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尋,我也好熱,你說怎麽辦?”沈驚蟄瞧著花尋幹脆閉口不言,反過去也蹭了蹭他。隻是不同於花尋方才那般毫無章法的蹭發,而是術有專攻,專挑著對方碰不得的地方。花尋本是想這麽一直裝死裝下去,然而被沈驚蟄這麽一碰,卻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花尋既然不願意我幫你,那花尋幫幫我好不好?”沈驚蟄沒臉沒皮的本事可不是吹出來的,雖然知道花尋肯定會一口拒絕。可多聽聽那婉轉的聲音也是好的。“不……”這一迴花尋說什麽都不會再保持沉默,然而能說出的話語還是有限,“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嗯,不是不可能,而是花尋不想和我這般對不對?”花尋聽聞之後直接選擇點了點頭。雖然花尋承認,自己的的確確在求助的邊緣搖擺不定,但平心而論,花尋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種事兒。沈驚蟄有些惋惜的歎息了一聲。不得不說,沈驚蟄對有些事情還是十分有把握的。比如花尋這個性子,明麵上說著拒絕,心裏卻不一定是真的抗拒,這點兒沈驚蟄多有體會。隻不過不可強求,隻能慢慢哄著順著,等他自己願意開口,再好好的……“不想和我這般為什麽還要往我身上蹭?”沈驚蟄這句話已經帶了幾分委屈的意思,仿佛花尋才是那個始亂終棄的,而自己就是那個最大的受害人,“花尋根本就不是隻喜歡姑娘家,就是針對我對不對?”花尋希望他能安靜點兒,本來就被體內的獸丹折磨的難受,忽然又來了過聒噪不堪的,能好受才怪。“說來這件事的原由,難道不是怪你嗎?要不是你非要那個什麽玩意兒的碎片,我怎麽會去九重仙閣?怎麽會成現在這幅樣子?”花尋攢了好半天的力氣,才低聲的質問了一句。“所以現在花尋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滾!”雖然是嗬斥,但沈驚蟄怎麽聽怎麽像跟奶貓發兇似得,沒有一點兒威懾力不說,反倒是會起反作用。“這會兒不是往我身上蹭的時候了?”“……你不嘴欠兩句難受是麽?”“我就是想給花尋陪個不是,這一次從這蠻荒之地出去之後,我保證給花尋尋到能抑製的藥物……今日隻當是個意外,畢竟算著日子應當是還有幾日,足夠等我們出去再讓花尋汲血,卻不料這種事兒無常,竟是提前了。”還真別說,人模狗樣的道歉蠻真摯的,沈驚蟄說著說著自己都差點兒信了。花尋則是壓根沒信他的鬼話。然而剛沒轉過身去,方才稍稍緩和症狀又再一次席卷而來。花尋難受的蜷了蜷身子。隻是這一次再怎麽咬牙,還是有不受控製的聲音流露出來。比上一次更甚,眼梢都多了幾分紅暈,生理性的淚水已經有些不受控製的溢了出來。沈驚蟄看著不禁吞了吞口水。雖然是同情,但同情至於……沈驚蟄覺得自己現在比花尋還熱。“當真不需要我——”沈驚蟄沒說完,便迎上花尋的目光,“好的,我知道不需要我。”說完之後沈驚蟄便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不遠處的屏風後麵走去。“等等,你去哪兒?”剛沒邁出兩步,沈驚蟄百年聽見背後傳來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花尋都叫我滾了,我還待著不合適吧?”“別走……”沈驚蟄聽完以後雖是暗自竊喜,但並未喜形於色,依舊是一副要向外走的樣子,“你這幅樣子,我也並非聖賢,總得讓我自已稍稍處理一下罷?這種事情說來隱秘,總不能當著花尋的麵——”花尋:“……”“還是說,花尋願意幫我?”“……”“那我先失陪了。”花尋瞧著沈驚蟄真的要走,總算是明白了幾分當時說來話長大哥的話。隻要自己不開口,沈驚蟄就不會逾矩。當時花尋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絕對絕對不會開口求救,然而那個時候站著說話不腰疼,高估了自製力。現在明明知道脫離苦海的方法就在眼前,自然是很難再像前些時日一般克製住。丟人又如何,橫豎沈驚蟄見得也不少。“不……迴來。救救我。”在沈驚蟄半個身子已經沒入屏風之後的時候,花尋終於是忍不住開口挽留道。沈驚蟄這才稍稍收迴了些步子,“方才花尋還萬般不情願,現在這是怎麽了?”花尋沒接話,仿佛方才那句話已經耗盡了畢生的臉皮。花尋以前剛出來的時候也不是沒當過孫子,當時也不過覺得求人便求了,為了生活什麽膝下有黃金都是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