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醒了就跟奴婢走罷。”“不和你走,我要等花尋哥哥。”沈驚蟄瞧著對方二話不說要拽自己,趕忙往反方向拉扯。易容歸易容,但原來的力道並不會因此改變。扯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侍女還是綽綽有餘。花尋見此也趕忙收拾好,匆匆從屏風後麵跑了出來。“抱歉,久等了。”果不其然,如先前沈驚蟄所說。第一次給孟言孤的藥隻能抑製一段時間,時辰一到,依舊是痛不欲生,甚至還有比先前更甚的兆頭。“孟莊主,早。”花尋瞧著一屋子的人板著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孟莊主,早。”沈驚蟄乖巧的跟著花尋學道。“小姑娘,來的正好,替——”“莊主,先說好,先前談好的條件。履行了才會對孟少爺實行下一步的治療。”“哦對,看我都老糊塗了。”孟莊主說完之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傳人上來,托盤上擺著三個青銅盒子,和一個錦盒。花尋當著麵便將當東西收收好,並沒覺得這個舉動有什麽不妥當或是失禮的地方。先前也和沈驚蟄說好了,如果東西有偽劣造假,便拽三下左袖,無異常拽一下右袖。花尋感覺到右側被拽了一下,才放心的將東西收好。又拍了拍沈驚蟄,示意他去給孟言孤探脈。沈驚蟄裝模做樣的把了一會兒,才從床榻上朝著花尋的方向走來,手上一直在比劃著什麽。“莊主,這一次怕是有些麻煩……”花尋遲疑了半晌,才說道。“怎麽麻煩?”“需要一個人的血做藥引。請問孟少爺可有同父異母或是同母異父的手足?”“正好,這個條件沒問題。”孟莊主聽完之後絲毫沒有遲疑。“但,此事有些特殊……不是尋常的取血就行。”花尋在想一個妥當的措辭,讓對方好接受一些。然而沒想好,卻是被沈驚蟄搶了先。隻聽著沈驚蟄有些膽怯的開口道,“是需要從股處刺入鐵錐取血……而且有一個講究,一定要在正午,日光最充足的地方取血,做出來的藥引才能夠抑製血寒骨痛。”沈驚蟄說完之後還大大的喘了口氣,又躲迴了花尋身後。莊主聞此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朝著身側的小廝吩咐道,“孟十五,十六,趕緊去讓孟哲別跪著了,收拾好把他抬到太陽底下,再給貴客準備一根鐵錐。”第81章 花尋自認為這個要求多多少少有些過分,對方肯定會不願意。到時候多少有轉圜的餘地,畢竟沈驚蟄先前也說過,血引並不是必要的條件。卻未曾料到對方答應的如此輕如鴻毛。仿佛孟哲是撿來的似得,不說命如草芥,但和孟言孤比起來,當真是其中萬一都比不上。“二位稍等片刻。”畢竟孟言孤的房間裏一下子留這麽多人不合適,等待期間沈驚蟄和花尋被帶到了前院的會客廳,等著婢女們全走了,花尋才把沈驚蟄拽到身邊。“這樣有些不妥罷?他捅你幾刀,你捅迴去不就是了?罵你幾句,你翻倍罵迴去也行啊,這……哪怕不是凡人也活不了了罷?而且死前還得如此屈辱。”“花尋哥哥倒是會為別人著想。”沈驚蟄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絲毫沒有把花尋的話放在眼裏。“他怎麽你了?如若真是嚴重到需要如此才能解恨,我也便不說你什麽。”“孟哲倒是沒怎麽我。”“到是這個孟莊主……”沈驚蟄說到這兒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和他的冤原就深了。”“那你——”花尋想說父債子還也不是這麽個還法。“孟哲那般對你,你就一點兒不恨?還替他求情?”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罪至不至死就是另外一迴事兒了。雖然是書中世界,但花尋還是不免拿著在現實接受的價值觀來衡量。“恨歸恨……”“所以花尋在猶豫什麽?”沈驚蟄有些不解。花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花尋先生,放棄罷。你沒經曆的劇情並不代表不存在,在沈驚蟄,乃至莊主孟言孤甚至劍莊弟子上下眼裏,孟哲的形象都是按照原著裏來的。”說來話長大哥這幾次倒是出來的及時。“可是這些事情根本沒發生過……”“昨天夜晚就和花尋先生說過,這些因果和您是否經曆過並無什麽太大的關係。”“在花尋先生眼中雖然罪不至死,但在沈驚蟄眼裏已經罪不可赦了。畢竟按著原著的印象,這段劇情,沈驚蟄是想讓孟哲嚐嚐,當初拿花尋給劍莊那麽多弟子做爐鼎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