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高高的麥秸垛上


    到東來順後,幾人坐定,這才彼此相互介紹。贏球的那個叫王斯圖,是鎮上中學的體育老師。輸球的叫劉猛,是本地的坐地戶,在街上弄了個烤羊肉串兒的攤子。


    “看你們年紀比我們小,小小年紀有如此手段,真是佩服啊!”王斯圖喜歡打台球,他是體育係的,對這個東西非常熟悉。他是城裏人,畢業後想留在城裏教書,可不知怎麽搞的,一來二去被分配到王子鎮當體育老師。


    狗丟兒對王斯圖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在那個大學生是個寶的時代,一個大學畢業生不遠百裏來到王子鎮,為了王子鎮教育事業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作為曾經的高中學生,考大學是個太過沉重的話題,如今,一個大學畢業生坐在自己麵前,一起天南海北的神侃,狗丟兒心裏真是痛快。


    狗丟兒生平第一次喝大了。侍老轉兒平時好喝一口,對酒這玩意兒,他從小沒少沾。他爹吃飯的時候,不管是花生米、鹹菜疙瘩還是炒鹽豆,總要弄兩口散白酒,辣唿唿地整上幾口。喝高興了,就叫兒子陪他整口,侍大嫂整天罵他沒正形,喝完酒後的侍老轉兒脾氣出奇得好,隻會衝著侍大嫂嘿嘿地笑。


    他沒想到王斯圖和劉猛的酒量那麽好,他爹侍老轉兒跟這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晃悠著出了飯店,跟兩個大他們幾歲的大男人揮手告別,三人相對而笑,把肩勾在一起,把背搭在一起,一起吼著“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無不側目。


    年輕人的身體就是好,一覺醒來,頭不暈不痛,胃也不惡心,沒有傳說中的酒後不適。


    “三路,起來了!”三路喝的也不少,迷迷登登地睜開眼睛。


    “幹啥?不讓人多睡一會兒。死狗丟兒,我詛咒你!”翻了個身,三路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起來,得迴家了!”三路努力地撐起身子,“迴家幹什麽啊?這兒不挺好的嗎?”


    “快點起來!咱什麽也沒有,隻有被褥,能行嗎!”


    迴到家,天已經擦黑了。晚上,一家三口在院子裏吃飯,侍老轉兒喝著他的散白酒,氣味散發出來,狗丟兒想吐,這酒喝多了,聞不了酒味兒。


    侍老轉兒說了很多,他覺得父親有些囉嗦,“還有,你說你們倆要住在鎮上,記得迴家來看看。”父親脾氣倔,對他一向寡言,今天這是怎麽了?或許,過去他對他的理解失之偏頗,愛之深、責之切,所以才會看上去一副很嚴厲的樣子,那叫什麽詞來著——“色厲內荏”?


    二杏聽三路說他們明天就不會迴來了,急急地讓三路來約狗丟兒,二杏已經決定,如果再約不出來的話,那她就找一塊一斤的豆腐,一頭撞上去。


    三路知道他姐心裏著急,不敢耽擱,現在的二杏,跟一戰前的巴爾幹差不多,純粹一火藥桶。狗丟兒倒不再推辭,是該見見二杏了。那些天的花夢讓他覺得非常對不起二杏,這迴消失了心理障礙,二杏——他從小就喜歡的女人,該摟還得摟,該抱還得抱,更何況他一出去打工,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二杏早就等在了打穀場,她怕狗丟兒不來,一直在原地打轉兒,焦急地看著狗丟兒來的方向,“這個死狗丟兒,不會又逗我玩兒吧!你再逗我的話,我直接跑你家,你睡下了我也把你從被窩裏揪出來,臭狗丟兒!”


    “你罵誰呢?嫌我臭,那我可走啦。”狗丟兒因為那方麵的技能大漲,又要出去工作,心情大好,聽到二杏嘰嘰咕咕的那些話,故意逗她。


    二杏猛地轉過身來,看到日思夜想的男人站在眼前,再也顧不上矜持,一頭紮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你個死東西,為什麽老是不見我?”似嗔似怨似撒嬌的話,讓他的心裏塞滿了甜蜜。


    “我有苦衷的,我也想見你。別生氣,我可不是故意躲著不見你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原原本本的把真實情況告訴他?那還不如殺了他,他一個大男人的臉往哪兒擱?


