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守海開口道:“總長,消息應該是真的,您得認真考慮一下善後的事宜!此役北方軍在古黔鎮崩潰,趙夫廷戰死,北方軍勢必暴跳如雷,他們後續要做什麽我們也無從猜測。我們必須顧及一下北方趙閥的情緒,而且,北方軍一潰敗,我們中央軍的側麵可就沒有友軍了!不僅僅我們如此,就連東部軍團的西麵也完全暴露在喪屍的麵前不設防啊。總之,盤山作戰的進程到了危機時刻,您要拿出決意來啊。”


    龍遠洋坐迴了椅子上,並且迅速冷靜下來,一代智囊的頭腦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就算有短暫的失神,那也會很快自我調節恢複,冷靜的情緒,是做大事的必要素質。


    龍遠洋手指敲著桌麵,腦子迅速思考起來。


    “對,我們要立刻組織協調,做好善後事宜,守海你去叫總部所有科室的主管們十分鍾後到會議室,我們開個緊急會議。”


    “好,我這就去安排。”


    ……


    北地,風雪不息。


    魔脊城,清冷的街道上黃紙紛飛。


    北望山莊內,一片縞素。


    魔脊山浩大的空曠地帶原本被是北方軍軍團禦用教武場,如今,教武場上已是人山人海,這些人俱是一襲黑色軍服加身,無一例外都是的北方軍軍官。


    今日,北方軍菁英匯聚於此,隻因為閥主趙君毅要點兵出征!


    在場的軍官們手上裹纏著白布,一個個神色肅穆。年輕軍官尚好,隻是刻意控製情緒表露得嚴肅,但一些上了年紀的軍官則流露真實的痛苦。


    從前線傳迴來的消息,北方軍特遣到盤山作戰的軍團突然遭遇到喪屍的突襲,幾乎全軍盡沒!


    而且,領軍征戰盤山的北方軍上將軍趙夫廷戰死!


    或許在其他地域,趙夫廷這個名字,隻能當得起一個如雷貫耳的名聲,但在北地,趙夫廷所代表的的意義則完全不同。


    北望山莊踞虎堂外,幾位全身縞素的男子肅立門外,無不麵色悲痛。


    虎踞堂內,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擺放當中,隻是棺材內除了一套軍服,卻是空無他物。然而便是一口空棺,但凡有資格走進踞虎堂的將軍們,都要不約而同的對著空棺行三鞠躬,然後來道供桌旁恭敬上香再鞠躬,之後,將軍們對著靈堂中披麻戴孝的幾位趙夫廷直屬家屬溫言勸說幾句,方才步入會議廳。


    會議廳內,已有十餘位將官端坐桌前。


    橢圓長桌的正位上,坐著一老一少兩位將軍。


    老將軍身著一身素裝須發皆白,衰老的臉龐上神色極其萎靡,此時正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若非老者身披三顆星的將官呢子軍服,沒有人會認為他是一個赫赫威名的上將軍。


    至於少將軍年紀輕輕也穿著一身上將軍服飾,三個金星的肩章閃閃奪目。少將軍一張國字臉上英氣逼人,此刻正用炯炯有神的雙目直視著在座的諸位將軍。說也奇怪,在年輕將軍的直視下,在座的諸位將軍居然無人敢與其對視,紛紛正襟危坐。


    這位老將軍不是別人,正是趙閥所果僅存的耆老,趙夫廷的大哥趙夫原。


    而趙夫原身旁的,則是年紀輕輕的閥主趙君毅。


    “大爺爺,人差不多到齊了。”趙君毅在趙夫原耳側悄聲說道。


    趙夫原從假寐的狀態清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在坐的眾人,開口說道:“再等等。”


    話音剛落,會議室外走入一人,其人墨鏡白發,風度飄飄,正是蕭天絕。


    眾位將軍看到蕭天絕紛紛起身致意,蕭天絕非常坦然地坐到了正對趙君毅的位置上。


    “可以開始了。”趙夫原衝蕭天絕點點頭道。


    趙君毅隨即鏗然開口說道:“會議現在開始。”


    ……


    長江,白水濤濤。


    龍門市城頭,同樣有一老一少兩位將軍對坐城樓,觀望著長江對岸。


    長江對岸,有億萬喪屍正臨江駐足。


    老將軍麵色紅潤,一副鶴發童顏的模樣,雙目間深邃有神,一雙彌勒大耳格外注目。


    而少將軍三十歲模樣,一張圓臉和大耳和老將軍如出一轍。


    “父親,北方軍單獨冒進,在古黔鎮慘遭覆滅,聽聞趙夫廷戰死了。”少將軍開口道。


    “想不到趙夫廷戎馬一生,到最後卻死在盤山,真是可悲可歎。”老將軍開口道。


    “父親請節哀,將軍百戰死,能夠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自是我輩軍人的命運,趙老將軍戎馬一生,最終死在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宿命所歸。”少將軍開口說道。


