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啥偷看子萱妹子洗澡?”丫丫冷冷的聲音就像宣判一樣在趙小天腦海裏響起。


    趙小天迴過頭,嬉皮笑臉的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晚上睡不著覺,想要起來清醒一下,洗個澡,誰知道她在裏邊啊!”


    “胡說!”丫丫趾高氣昂的說道:“俺來這都快倆月了,也沒見你洗過一次澡,你早不洗晚不洗,就挑著子萱妹子來的晚上洗,說出來誰信啊?”


    趙小天做賊心虛,一時間也找不到借口,頓時耍起無賴:“我咋沒洗過,都是你睡覺了我才洗的,我一個大老爺們洗澡能讓你看到?”


    “你要想讓子萱妹子當少奶奶俺一百個同意,但是你也不能這麽下流吧,居然還狡辯,你不是啥都不怕嘛,那你咋還怕承認事實?”


    “娘西皮的!”趙小天誓死要將無賴進行到底,絕對不承認的罵道:“我就是洗澡去了,愛信不信,我還不解釋了呢!剛想看看裏邊是誰你就拍我,我冤不冤啊我!”


    說完也不等丫丫說話,趕緊跐溜一下躥進屋,躺在炕上忐忑起來,“丫丫不會告訴子萱吧?應該不會,我可是少爺!那可說不準,萬一告訴了子萱,我就死不承認,對,就這樣!”趙小天打定主意之後,依舊難以入睡。


    心裏一直掙紮,不知道丫丫會不會告密,同時又想起陸子萱妙齡的身軀。想著想著,聽到外邊有腳步的聲音,心裏知道是陸子萱洗完澡迴來了。


    趙小天實在不放心,悄悄跑到西邊的屋門口聽了半天,裏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終於放心下來,心想丫丫還是比較識大體的。


    第二天一大早趙小天就起來開始準備早餐,心虛的表現越來越明顯,等幾個人都起床後稀飯和饃已經放到了桌子上。丫丫看了一眼趙小天,哼了一聲,什麽話都沒說,坐在桌子邊開始吃起來。


    陸子萱心裏很納悶,這主仆倆人在作秀嗎,怎麽顛倒了順序了,到底誰是丫鬟啊?


    雲真和尚坐下來之後,嘴上掛著一個難以琢磨的笑容,念了聲“阿彌陀佛”開始吃起早餐。


    趙小天倆眼睛一直盯著丫丫,祈求的表情好像在說:“丫丫,好樣的!”


    幾個人各懷心事的吃著飯,門外邊急急匆匆的跑來一個人,趙小天抬眼一看,是張大爺的閨女翠蘭,臉上好像還掛著眼淚,抹著臉進門衝趙小天哭喊:“小天哥,出事了……”


    趙小天一愣,問道:“妹子你這是咋啦,趕緊坐下,慢慢說。”


    張翠蘭又抹了一把眼淚,大口的喘氣,想要說,又捯飭不過來氣息,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給趙小天急的直跺腳。


    終於忍不住了,趙小天詢問的說道:“妹子,是張老頭翹辮子了不?”


    剛說完,就連雲真和尚都愣了一下,抬眼用一種看###的表情看趙小天,丫丫抬手打了一下趙小天,示意他別瞎說,陸子萱在一旁苦笑的搖搖頭。趙小天人並不壞,就是這張嘴實在是臭,動不動就喜歡說別人死。


    “黑子丟啦!”翠蘭終於緩過來,大聲喊了一句。


    “啥?”趙小天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的震驚很憤怒。


    丫丫一看趙小天的表情,這個樣子她太熟悉了,但凡趙小天真的生氣了都會這樣,就像那天他隔斷自己的手指頭一樣。


    “他娘的,誰把我兄弟偷走了?”趙小天擼了一下袖子,一看那架勢就是想找人拚命。


    陸子萱聽的雲裏霧裏,對翠蘭說:“黑子是你哥哥還是弟弟?”


    翠蘭搖搖頭,喘息著說道:“黑子是我們家的大黃狗。”


    陸子萱更不明白了,趙小天怎麽和一個大黃狗稱兄道弟的?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黑子對他很重要,陸子萱心裏想,如果要是趙小天聽說翠蘭他爹死了,沒準都沒這反應。


    雲真和尚聽了以後,雙手合十,再看看趙小天的反應,念道:“阿彌陀佛,趙施主宅心仁厚,善哉善哉!”


    “善哉你娘個蛋球!”趙小天罵了一句:“我兄弟丟了你他娘的還有功夫念佛,佛祖有個蛋用,你天天念叨能把我兄弟念叨迴來?”趙小天咬著牙,惡狠狠的罵著雲真和尚,麵目猙獰無比。


    要說趙小天聽說黑子丟了之後的憤怒是可以理解的,自打趙小天吃百家飯去張老頭家那天開始,就跟黑子成為了好兄弟,那個時候黑子也剛生下來沒多久,還是個小狗,成天跟趙小天在泥裏邊打滾,跟個黑煤球一樣,黑子這個名字也是趙小天取的。


    那時候趙小天還小,爹媽死了之後忍著心裏難受也不哭,實在是憋的難受的時候,就抱著黑子在狗窩裏哭,黑子好像有靈性一樣,每次趙小天偷偷摸摸哭的時候就舔他的眼淚,一來二去,趙小天心裏有事兒沒地方說的時候,就會鑽進黑子的狗窩,跟黑子傾訴。十幾年來,不管趙小天挨餓受凍,隻要是有肉吃,肯定要分一半給黑子,再難再苦也不苦了黑子。


