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時候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隻是腦子裏一片麻木空白,跟被一群人輪著打了頭似得。至於其他的情緒,憤怒也罷,生氣也好,都不是現在的事兒。“……”沈驚蟄似乎並不打算迴答這個問題。緩了好一會兒,花尋大抵把這些話消化的七七八八,總算是迴過神來了些,語氣也沒了方才那麽平靜,“為了好玩?”“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所以玩弄起來很有意思,特享受這種把人耍的團團轉的快/感。如果這一次發不現,就這麽瞞到最後,看著我不知情的樣子特別開心是不是?”“不是的……”沈驚蟄覺得有必有解釋些什麽。“那是什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花尋的語氣明顯比方才上揚了許多。不難聽出,情緒多多少少有些激動。沈驚蟄張了張嘴,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隻是剛發出來第一個音節,就被對方歇斯底裏的怒吼給咽了迴去。“你說啊!”“擇清仙君,這個時候不是讓你們訴苦情腸的時候。”一旁的衛兵及時出言阻止,“您……還是多擔心擔心您自己罷。”衛兵說完之後便向著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又一次將花尋拖拽著,綁在了離沈驚蟄不遠的位置。說是不遠,兩個人也隻能“隔海相望”,哪怕真是吵架或是什麽都得靠吼才能交流。然而衛兵似乎並沒有給他們交流的機會,隻是打了個手勢,便有幾個身著錦衣的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大大小小的藥碗。“擇清仙君,請。”說罷,一碗藥便直接端到了花尋鼻子底下。“這是什麽?”花尋下意識的想用牙將碗打翻,隻是張嘴的那一刻,對方似乎就察覺到了他要做什麽,趕緊將碗撤了開。“將龍騰鎮拚湊好,自然是需要您。這最後一塊兒碎片,可就藏在您身上,這些要不過是減輕些痛苦。”“不過如果您偏偏喜歡這種感覺,也可以選擇不喝。”花尋聞此抬頭,似乎想透過密密麻麻的人頭,瞧一眼另一端沈驚蟄的情況。瞧著自己要被這麽對待,會是什麽反應?是會像以前一樣假惺惺的擔心?還是會毫不掩飾的直接笑出聲?又或者是別的?其實花尋還是希望他擔心一些,哪怕是假惺惺的也不錯。隻是剛一抬頭,對方又一次察覺到來了他內心所想。“您那個徒弟……或者應該說叫沈驚蟄更合適罷。一直都是睡著的,也隻有您進來的時候我們才允許他醒一會兒。不過放心,看方才澤清仙君似乎對他很不滿,再過幾個時辰……或者說要不了幾個時辰,您就會再也見不到這個騙了您這麽久的人了,多好。”“你們要做什麽!”雖然被騙了這麽久,換了誰都是生氣,花尋也不例外。但生氣歸生氣,不代表花尋希望他死。“把藥喝了。”衛兵直接無視了花尋的這個問題,又一次將碗湊到了花尋麵前。“我不——”“給他灌下去!”花尋還沒吼完就被硬掰著下顎,身上扣著的枷鎖也更緊了不少,恨不得把人勒斷了似得。“嗚——”喉嚨再是抵觸,這種情況下還是身不由己的喝下去了不少,雖然漏出來的更多。好不容易能喘口氣,花尋發現自己意誌還是清醒的,估計是因為沒喝下去多少的緣故。不過卻是沒急著動,而是垂著頭,裝作已經被弄暈了的樣子。“才不到一碗,果真是敏/感的很。”“可真說不定,以前弄出來的那些腥風血雨不就是因為這幅身子麽?那麽多人覬覦,甚至是想偷嚐,如此看來名不虛傳,萬一是越是粗/暴越是……”“哈哈哈哈哈哈……”“要不咱們先試試?真是有助於修行,咱也不用在這兒混了。”不堪入耳的話語。花尋努力保持著不動,並且乞求他們別付出於行動。然而來不及想那麽多,花尋隻覺得手腕上倏地一痛,緊接著血液觸感就湧了出來。疼的差點兒失聲叫出來。方才還能裝的過去,這一下子,就露了馬腳。“嘖,這藥不行啊,還醒著呢。”“再灌。”這一次花尋沒多做反抗。畢竟實在是無力做這種徒勞之事,隻能任由擺布。“花尋先生做的不錯。”眼前一片漆黑的時候,花尋又一次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還是熟悉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