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德芝爾達最北端.宗神穀陵園


    新曆77年7月10日.正午十二點


    壓抑的黑雲遮擋了太陽的陽光,籠罩在整個米德都市上空,仿佛隨時都會下雨,讓人的心情格外憂鬱。


    此刻位於米德芝爾達最北端的一座陵園內,在這座陵園內長眠的全是管理局在任務中或意外中逝世的局員。


    本來人煙稀少的陵園如今以人滿為患,所有人聚集在靠近海岸邊的懸崖上,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自從封魔戰役結束後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段期間管理局uā費了不少時間整理,傷亡統計、損失統計,還有戰後人員心理輔導等等各種麻煩的殘局,直到今天終於安排了殉職人員的葬禮儀式。


    到場的不缺有帶傷在身的局員,今天對他們而言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日子,不管是受到再重的傷害,都堅持要出席這場葬禮。


    而站在最前列的赫然正是三提督、機動六科和特殊行動部隊的成員,甚至連聖王教會卡莉姆為首的高層也在場,其中連高町家的家人也出席了,可在六科成員中卻看不到傑爾和烏諾的身影。


    當戰役結束後,傑爾沉默不言的迴到次元軌道隔離所,無論事後修奈爾和三提督怎樣請求,他都充耳不聞的執意留在此地。


    對於他而言,沒有尼奧在的管理局根本沒有留下的理由,因此他重新迴到這個監獄。


    而烏諾則是單純的想要跟在他身邊,所以才一起迴到這個監獄。


    眼看無法勸阻,修奈爾和三提督給予他一道特別權限,那就是自由出入次元軌道隔離所的權利。


    盡管陵園擠滿了人,但卻沒有一點喧雜的吵鬧聲,反而充斥著一股沉重壓抑的悲傷感。


    在靠海的懸崖前,聳立著一道台式的慰靈碑,上麵寫滿了名字,全是在一個多月前戰役中殉職的局員名單。


    其中位於慰靈碑最前排的第一個名字有著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上麵寫著“尼奧.亞維路克斯”。


    慰靈碑後方,ā立了一把藍金jiā間的西洋雙刃劍,這把聖劍赫然正是尼奧的愛劍在征得六科幾位隊長的同意下,將尼奧唯一的遺物作為一種象征駐守於此。


    這時,身穿深藍次元總局局長正式製服的修奈爾來到慰靈碑前,他被安排了全程負責這次的葬禮儀式。


    掃視了一眼前方站滿出席人員的廣場,此刻修奈爾的神情盡是沉重和肅穆。


    「各位!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我們絕對不能忘記今天,雖然這次戰役我們勝利了,但我們卻付出了三萬七千九百四十六個鮮活的生命,其中還包括這次戰役的總指揮官尼奧.亞維路克斯!」


    這是這次戰後的的戰死人數統計,就以正規戰役的死亡人數而言,這已經算是最輕的了,否則肯定不能就這樣簡單收場。


    不過這個死亡數目是時空管理局成立以來,損失最嚴重的數字。


    聽到尼奧的名字,站在最前列的奈葉幾人身軀不由得一震,本來強製壓抑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本來她們不停地告誡自己絕對不能流淚,但是再聽到尼奧的名字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毅卻轟然崩潰了,淚水止不住的劃過臉頰。


    「我們絕對不能忘記,由三萬七千九百四十六人的生命換來的和平……」


    三萬七千九百四十六……


    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的數字,可是如今卻顯得如此沉重。


    台下的管理局局員們臉上流l出沉重而又感傷的神情,這個數字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過以沉重了。


    在這個數字裏麵,有很多是以下局員的親人、戀人還有戰友,每當想到慰靈碑上刻著自己朝夕相處同僚的名字,心裏就冒出一股不甘和對自己軟弱的憤恨感。


    但是這就是戰爭的本質,如果是沒有死亡的戰爭,那根本就不叫戰爭。


    在這種無情的戰火中,人命是最不值錢的,站在戰場的時候,自己的命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正是因為戰爭是如此危險,所以尼奧才千方百計的不想讓六科等人步上戰場,他對她們的關心已經近乎到溺愛的程度了。


    事後真正明白了他的用心後,少nv們所遺留下來的隻有道不盡的悲傷,如果這樣被庇護於他的羽翼下,會致使這樣結局的話,她們寧可不要這份溺愛。


    因為…這份愛實在是太過以沉重了……


    少nv們所憧憬的未來很簡單,隻是單純的想要陪伴在少年身邊,僅僅如此而已,可是這麽簡單的願望卻如同玻璃般脆弱。


    「……於此,讓我們向在這場戰役中獻出寶貴生命的英靈們致以最高的敬意!!」


    這場演講的時間很短,隻有短暫的十五分鍾,因為修奈爾知道,就算再怎樣堂皇冠冕的語言也無法改變現實。


    演講完畢後,修奈爾轉身麵向慰靈碑致以最高的禮節。


    仿佛看到了銀發少年自信的微笑,修奈爾嘴角低聲道:「諸君一路順風…朋友……」


    對於他來說,尼奧是像一個同齡朋友,可以毫不顧忌自己的職位開自己的玩笑,又像自己兒子的存在,那種來的行動方式每次都要自己幫忙善後,他擁有著可以和任何人成一片的親和氣質,正是因為他,才有了管理局現在的朝氣。


