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心的地方恐怕隻剩下最頂層,因為第十一層已經偃旗息鼓了。


    戰敗的傑拉爾德已經卸下那副嬉戲表情,當陣地魔法被破除後,傑爾和安迪斯也解除最強魔法,兩人分別坐在他身邊恢複魔力。


    迴想起過去的事,他的臉上流露出柔和與懷念的神情。


    他出生的年代剛好也是處於格萊斯頓的同一時間,他出生於大貴族家庭,從童年開始就擁有超乎預想的恐怖魔力量,但他本人卻是一個很擅長偽裝的人,至少直到少年時代為止都沒顯露過自己真正力量,隻是表現出稍強的騎士而已。


    那時候的他還未加入軍團長,按照魔力量來計算的話,從童年開始就已經擁有軍團長末席的水平。


    但現階段的他對所謂的軍團長根本不感興趣,也沒興趣將自己的力量拿出來顯擺。


    十六歲的他冷眼看著身邊的大人們,一成不變的爾詐我虞,繁瑣到煩人的貴族禮儀,更重要的是明明都是一群沒有力量,不敢站在最前線欺軟怕硬的貴族。


    無趣……


    實在太無趣了……


    正因為無趣所以才開始迷惘了,因為無趣所以才會迷失,因為無趣所以才會產生孤獨感,在無趣之中度過十六年人生的他似乎已經忍耐到一個極限,意識到再不做什麽的話自己便會壞掉。


    如今是已經是封魔戰役末期,現在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戰爭,但他的眼光並不在這上麵,因為派出來的都是戰爭兵種,而非個人戰的高層次敵手。


    想要追求刺激,戰鬥也好,陰謀也罷,隻要有趣就行了。


    於是,他將目光放到軍團長一職上,整個安德斯帝國所有最高端的武力都聚集在軍團長之中,更重要的是隻要加入軍團長可以得到戰場的最新情報,他的眼光並不止歩於安德斯帝國,還有桑塔斯帝國和古朗基一族等整個世界。


    他以十六歲之姿加入軍團長的競選,而且挑的還是第一軍團長的寶座,當時可是誰都沒有看好他,隻是當做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夢而已。


    但結果往往是出乎預料之外,傑拉爾德竟然幹掉現任的第一軍團長,沒錯,是“幹掉”,他將第一軍團長當場斬殺。


    雖然其中有輕敵等多種因素在內,但結果就是結果,一個弱冠之齡的少年竟然戰勝了軍團長中最頂端的戰力,盡管有著多種外在因素,但這樣的結果也足夠令所有人瘋狂。


    當這個競選結果從軍團長之中流傳開後,就連貴族和王族也引起極大震動。


    雖然有輕敵因素,但人家可是有著第一軍團長的實力擺在那裏,至少傑拉爾德的實力絕對不弱於第三軍團長之下。


    可這個結果同時引起了其他軍團長的強烈不滿,他們可不接受靠著輕敵手段贏取勝利的人坐上管著他們的位置,更重要的是他們絕不接受有可能弱於自己的小鬼。


    看到自己所引起的一連串振動台,這正是傑拉爾德想要的結果,打破了當時軍團長之間相互製約的平衡,他可沒打算就這樣在第一軍團長的位置老老實實坐下去。


    他在第一軍團長這個寶座一坐就坐了四年之久,如果當初當上第一軍團長時是在一潭死水中打下一道下位魔法的話,那麽四年後的他則是向這潭死水打下廣域級上位魔法。


    因為在這四年期間幾乎每位軍團長都找過上門,沒找上門的則是他親自主動找上門去,各個軍團長連帶著附屬機關單位也一起打了遍。


    在這期間,實力上升最快的無疑就是傑拉爾德,假如說四年前實力還未完全到達第一軍團長的話,那麽現在的他絕對是實打實牢坐在第一軍團長的實力寶座上。


    四年後的傑拉爾德坐在第一軍團長的寶座上,很無聊的看著宮殿內的擺設。


    無趣…太無趣……


    重新發出四年前相同的發言,雖然這四年戰鬥很多,但也僅僅隻是餘興程度。


    經過四年的不間斷蹂躪,現在已經沒有軍團長敢反抗他,最後連餘興都沒有了。


    伴隨著無趣而來的是難以煎熬的孤獨感和空虛感,自身家族因為自己的武勇從而造就地位水漲船高,但這些他並不在意,在這種冷酷的時代,他並沒有親情這種概念。


    日複一日,每日漸增的孤獨感煎熬著他,尤其是看著貴族和王族之間充滿虛偽的嘴臉,看著一成不變的戰亂時代,不知何時令他產生了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念頭。