    前文說過,趙小天逼翠蘭和鐵柱洞房的時候曾經說有一次打折了孫癩子一條腿,就是因為黑子。前幾年村裏鬧饑荒,家家戶戶都吃不上東西,孫癩子曾經打過黑子的主意,那時候黑子已經養了七八年,孫癩子看見黑子就想吃了,有一天忍不住,趁張老頭家沒人,偷偷的把黑子帶了出來。


    正在家磨刀準備殺了黑子的時候,趙小天聽耳根子說孫癩子把黑子綁了,氣衝衝的奔到孫癩子家,搶迴了黑子不說,還惡狠狠的打斷了孫癩子的一條腿,孫癩子在床上躺了仨月都沒下得了炕。


    那一年趙小天隻有十四五歲,可是孫癩子是二十五六歲的成年人。從那以後,佛爺村就沒人敢招惹趙小天,都說這小子狠著呢,人都活不下去了還想著狗。


    趙小天罵了雲真和尚之後,雲真和尚搖搖頭,閉目又念佛號。趙小天急的在屋裏轉圈,撓著腦袋想誰會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偷黑子。


    翠蘭一看趙小天要發狠,心裏就害怕了,哆哆嗦嗦跟趙小天說:“小天哥,你先別著急,要不我迴家再看看,沒準黑子自己跑出去了,一會就迴來了。”


    趙小天罵了句:“放屁,黑子從小到大,除了你家就是我家,能他娘的跑哪去。翠蘭啊,你咋不捆著黑子啊。”


    翠蘭聽到趙小天罵自己,更害怕了,趙小天雖然誰都敢罵,可是打小趙小天都對翠蘭客客氣氣,從來不大聲嚷嚷自己。她心裏有些後悔,明明知道趙小天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惹耳大爺和黑子,自己還大清早跑過來告訴他,這要是鬧大了,趙小天殺人的事兒都敢辦出來。


    “小天哥,你先別生氣,我迴家看看,你先別著急啊。”說著趕緊往家走,沒準黑子真是跑出了,一會就迴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媽的,黑子要是沒迴家,我把佛爺村掀了也得找到偷黑子的人,我要是不打死那個***我就不姓趙!”說著先於翠蘭一步往老張家跑去。


    屋裏三個女人一個和尚也都害怕了,四個人二話沒說,追著趙小天奔了出去。


    趙小天跑的飛快,心裏一陣顫抖,一直念叨著:“兄弟你可千萬不能丟啊,你走了留我在佛爺村一個人,還有啥意思!”


    三個女人生怕趙小天做了啥不理智的事,趕緊追著趙小天,他可是連自己手指頭都能剁下來的人啊!


    雲真和尚心裏也嘀咕,在人家家住了這麽長時間,要是大黃狗真的丟了,自己出力找找也是理所應該的,想著想著,腳步加快了更多,瞬間超過了三個女人,幾步就追上了趙小天。


    趙小天心裏著急,一看和尚就在自己身邊,一邊跑一邊說:“大和尚,你真他娘的夠意思。”


    雲真和尚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遠看到張老頭家的大門,趙小天邊跑邊扯著嗓子喊:“黑子!黑子你在沒有,兄弟來了!”


    鐵柱一聽是趙小天的聲音,迎了出來。張老頭坐在門口抽煙,倆眼睛望著遠處,眼淚在眼眶裏轉悠。


    農村裏苦日子比較多,如果養了狗都當自家人一樣,黑子丟了以後,張老頭再自私自利,也總感覺不是滋味,一看趙小天來了,瞬間找到了主心骨,踉蹌著站起來,一個激動,眼淚沒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趙小天上前抓著鐵柱的領子喊:“黑子迴來沒有?你他娘的說話啊!問你黑子迴來了沒有!”


    鐵柱不是不想說話,是趙小天把鐵柱給拎了起來,領子卡主脖子,連氣都喘不上來,更別提說話了。


    張老頭拍拍趙小天,哭訴著說:“二雙,先把鐵柱放下來,他咋說話啊。黑子還沒迴來,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兒一大早就不見了。”


    鐵柱臉都憋紫了,趙小天一甩手把鐵柱給扔了出去,鐵柱往後一倒,沒站穩,噗通一下摔了個大跟頭,趙小天這一扔足足把鐵柱扔出了三四米。


    三個女人才剛剛跑到,一看趙小天把鐵柱給扔飛了,趕緊上前拉著趙小天一個勁兒的勸。


    趙小天怒目一瞪,周圍人一看,他眼珠子都紅了,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趙小天指著鐵柱和張老頭罵道:“廢物,都他娘的是廢物,我兄弟要是出了啥好歹,老子滅了你們老張家!”


    說完趙小天朝村裏瘋跑,幾個人還沒倒迴來氣,一看趙小天跑了,大口喘著氣準備追上去。雲真和尚腳步快,蹭的一下躥了出去,緊緊跟著趙小天。丫丫扯著嗓門喊:“少爺,你幹啥去啊!等等我們啊!”


    就聽老遠的地方趙小天罵道:“他娘的,肯定是孫癩子幹的,老子弄死這個***!”


    陸子萱跟丫丫一聽趙小天的話,這是要殺人啊,也不顧上自己喘氣了,趕緊跑著追上去。


    張老頭一看趙小天的摸樣,也害怕了,當時就想起來前陣子趙小天剁了手指頭的事兒,那個血粼粼的場景現在還曆曆在目,趕緊扶起鐵柱說道:“鐵柱啊,你趕緊去找村長。翠蘭,你去找耳大爺,可不能讓趙小天犯渾,快點的!”


    夫妻倆“嗯”了一聲,分頭跑向村長家和耳大爺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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