    一想到這個可以說自己孩子年齡的少年犧牲在戰場上,修奈爾的心就感到萬分難受。


    台下所有出席的局員們一起向慰靈碑獻上最崇高的禮節。


    修奈爾捧起手中的一束鮮uā擺放在慰靈碑前,隨後讓開了位置,台下的局員們每人手中拿著一朵鮮uā,按順序的來到慰靈碑前把鮮uā擺放到墓碑周圍。


    當所有局員獻上鮮uā後,這場葬禮正式落幕了。


    大部分局員都離開了這個陵園,一個月前的戰役留下來的影響實在太深遠了,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來不及處理完。


    其中六科和特殊行動部隊的成員們還逗留在慰靈碑前不願離去。


    「騙子!你是個大騙子!!你騙了我們所有人!!!」


    「尼奧你這個笨蛋!為什麽老是一人背負所有事?為什麽就不願意與我們一起分擔?」


    「明明說好了我們會守護你,為什麽每次都變成這樣?」


    「你不是我們的騎士嗎?快點迴到我們身邊,我已經不恨你了,我真的不恨你了,所以快點迴來吧!」


    望著慰靈碑上最前列的名字,壓抑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奈葉、美由希、菲特和疾風一邊大哭一邊不甘的哭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最年幼的薇薇鷗牽著奈葉的手傷心地哭道:「我要爸爸!我隻要爸爸!!我不要爸爸離開!!!」


    站在遠處一棵樹下的米澤德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們虧欠這群孩子實在太多太多了。」


    身邊的拉爾戈和雷奧尼沉默了,自己的努力最終還是無法挽救,自己終究還是無力的。


    桃子、士郎、恭也、琳蒂、克洛諾和風雲騎士團等人來到奈葉幾人身邊安慰她們。


    與大聲宣泄的她們相比,艾麗茜婭顯得極為安靜,她低著頭沒人能看到她的神情。


    可這次遭受打擊最深的就是她,對於她而言,從被尼奧救贖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自己賴以生存的理由。


    如今麵前的慰靈碑卻在時刻告誡自己,賴以生存的理由已經消失了。


    無法相信他不在的事實,也無法麵對他不在的世界。


    艾麗茜婭的身軀在不停顫抖,真紅的瞳孔不複以往鮮彩,而是宛如死人似的失去生氣的暗紅


    過於畏懼無情現實的心靈被黑暗所吞噬,失去意識的艾麗茜婭整個人倒下地麵。


    最快放映過來的夏瑪l馬上對文森特等人叫道:「快來人!把這孩子送到醫療室!!」


    距離慰靈碑的十多米外,都艾單獨一人坐在懸崖邊上,兩眼茫然的遙望海的盡頭。


    一臉擔憂的托蕾來到她身後問道:「都艾,不要太傷心……」


    從沒安慰過任何人的托蕾用笨拙語言安慰著她。


    感覺到來自同伴的關心,茫然的眼神移向托蕾擔憂的臉上,嘴角勾畫出夾帶著自嘲惘、無助的複雜苦笑。


    「怎麽可能不傷心啊,那個笨蛋到最後還是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分擔,真是笨蛋!」


    一陣風吹拂而過,將都艾手中的一束uā吹向了海天之上。


    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yin暗的空中緩緩降下了凋零之雨,仿佛連上天也在為此哭泣似的。


    「托蕾啊……」


    髪前的瀏海遮住了她的雙眼,被凋零之雨浸濕臉頰,已經無法分清淚水和雨水。


    「下雨了……」


    遙望著無盡的海之盡頭,托蕾附和道:「是啊,下雨了……」


    下雨了,但沒有一個人離開,所有人沐浴在凋零之雨中,似乎希望藉由冰冷的雨水稍微麻痹自身的憂傷。


    此時,位於次元軌道隔離所傑爾的牢房內,充斥滿一種壓抑的寂靜。


    傑爾像一座石雕似的站在窗邊,望著漆黑的次元海,他的兩手被纏繞了厚厚的繃帶,在一個月前他的兩條手臂受到了近乎永久殘廢的致命傷,現在正在接受治療當中,想要完全痊愈的話,恐怕至少也要半年時間。


