?


    在這個訂婚儀式上,當著親朋好友的麵,趙小天居然播放了潘潘和自己開房的畫麵。大廳裏雖然昏暗,可是眾人猜都能猜出來趙武穆的表情,這個綠帽子扣的讓人欲哭無淚。


    “趕緊關掉,關掉聽見沒有!”趙武穆抓著司儀的脖子,扯著嗓門喊道,這種聲音撕心裂肺,比他丟了命還要讓人難堪。


    司儀趕緊倒燈光音響的位置,跟工作人員七手八腳的拔掉所有的線,可是畫麵依舊在進行著,沒有絲毫的影響。


    “趙小天!我殺了你!”趙武穆腦袋嗡的一聲,朝著台下就要衝下來,終於還是被周圍的人攔了下來。趙武穆的母親眼神犀利,抓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武穆,你要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別忘了誰還在場!”


    趙小天嘿嘿的笑著,一直在鼓掌從來沒聽過,他側過臉看著目瞪口呆的趙無雙,說道:“你看,潘潘現在估計站都站不穩了,臉肯定是紅的。趙武穆已經勃然大怒,接下來該是趙定邦了。”


    趙無雙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趙小天說的沒錯,如果是這種方式,那這四個人確實都有極其強烈的心裏波動。


    趙定邦深吸一口氣,眼淚都要掉了下來,他的一生都在為了趙家而努力。年輕的時候沒有超過父輩,隻能依靠自己的兒子。生了兩個兒子都有極高的天賦,可是最終被更高天賦的趙無雙給壓了下來。這一輩子都忍著抬不起頭來的憤怒,最終還是在兒子身上沒有找到慰藉,他怎麽可能忍耐?


    “趙小天,你欺人太甚!”兩個兒子都被他給毀了,趙定邦可以說是在趙家失去了所有的地位。趙家注重麵子,可是他們一家四口已經丟了趙家的麵子,再也挽迴不了,或許從此會成為趙家的恥辱。


    趙小天無所謂,他本來就隻能算是半個趙家人,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是趙家的恥辱罷了。


    趙定邦怒紅著臉,抄起一個紅酒瓶子朝趙小天扔了過來。趙無雙看著空中劃過的酒瓶,心想就衝這個力度,趙小天閉著眼睛都能躲開,所以沒有阻攔。


    誰知道趙小天“哎呦”一聲,想要躲過卻正中頭頂,鮮血直流。


    趙無雙看著趙小天的動作,如果他一動不動的話,酒瓶子已經剛好從腦袋旁劃過,可是他這麽一動……怎麽看都是迎了上去。


    厲害!趙無雙不得不佩服,趙小天一計連一計,現在居然還有苦肉計。


    在趙小天叫喊的聲音剛一落下的時候,大廳的所有燈光都亮了起來,二樓拐角處的雲楚楚看了看趙小天,笑著走到一旁。


    趙小天用餘光看了看,笑著點點頭。


    眾人驚唿,這是一場趙家人之間的內鬥,趙定邦居然把趙小天的頭給砸破了,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趙定邦唿著大氣,還想拿起第二個瓶子。


    “啊!”


    潘潘一直背對著所有人看著屏幕上的影像,直到最後才發現,隻有兩個人進去的,卻沒有五分鍾後潘潘出來的畫麵……


    她痛哭失聲,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守了二十多年的貞操,還沒有送出去,就被稱為了笑柄,這讓潘潘怎麽能夠接受。


    趙小天,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你可知道這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


    潘潘早該想到,以趙小天的酒量,怎麽可能沒喝過那種酒。她也應該想到,在廣粵的時候趙小天曾經在酒吧當過酒保,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什麽樣的酒後勁比較大。所有的一切都是裝的,趙小天的醉意,對潘潘的辱罵,甚至是不省人事,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布下這一盤棋,讓潘潘徹底無法翻身。


    “不是的,我沒有,爸我沒有!”潘潘第一次失控,她從小到大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在大人的眼裏她是聰明絕頂的女孩,在同齡人眼裏她是心智極其成熟的怪胎,可是這一次,她忍不住的開始解釋。


    “潘潘,不要說話!”潘龍是很冷靜的,如果他也失控了,那場麵就徹底沒法挽迴了。


    “爸,我隻進去了五分鍾,我出來了,我沒有!”潘潘哭紅了眼睛,看著讓人心疼。


    台下的人沒有人敢低聲交談,潘家和趙家的聯姻,這是燕京最大的事,如果說錯了一句話,也許會影響到自己的存亡。


    “那你為什麽開房?”人群中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潘潘和眾人一樣的反應,都朝著那個聲音看了過去。


    這人穿著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站著,手裏拿著一張紙,抖落了一下說道:“這是酒店的登記記錄,你們的房間有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你,一個是趙小天,你還有什麽話說?”