    或許毀滅世界時會跳出很多強者,或許毀滅世界時可以看到一成不變以外的景色,或許毀滅世界時可以令自己從這無限的無趣和孤獨中解脫出來,或許……


    不得不說,翻遍整個古洛迪斯時代上下的曆史,其中最不缺的絕對是瘋子,能被記錄入曆史的幾乎都是一群藝高膽大的各種問題瘋子。


    重複循環的無趣日子中,終於在某一天出現了一個人打破這道一成不變的無趣循環。


    這個人正是少年時期的格萊斯頓,隻是這時候的他還沒有成為皇帝,也沒有向貴族和王族發動變革,現在剛好是他的野心開始之時。


    傑拉爾德認得這個少年,當今皇帝的兒子,也是皇位第五順位繼承者,同時還是眾多王族和貴族眼中備受期待和矚目的皇位最大可能者。


    雖然不知道這個王子為何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但基於最基本的禮儀,他來到格萊斯頓麵前低身行禮。


    然而就在他低身的刹那,格萊斯頓毫無聲息的動手了,沒有殺意,也沒有惡意,所有沒有任何先兆,如果不是察覺到氣流的急劇變化,恐怕他真的栽在格萊斯頓手中。


    這可真是熱情的招唿呀。


    瞬間閃身出五米外,說實話,剛才毫無防備的瞬間連他自己都覺得驚險。


    而格萊斯頓則是一副玩味的打量著對方,似乎剛才的偷襲不是他做的:原來如此,你也是善於隱藏的人。


    傑拉爾德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對方不但是一個和自己同樣會隱藏的人,就連實力恐怕也相差不遠,實在是沒想到,身邊竟然隱藏一個和自己同樣的存在,這一刻,原本還在埋怨無趣的他頓時亢奮起來。


    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對於他的反應,格萊斯頓發出滿意的笑聲:願意成為餘的追隨者嗎?作為交換,餘將為你打破無趣的每一天。


    想要我追隨你的話,那就拿出實力說話吧!


    雖然有趣的生活固然重要,但他的尊嚴不允許追隨弱於自己的人。


    對他的提議,格萊斯頓沒有任何顧慮的點頭讚同:也對,用武力說話比什麽都實在。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另一個荒無人煙之地開打了,亢奮的傑拉爾德可不會管對方是王子還是皇帝,隻要能讓他覺得有趣的話,就算是皇帝也可以毫不猶豫幹掉。


    這場戰鬥的最後結果為格萊斯頓險勝,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切剛開始之時,還未來得及開始謀劃,同樣傑拉爾德也是一切剛開始之時,現在的他還不通曉陣地魔法。


    即使是戰敗,傑拉爾德臉上還是掛著有趣的笑意,鄭重地向他發出提問:我再問多一次,追隨你的日子真的能讓我感到有趣嗎?


    當然!


    無需多說,短短兩個字就已經表達出他的自信。


    傑拉爾德向他伸出右手:好吧,就讓我見識一下你所謂的“有趣”,如果哪天讓我覺得枯燥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幹掉你!


    格萊斯頓同樣伸出右手與他緊握:放心吧,跟在餘的身邊,會讓你忙到連感到無趣和孤獨的時間都沒有。


    接下來的時間的確如格萊斯頓所說一樣,傑拉爾德見證著他以政變手段奪取皇位,隨即又向所有貴族和王族下手,挑戰整個安德斯帝國由古至今的古老製度。


    太有趣…太有趣了……


    不管是篡奪王位還是屠戮貴族王族,格萊斯頓所做的每一件事讓他感到新鮮無比,有很多更是連他想都沒想到。


    從來沒想到這個無趣的世界竟然還能如此有趣,在跟隨著他的日子中,傑拉爾德逐漸接觸到核心內容以及他的真正目的。


    真正了解到黑幕後,他真的覺得太瘋狂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瘋了,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更加瘋狂。


    神代……


    所有魔法和文明的起源時代,據說那裏是人類究極的樂園,傳說那裏有著最強的魔法術式,聽說那裏有著“永生”之法,但這樣的樂園卻被毀滅了,直至無數歲月後的今天,神代的話題依然被古洛迪斯忌諱。


    然而格萊斯頓的入手處竟然就是從神代開始,似乎有個連他也無法察覺到的存在在幫助他,但這些都無所謂,連時代都忌諱的禁忌,再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有趣的事了,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在此期間,連傑拉爾德自己也沒察覺到,似乎有種東西正在改變中,從最初單純的追隨中逐漸潛移默化,將格萊斯頓當成自己同伴。


    在這個爾詐我虞的戰亂時代中,最缺乏的恐怕就是相互依靠的同伴。


    直到他接下捕捉科迪匹拉斯的任務,預料外的傷亡慘重中,他也因為不可恢複的重傷而退下第一軍團長的寶座,轉為擔任格萊斯頓的隨身護衛。


    但噩耗還遠遠沒結束,辛苦活捉過來的科迪匹拉斯在移植過程中出現意外的排斥,最終移植失敗的格萊斯頓導致終生無法離開維生槽。


    盡管如此,傑拉爾德還是沒有選擇離開,雖然無法離開維生槽,但並不妨礙他暗中操作,退居幕後的他依然是做出很多驚天動力有趣的事。


    唯一一件遺憾的事,那就是身為人類的傑拉爾德無法和困在維生槽內的格萊斯頓相比,從困在維生槽的一刻,一定程度上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停止了,細胞既不會衰老也不會新生。


