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基本全部消退。除了手腕上的束縛還在,基本已經沒什麽難受的地方。大抵是昨天的事情真的嚇著九重了,以至於現在房間裏一點兒尖銳的物品都沒。就連瓷碗也換成了木的,生怕明予安再有什麽差錯。還沒到中午,明予安就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仔細一聽,明予安忽然覺得不對。不是叩門聲,是有人要強行破開結界闖入。明予安第一反應就是昨日那幫人又來了。隻是此時雙手被金緊鎖著,根本沒辦法動彈。其實即便雙手能動,腿也不聽使喚。一時間除了慌亂,什麽都做不了。門終究還是被破開了。其實從聽到響聲到一群陌生猙獰的麵孔站在床邊,不過短短一刻。“把他帶走。”開口的男子還是幅青年的樣子,年紀不大,看起來應是才成家不久。乍一看也是頗具文人風骨,但眼中的肅殺之意卻和這幅文人樣貌有些為何。明予安這一次沒開口求救,似乎知道雙方實力懸殊,自己這點無用的掙紮隻會激怒對方。“請問您——”“直接打暈,別讓他發出來聲音。”明予安話沒說完,就被冷冷的打斷了。剛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就已經發不出來任何聲音。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眼前一黑,隨即便沒了意識,隻能在恐懼之中慢慢下沉。等了不知道多久,明予安才能感覺到眼皮發沉,努力睜開之後,勉強能看見一點光。睜開眼睛之後,明予安才感受清楚身上那能將人撕裂的疼痛,從骨子都透出來的寒意,還有一陣陣眩暈。明明已經消退治愈的血寒骨痛,又迴來了,而且是變本加厲的卷土重來。明予安想要掙紮,發現根本就動不了。身上刺骨的疼痛加上頭暈目眩,明予安才察覺到自己是被綁起來的。而且是吊綁。這種頭腦充血的感覺十分難受,雖然不至死更為煎熬。等著目光能聚焦了,明予安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也稱得上玉樹臨風,一襲長衫,發冠高束,看起來年紀不大,似乎和九重差不多同齡。“平日裏你那徒弟將你保護的可真好,偷出來可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年輕的男子打量了明予安半晌,才開了口。“這九重能修為大增步步高升,看來是少不了您這個當師父的功勞啊,夜夜笙歌巫山雲雨,可真是誤人子弟的好師父。”明予安想說些什麽,卻是隻發出來了一陣悶哼。“身上很疼罷?是不是好奇,你那徒弟明明已經替你醫治好了,怎麽忽然又疼起來了?”孟千彥說完時候,順手拿過手邊的一根鐵質的長錐刺,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看著明予安無助的樣子,像是找到了什麽有意思的小動物。“你…你要幹什麽?我和你無冤無仇……”明予安強忍著擠出來了一句話。“無冤無仇?你知道之前為什麽那麽多郎中看了都無果,不敢開方子,唯有你徒弟替你治好了嗎?”明予安記得九重說獵殺了一隻稀有靈獸。和生挖了一隻眼睛。“不知道也沒關係,待會兒體會一遍,就知道了。”明予安還沒反應過來,隻見著他手中的錐刺已經朝著自己刺了進來。因為是倒綁著,這一下是由下自上的。一瞬間,五髒肺腑被貫穿的極痛僵滯在了身上,“疼————”失聲叫喊幾乎是即刻迸發,直到喊道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無助的張著嘴,下意識的扭動試圖緩解。隻是稍微一動,體內的錐刺就會帶來新的痛楚,恨不得將所有內髒都攪和成一灘爛泥。“知道疼了嗎?”孟千彥見此依舊麵不改色,又將一旁的罐子打了開。裏麵裝著的是各式各樣的蠱蟲。還有一些不之名的蟲子和老鼠。這些蟲子聞到血腥味,跟吃了興奮劑似得,爭先恐後的朝著明予安的方向爬去。“被蟲子侵蝕體內的感覺,您想不想嚐嚐?”明予安滿臉驚恐,卻是隻能無助的看著這些蟲子怕到自己身上,爬進衣服裏,直到最後……找到空隙鑽入體內。方才明予安還能說得出話,一下子瞪大眼睛,被迫感受著體內駭人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