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良藥苦口,稍等一刻鍾,看看結果莊主便知道了。”花尋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其實沈驚蟄給孟言孤喂得到底是什麽,花尋也不太想知道。畢竟看著孟言孤的反應,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孟言孤掙紮了半晌,才漸漸平息了下來。緊蹙著的眉頭已經舒展了不少,雖然四肢還是無力,站不起來,但比起方才的痛不欲生,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沈驚蟄這才從床榻上跳了下來,繼續拽著花尋的衣擺,一副怕人的樣子唯唯諾諾的躲在花尋身後,悄悄的比了個手勢。“莊主請看。”花尋自然是會意。孟莊主見此趕忙朝著孟言孤床沿走去。果然是有明顯的好轉。雖然能看得出來還是疼,但不至於疼到幾近昏厥,連話都說不囫圇。“說了在下這姑娘有這個本事,如何?”“小姑娘,過來。”孟莊主沒理會花尋,而是俯下身子朝著沈驚蟄說道。沈驚蟄見此更加往花尋身後躲,根本不肯理會他,“花尋哥哥……”花尋被他喊得頭皮發麻。“莊主,您看,先前說好的這承諾……”“當然,這藥雖然立竿見影,但不過數時辰會再次複發,雖然根除是不可能,但想要長時間抑製——”“自然會兌現。不過此時天色已晚,不如二位先歇下,明日再議。”“也好。”花尋倒是不急。橫豎一路奔波,休息片刻也未嚐不可。此次又不是趕著投胎,自然是不急什麽。兩個人安排的住所是分開的,也不知是念著二人不方便同宿,還是有其他什麽不便言說的理由。花尋其實挺好奇,如果孟莊主知道自己想拋出去的橄欖枝是沈驚蟄接的,那副表情絕對十分精彩。雖然兩個人住所是安排分開的,但是耐不過這個粘人精。“就要和花尋哥哥住在一起。”花尋:“……”沈驚蟄就是仗著在人前,花尋沒辦法反駁這個稱唿,愈發叫的上癮。“小姑娘,這……擇清仙君到底也是男——”“以前我一直都是和花尋哥哥住在一起的。”花尋覺得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畢竟不說花尋是個什麽天下忠義為先的角色,但絕對不是個誘拐閨中少女的……花尋覺得還是不要用那麽尖銳的詞匯形容自己。“罷了,別勸了。”花尋最終還是主動當上了這個誘拐少女的罪人。橫豎照著以往的經驗,哪怕這會兒沈驚蟄答應了,一會兒也得偷偷跑過來。還不如一開始省了麻煩。橫豎現在這幅樣子,花尋也不擔心什麽。甚至還可以趁次可了勁兒的欺負。最終婢女們還是沒攔住。進了屋之後花尋沒讓這群侍從們跟著,直接讓她們退到了別院之外。又合上了窗子,拴好了門。然而不過閂門關窗的時候,再轉身,白日裏一直跟著自己的那個且怯懦懦的小姑娘一下子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原來比他還高上大半頭的沈驚蟄。而且上半身……什麽也沒穿。下半身……和沒穿的區別不大。“你……”花尋欲言又止,最終迴避了目光。“易容術隻能支撐五個時辰,真難受啊。”沈驚蟄一麵說著一麵活動著肩膀,“疼死我了,花尋,幫我揉揉好不好?”花尋:“……把衣服穿上。”“我來的時候就隻有那身素紗衣。不易容的狀態下根本套不上。”沈驚蟄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但這話的言外之意,昭然若揭,花尋自然是聽的出來。花尋想了想,還是從行囊中翻出來了一套算得上寬敞的衣物,扔給了沈驚蟄。倒不是不能好好遞給他。而是花尋總覺得他不穿衣服的樣子,對自己而言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