    趙小天實在忍不住了,江南這個人長得一臉正氣,怎麽看都像是警察,現在真正當上了警察之後,竟然真的有那種感覺,給人一種不可控製的威嚴。


    江南身邊的人斜著眼看過去,他說的沒錯,上邊清清楚楚的有兩個人的登記記錄。


    現在潘潘百口莫辯,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隻有認命。


    “趙小天,你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潘潘嘶吼著聲音,哭的渾身發抖。


    按理說身為她的未婚夫,趙武穆應該上前安慰,可是潘潘做出了這種事,不僅讓她自己失去了尊嚴,就連趙定邦一家人也沒臉在趙家存活,這種人他不會安慰。


    “為什麽?”趙小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勾引我還賴在我身上嗎?”


    眾人眼裏看的清楚,監控錄像上有日期,就是昨天晚上的。現在已經有人相信潘潘不守婦道的勾引趙小天了,隻不過不敢說出來。


    雲楚楚從樓上走下來之後,快步來到台下,指著潘潘罵道:“姓潘的,你這個騷*貨,竟然勾引我男人,我跟你拚了!”


    說著就要衝上台去把潘潘拉下來,可是卻被周圍的人給攔住,拉了下來。


    別說兩三個人了,就算是有四五個大漢,估計都拉不住現在的雲楚楚,可是她故意不讓自己能衝上台,隻是在台下叫罵。


    雲楚楚以前是小偷,在不同的場合扮演著不同的角色,這種戲,她隻要看趙小天的眼神,就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該怎麽做,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還遠遠不止一個小偷那麽簡單。


    人群裏有人認了出來,指著雲楚楚說道:“這不是……何公子的貼身保鏢嗎,她居然是趙小天的女人?那何理和何法……”


    “何公子的保鏢……那……應該是真的吧?”


    不管是人證物證,潘潘都洗脫不了勾引趙小天的事實。


    雲楚楚哭累了,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趙小天站在趙無雙的身邊,遠遠的看著潘龍,這個男人冷靜的讓人心裏發慌,還真是不好對付。


    “鬧夠了沒有!”一個森嚴的聲音在後台響了起來,接著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者,這人一臉的嚴肅,不怒而威,單單是站在原地,就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


    “趙三爺!”


    “三爺爺!”


    “三爺!”


    “三叔!”


    所有人,沒有一個不躬身行禮,對長者畢恭畢敬,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這個人正是趙家第一代的老三,趙鶴年!


    趙鶴年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雲楚楚身邊,說道:“小娃娃,你這種演技就不用獻醜了,趕緊滾出去!”


    雲楚楚趴在桌子上心裏一怔,可是沒有趙小天的下一步指示,她不敢輕舉妄動。如果現在起身,那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演戲,趙小天的計劃也宣布了破產。


    見雲楚楚不動,趙鶴年舉起拳頭,朝著雲楚楚的頭轟然砸下!


    就在快要砸到她腦袋的刹那,從旁邊竄出了一個身影,這人縱身一躍趴在了雲楚楚的身上,用後背承受了這重重的一拳。


    “嘭!”


    一聲悶響,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疼,可是趴著的男人抬起頭,笑著說道:“老頭,你的拳頭沒多大力氣啊!要不要再來兩下?”


    老頭?


    整個大廳的眾人都暗暗捏了一把汗,在燕京還敢有人叫趙三爺為老頭?這小子什麽來頭?


    趙小天也握緊了拳頭,要不是為了把這件事鬧大,雲楚楚肯定不會忍著被打也不動彈,杜康也不會提前暴露身份。


    沒錯,這個替雲楚楚擋下一拳的人,正是杜康。


    杜康像個沒事人一樣,裂開嘴笑著說道:“怎麽了,不敢打了?”


    趙鶴年年輕的時候,就是以拳力驚人在趙家未逢敵手。趙家遷移到了燕京之後,剛開始根基不穩,全靠趙鶴年的一雙鐵拳打垮了無數高手,最終沒有人敢來趙家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現在他老當益壯,本來這一拳下去不說有一千斤也得有五百,可是杜康麵不改色心不跳,還出言挑釁。


    “年輕人,你想死?”趙鶴年渾身的煞氣四射,讓人喘不過來氣。


    杜康撓撓耳朵,說道:“我不想死,我是確定你沒有這個本事罷了。”


    “你敢不敢接我三拳?”趙鶴年麵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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