    二杏不想聽他說話,小唇急急地尋了上來,一下子把狗丟兒的火勾了上來。他可不知道什麽叫“深喉之吻”,沒有章法地把她的香舌卷到自己的嘴裏,隻想吻得更深入一點兒,哪怕奪去她的唿吸。


    “嗯……”二杏突然輕哼,他才發現自己太過忘情,懷裏的她沒有時間唿吸。放開她,輕輕地笑了,二杏有些恍惚。愛,來的並不突然,藏在心底多年,一朝迸發,其勢不可擋。


    “走,上去!敢嗎?”狗丟兒指了指高高的麥秸垛。二杏點了點頭,這個,小意思,小時候他們可是經常爬到麥秸垛上去玩兒,上去再出溜下來,好玩兒得很。


    狗丟兒先爬了上去,把手遞給二杏,二杏身體非常靈活,根本不費什麽力氣,上來後直接鑽到了狗丟兒的懷裏,兩個人又吻作一團。


    “聽三路說你們倆要出去工作?”


    “嗯,三路說要帶個人,他沒跟你說嗎?”


    “沒有啊。他說要帶我出去?那樣就太好了,我們可以整天在一起了。”


    “看不見我,是不是想我?”一個吻印在女人的額頭,手指撓了撓她小巧的鼻子。


    “臭美去吧,鬼才想你!”


    “不說真話!你不想我,我可下去啦。”


    “你敢!”二杏笑著環住他精壯的腰,把臉貼到他的胸膛上,聽著男人有節奏的心跳。


    “侍在端?”


    “嗯?”


    “你出去工作,遇到了比我好的,會不會想不起我來?”


    “不會。”聽到肯定的迴答,二杏的雙臂不由抱得更緊了。


    “侍在端,你要了我吧。”二杏輕輕道。二杏沒有看到,狗丟兒月光下的眸子一閃,翻過身來,把女人壓到了身底。


    “你不後悔?”


    “不後悔。”狗丟兒分明看到,兩滴淚溢出她的眼角。


    “杏兒,怎麽了?”心有些慌亂,突然很不確定。


    “明天你就要走了,就要去見大世麵了。我還得留在家裏,看門喂雞打狗喂豬,我就是‘鍋台轉兒’的命。那些工作的女人,漂亮,會打扮,會說話,會掙錢,都那麽洋氣,不像我,土包子,如果你變心,我不怪你,真的。”二杏的那些話,噎得狗丟兒有些喘不過氣來。


    “二杏你說什麽啊,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棒槌溝人。你說的這些,不會在我身上發生的。等我到了年齡,咱們就結婚,你也跟我一起搬到城裏去,不是鎮上,是城裏,穿漂亮衣服,吃好吃的。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他的話聲音不大,堅決中透著果敢。


    二杏的淚水瘋狂湧出,卻怕被狗丟兒看到,側過身背對著他,狗丟兒環著她的腰,緊貼著她的身體。二杏感覺到有硬物抵在她的後麵,心裏一驚,又渴望又害怕,就向前挪了挪。


    狗丟兒察覺出她的異樣,身下那活兒又不安分起來,他想把最重要的那一刻留給洞房花燭夜,可二杏這麽一動,他的身體像著了火一般。自從被老劉治好了那活兒,那活兒的勁頭比以前更大了,時不時地站起來,非要他持著多遛個幾個彎兒才肯罷休。


    月光下,活色生香的女人窩在他的懷裏,還不老實地動啊動,女人又提出了那方麵的要求,他那活兒真的很想出來遛幾個彎兒。


    粗硬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舐著她的脖頸,溫熱的氣息讓她的身體越來越熱。狗丟兒知道,在老劉那的半個月裏,夢中的女孩教給了他很多東西,現在的他,可不像當初那麽青澀,簡直可以稱得上個中高手。


    二杏被他這麽一調教,整個身體已經著了火,急切地想要釋放。狗丟兒放空了自己的,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她的身上。翻過她的身體,胸前的兩粒紅豆已被他挑逗得大了若幹倍,女人在他的身下喘息著,想要得到深度釋放。


    引導著女人的手,讓她撫到了身下火熱的巨物,女人一哆嗦:“怎麽了?害怕了?”伏在她的耳邊,蠱惑的聲音。


    “太,太,太大了。”如果看得見,他肯定會記住女人那桃花的臉。他也不知道,老劉用了什麽樣的方法,讓他那活兒的尺寸比原來大了許多。


    “不喜歡它嗎?”二杏沒有迴答,隻是探索似的摸了摸,男人眉頭一皺,該死的,不知道這樣要死人的嗎。


    一股莫名的快感湧了上來,狗丟兒心頭一動,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是夢裏那個女孩兒,側過臉,看看臉上還掛著淚的二杏,傷感突然湧了上來。


    “來吧,早晚都是你的人。”她溫熱的氣息噴到他的脖頸處,可他卻突然有了一種不忍,輕輕地掀開她的衣服,美麗的**暴露在月光裏,透著淡淡的奇異的光。


    他把**壓了下去。此時此刻她是女神,那種行為是對她的褻瀆,帶著虔誠,他用火熱的唇膜拜她的身體,神秘的叢林也沒有放過。他們,用匪夷所思的方式進行愛的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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