    他知道今天是葬禮的日子,所以今天一早便起站在窗邊保持著這個姿勢到現在未動過。


    站在他身後的烏諾擔心道:「博士,請吃點東西吧,從昨天起你就沒進食過,這樣對你的傷勢很不好。」


    由於兩人的牢房都是被特殊安排了不用看守和上鎖,所以烏諾這一個月來都在負責他的生活起居。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滴水未進過,烏諾很是擔心他會搞垮自己的身體。


    傑爾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自顧自的說道:「烏諾啊…人的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麽……」


    「那群蛋…竟然就這樣走了!可惡!!」


    充滿了不甘、憤恨和壓抑的強烈情感模糊了語音,哽咽的語調顫聲道:「尼奧…安迪斯…紅蓮…辰水…雷鳴…大地…冰天…嵐風…拂曉…冥時…星黎…幻虛…黑曜…創聖…他們全都走了……」


    「烏諾啊…」背對著烏諾,傑爾流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眼淚,伸手用力的抹去眼角止不住的淚水:「今天下雨了…而且還下得非常大!」


    很笨拙的借口,在這個次元軌道隔離所根本不可能有“雨”這種東西,但現在他現在不管這些了,他隻想要發泄一下情緒。


    第一次見到他的淚水,心痛的烏諾伸手抱住他的頭,將他擁入自己的懷中安慰:「沒事的,我會在你身邊,不會離開的!直至永遠……」


    烏諾可以感覺到傑爾的心傷,向來孤傲的他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可以談心的朋友,但自從尼奧和安迪斯他們的出現後,他變了…變得願意向接近的人敞開心扉。


    他把尼奧和安迪斯他們當成了摯友,如今他們全都離開了,烏諾可以理解傑爾的那份悲傷。


    隻是安靜的擁抱住他,比起語言的安慰,烏諾認為這樣的方式能夠更加安撫他的心傷。


    相對於眾人的悲傷,此時位於一個未知空間熟悉的昏暗密室內,一道黑影坐在一張大座椅上。


    圓桌前顯示著一個月前戰役最後的慘況還有今日葬禮的過程,多道屏幕參雜於其中。


    「鬧得還真是不輕呀。」坐在座椅上的黑影拍掌發出由衷的讚歎聲:「不過真是很有趣,偶爾看一看螻蟻們的鬧劇也不錯呀。」


    不過他說的話卻不是什麽值得感到愉快的話題,甚至可以說是劣質的話。


    另一道人影如同從出現在座椅後方,用恭敬的語調說:「不過如此一來,古朗基一族這個障礙也消失了。」


    對此,桌椅上的黑影附和道:「這群螻蟻還是有點作用的,果然留下時空管理局這個殘渣還是有用處,那三個腦袋還算是留下一點好東西。」


    後方的人影出聲詢問:「這邊的準備比預期中更早完成了,需要馬上動手嗎?」


    坐在座椅上的黑影轉動一圈,用玩味的語調道:「那樣就太無趣了,目前一切都在按照我的劇本進行中,現在就動手的話太無趣了,還有一年的時間,還是先找找有什麽好玩的吧。」


    身後的人影恭敬地迴答:「遵命!」


    「而且…」黑影站起身軀,玩味的語調未曾變過:「我可是很期待一年後的再會,也很期待當他看到你後臉上會是什麽表情,真是令人期待呀!」


    隨即抬頭望去:「我說得對嗎?“命運”……」


    位於圓桌的正上方懸浮著漆黑的光球,球體周圍環繞著未知的文字,純粹的黑光輝仿佛要將一切吞噬殆盡似的,比昏暗的密室還要更加顯眼的存在。


    單是看著就感覺到一股不祥之意,被黑影喚為“命運”的黑球並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還是如常的安靜。


    「那麽…遵循於“命運”的劇本…一年後再會吧…我愚蠢的弟弟……」


    驚鴻一現中,那是所有人都不會感到陌生的樣貌,和尼奧有著九分相似的相貌,隻要這個人顯得更加yin暗。


    最後望了一眼圓桌上的屏幕,便轉身離開了,密室再次陷入一陣沉默與漆黑中。


    七月天……


    煙uā雨……


    凋零落……


    隻願與君再相逢……


    終於愉快的完結了(撒uā),長久以來潛水的各位請難得浮水一次做出總結的吐槽吧,過幾天再發佈後記!


    大叔我也很想學被鼬兄附身的藏鏡人說一聲“一年後再會吧”,不過大叔我可能會追殺呀,至於各位最近討論的第三部到底會不會延續呢,說實話大叔我現在也沒底呀,因為三次元生活的壓迫,大叔我覺得現在就這樣把作品徹底完結的話,至少也是一種殘缺的美呀,至於這個答案大叔我會在幾天後的後記中公佈!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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