    直到他完全衰老死去為止,格萊斯頓還是停留在青年姿態,臨終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著他直到最後劇終落幕為止。


    然後,這個抱憾終生的遺憾迎來最大變化,長眠的雙眼再度睜開,永眠的意識仿佛受到召喚般再度複蘇,看到自己恢複青年時期實力全盛期,看到追隨的人已經成功脫離維生槽,傑拉爾德便明白接下來會有更加更加有趣的事等著自己。


    同時注意到這次複蘇後,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逐漸清晰化了,也注意到這場戰鬥背後真正的宿命和結果。


    他的目的不知從何時開始改變了,從最初純粹為了有趣而追隨格萊斯頓的他,現在隻希望對方能了結一個長達無數歲月的願望。


    敘述完的傑拉爾德看著對麵兩人:和你們的戰鬥純粹是有趣罷了,最後的結果是贏是輸根本不重要。


    傑爾攤手苦笑:果然,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贏。


    雖然如此,但你們應該也感到慶幸才對。


    身體已經恢複初步恢複行動能力,傑拉爾德站起身來:第一軍團長的玩玩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更何況之前我是真的有一絲想幹掉你們的念頭。


    哼!安迪斯卻是一臉不滿道:真是自大的口氣,有本事的話那就再打一次!


    這迴輪到傑拉爾德攤手苦笑了:雖然很想這樣做,但可惜這具身體已經失去再戰能力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核心已經被對方的四重螺旋之力給打破了,現在的軀體能活動隻是徒有其表,想戰鬥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腳下閃現出一道魔法陣,既然勝負已分這裏已經沒他的事了:上麵還有我必須要見證的戰鬥,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們再交手吧,有趣的近代人類。


    留下這句話,傑拉爾德便瀟灑離開了,瀟灑得讓人一點都不覺得是戰敗者。


    對此,傑爾則是直接吐槽:真有下次別再找我了,我可是文職人員。


    聞言之下,安迪斯更是不爽道:如果你是文職人員的話,本王真是再也找不到其他戰力如此高的文職人員了。


    那種事怎樣都無所謂了。


    拖著重傷和疲憊的軀體,傑爾再次站了起來:我們這邊可沒時間坐下去,還站得起來嗎?


    廢話!


    安迪斯也沒多說,拖著浴血的身軀,兩人步向前往最頂層的階梯口。


    就在兩人前往螺旋階梯口的途中,正好碰上從第十層上來的眾人。


    看到渾身掛彩的兩人,文森特毫無顧忌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這可真是盛壯,到底是哪個軍團長才能將你們兩個打成這樣?


    傑爾和安迪斯現在的樣子確實很狼狽,兩人上半身的衣服早就破損了,渾身上下全是各種劍傷,幹枯的鮮血凝固在身上顯得十分猙獰。


    被他的笑聲給吵得心煩的安迪斯直接將劍掛在他頸上:再笑一聲的話,本王不介意幫你捅個洞!!


    希格諾掃視一眼到齊的所有人:如此一來,所有軍團長都被打敗了。


    這句話卻讓傑爾格外不爽:我敢擔保其他軍團長都是壓根不在乎輸贏。


    經他一提,其他人也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雖然全員都戰勝了軍團長,但沒一個人露出喜悅的表情,或許他們都察覺到軍團長都或多或少的放水行為,這種像是被人放了一馬的感覺的確很不爽。


    拉爾戈和傑斯特等人對還在不爽中的眾人喊道:沒時間在這裏歎息了,走吧!尼奧還在上麵等著我們!


    即使連他們自己都很不爽,但現在還有不得不做的事。


    現在的他們可是說都是傷殘,真正能作為戰力的隻有那麽幾個,但如果要他們留在這裏等結果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最頂層的戰鬥不僅是所有軍團長需要見證,就連他們也需要親自去見證。


    無人能理解的孤獨!對一切感到無趣的空虛!!就這樣相似的兩者相遇並展開一切的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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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fk!?真他喵冷啊,本來還以為是暖冬,沒想到突然殺來幾年來最強寒流,太厚的衣服幾乎都沒帶過來,把大叔我給冷成狗了!!!


    ps:艦c冬活快來了,可惜大叔我屯的資源根本不夠的話,難道真的要氪金嗎?這輩子玩遊戲都沒氪過金(抓地)


    ps:又到了一年一度最繁忙的春運時刻,到時候看情況有可能要停更一周的說,具體的到時候會事先通知(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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