    老將軍看著自己的兒子,歎息道:“洪乾我兒啊,你才三十出頭,內心何故如此衰老。”


    原來這位老將軍,正是東部軍團的主宰者洪國籌,而少將軍則是東部第二軍團的軍團長洪乾。


    此時聽到洪國籌詢問自己,洪乾開口說道:“父親,不是我內心衰老,隻是這些年經曆的戰鬥太多,見證的死亡太多。”


    洪國籌歎息道:“我兒,隻是你的另外兩個兄弟都已經戰死,我洪家的領地需要你來拱衛守護,不然不會讓你見證那麽多殺孽的。”


    洪乾搖搖頭說道:“父親,你多慮了,身為軍人,本身就是鐵與血所鑄,殺戮是不可避免的。”


    洪國籌看著長江對岸,口中言道:“趙夫廷與我素有交情,雖然這些年各據一方各自征戰,但少不了私下有聯係,本來趙夫廷還打算將他的孫女許配給你,想不到他竟然突然之間就不在了。”


    洪乾聞言,沉默不答,自己三十出頭,卻依然沒有婚配,想來父親是急了。隻是洪乾心中隻有蕭靜雅一人,就算是趙夫廷的孫女,自己心裏又容得下嗎?


    “乾兒,北方特遣軍敗亡,我東部軍團在盤山地區作戰的部隊側翼便徹底暴露了。阮陳浩向來善打硬仗卻疏於防備,我擔心留在盤山那幾萬人馬的安危,你即刻率領第二兵團南下,馳援古黔一線,務必扼守住阮陳浩側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洪國籌交代道。


    聽到老父的交代,洪乾心一冷,開口說道:“父親,目前長江一線戰局不穩,北岸喪屍之中那些擁有超自然能力的變異喪屍已經疑似具備了智慧,而且長江三番五次莫名其妙局部出現短暫斷流,北岸喪屍順勢南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時刻抽調走第二兵團,僅靠所剩無幾的兵力我擔心守不住防線啊!”


    洪國籌看著自己的洪乾開口說道:“你所擔心的事情,我也有所警覺,日前也讓唐敬之在著手調查。但你要知道,我東部三大軍團之中,年狂所部向來是聽調不聽宣自成一係,現在第一軍團的半數主力都在盤山戰區。如果損失了這大半個軍團,我們的實力就越發薄弱了,甚至不足以壓製年狂一派人馬,這些部隊必須保全。”


    洪乾答道:“可是父親,真的可以抽調兵團南下?”


    洪國籌道:“盤山戰區疆域看起來不大,但地形極其複雜,喪屍也密集,作戰的風險非常高。就拿三十一師來說,稍有不慎便損失過半,而今北方軍團更是在盤山古黔一敗塗地,如此戰事,實在是意料之外,我絕對不能放任第一軍團的部隊葬送在盤山!”


    “父親,北方軍向來以善戰聞名,卻在古黔鎮全軍覆沒,盤山的兇險絕對不像是中央軍評估的那樣,如果第二軍團再折進去了,我們如何是好?”洪乾擔憂道。


    洪國籌看著長江,開口說道:“乾兒,如果我們拿不下盤山地區,下半年得不到能源補充,你認為我們還熬得過下一個冬天嗎?”


    洪乾沉默。


    是啊,目前的形勢,整個聯盟就像是賭桌上輸紅了眼的賭徒,借了高利貸的錢也輸得幹幹淨淨,如果此時收手罷賭,已然是傾家蕩產,不如再借高利貸圖個翻本,倘若無法翻本,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如果拿不下盤山地區,來年長江冰封,千裏沿線的喪屍傾巢南下,聯盟的末日就真的來臨了。


    所以,孤注一擲也就孤注一擲吧!


    洪乾想通這一點便咬牙點點頭:“父親,我定然將軍團黯然帶迴來!”


    東海,環島,島牧府。


    蔣鼎武正在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著文案。


    雖然盤山會戰已經進行數月,但環島獨立軍並未參與其中,蓋因為目前環島獨立軍的重心根本不在大陸,而在昔日的扶桑島國之上。


    目前環島獨立軍的東海艦隊已經抵達了扶桑島九州地域,正在開始掃蕩九州島上的喪屍。


    ……


    蔣鼎武翻看著從聯盟傳過來的簡報,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北方軍在盤山地區全軍覆沒,趙夫廷戰死。哎,我早說過,大陸最終是不會有希望的,當年大陸的人口實在太多了,x病毒爆發,喪屍的數量遠遠超過幸存人口。在如此基數下,人類和喪屍的競爭,人類實在沒有多少勝算。也幸虧家父高瞻遠矚,製定了像扶桑島發展的方針,我環島獨立軍方才能夠地位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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