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先前多次青年大哥擅長把天聊死,所以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花尋基本上除了默默趕路再無他事。遠寒觀的位置在鍾南山的最高峰,層層雲霧疊嶂之下,順著山巒的錯落方向的一個院子。房屋的樣式偏南方的風格,白雪一覆,甚是素淨。門匾上的遠寒觀的提字鑲著碎玉,和周圍的終年不化的白雪相映,更是說不出來的冷冽。不過雖是積雪終年不化,但也並未覺得凍人,隻是有些涼風灌進衣服裏,但大體並不礙事。“是這兒嗎?”叩門之前花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嗯,叩門就是。”青年男子想了想還是補充道,“待會兒會遇見的那個姑娘是你二徒弟,小徒弟還是個垂髫孩童,別太驚訝。姑娘叫元芷,小徒弟叫岑安。”“好。”花尋知道原著裏自己的大徒弟叫沈爻還是什麽來著,不過當時在九重仙閣裏的時候已經看見棺材了,而且方才瞧著說來話長大哥也沒提,那估計是兇多吉少了。花尋伸手叩了門,不一會兒裏麵就傳來了迴應。開門之後果真如青年男子所說,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到半人高的孩童和一個容貌姣好的少女。兩個人瞧著花尋突然出現在門前,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可思議。“……師父?您迴來了?”三個人六目相對了大半晌,元芷才先一步開了口,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麽事情不方便言說。“對啊,我……我迴來了。”花尋說完之後打起了幾分笑容,以此來緩解尷尬。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花尋就感覺腿上一沉,低頭一看,是那個半人高的孩童纏了上來,一副花尋不抱著他就不肯鬆手的樣子,“前些日子您突然不辭而別,也不說去哪兒,我和師姐還以為您——”話沒說完,就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花尋見此隻得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肩頭,好言好語的安慰道,“這不是沒事兒嗎?”“師父,那個——”元芷說到這兒欲言又止,張了張口,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怎麽了?”花尋對此十分不解,但又覺得這點兒小事兒就去麻煩說來話長大哥解釋不太合適,隻得問道。元芷想了想,最終委婉說道,“您還記不記得……算了您自己迴屋裏看看罷。”花尋隨著元芷繞過了前庭,又穿梭過了三個院子,最終來到了最後放的小院。乍一看此地與前麵無異,但花尋瞅著她神色愈發凝重,還是隱隱有些不安。“這是,怎麽了嗎?”花尋對此一頭霧水。“他迴來了。”“誰迴來了?”元芷沒說話,花尋也不敢動。三個人在原地僵持了一會兒,隻見著後院走出來了一個男子。年紀看起來不算大,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五官跟畫上去的似得,怕是尋遍九州也再找不出一個像他這麽端正俊秀的。不過麵容雖是好看,卻是清冽,比鍾南山常年不化的積雪還要冷上幾分,所以看上去要比實際年紀成熟不少。身形頎長,比花尋還稍稍高上半頭,一襲墨衣,發絲未束,上麵還掛著水珠,想必是剛剛沐浴過。男子一出現,氣氛就從方才的六目相對到現在成了八目相對。結果到最後還是元芷先開的口,不過開口之前先伸手拽了拽花尋的衣角,輕聲問道,“師父,您還記得他嗎?”“他……誰啊?”花尋迴答的十分坦誠,然坦誠之後,花尋便發現本就不善的氣氛愈發下降的不少。墨衣男子沒說話,隻是將目光放在被花尋抱著的岑安身上,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別的多餘動作。岑安跟他對視了一眼,“嗚哇”一聲險些哭出來,死活掙紮著要花尋放他下來。“師父不記得我了?”沉默了大半晌,青年男子才開口道。聲音如同其人,帶著些沙啞,沒什麽溫度,但卻是不覺得疏離,甚至還想聽他說更多的話語。花尋沒說話,隻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然而花尋退半步,對方恨不得向前跟十步。本來二人不過是正常的麵對麵站著,這一下子距離就拉近了好些,完全超出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範圍。“您……哪位?”花尋瞧著自己都快退到牆角了,再想後退除非把牆給拆了。用餘光一瞥,發現方才給他開門的元芷已經一把抱起小徒弟,兩個人一路小跑的開溜了。花尋心想他們兩個……真的是收來的徒弟?“……”墨衣男子沒說話。花尋:“……”“不記得也實屬正常。”這個距離維持了大半晌,花尋才聽見他打破沉默。不過這麽一開口說話,溫熱的吐息就撲麵而來,直直的打到了花尋臉上。如若說這個墨衣男子生的清冷,那麽這方吐息大抵便是全身上下唯一的熾熱之處。“既然不記得也實屬正常,那閣下考不考慮稍微後退兩步?”花尋委婉的提了出來。然而話音剛落,花尋隻瞧著他不但沒有退後的意思,反倒是愈發近了兩步。“喂——”這一聲還沒說完,花尋隻覺得腰間一軟,緊接著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被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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