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長?”


    我低聲喃喃道。


    玄道長和冷夜的關係應該很不錯才對,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會把他的令牌給冷夜了。


    “難道說玄道長是冷夜的師父嗎?”我心中暗想道。


    “玄道長,是很強大的一個人。”冷夜低聲說:“以前我也和你一樣,弱小,沒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運。”


    “直到我遇見了玄道長,才改變了我人生的際遇……”冷夜說著,跟我講述了他小時候的事情。


    “我很小時候,村子遭遇了山洪襲擊,我父母遇難,家裏很多親戚也遇難了,我就成為了沒有人養的孤兒。”


    “那時候,我應該才五六歲這樣吧……因為饑餓,我隻能夠在街上乞討,撿垃圾養活自己。那樣的生活,可以說是灰色的世界。”


    “睡在街頭小巷,每天醒來,隻想著該怎麽填飽肚子。後來,我遇到了一位流浪漢,他教我怎麽收廢舊,拿去換錢,教我怎樣一個人在城市裏謀生。”


    “那樣的生活我不記得過了多久,隻記得有一次,我好像生病了,暈倒在去賣廢品的路上。等我醒來後,我遇到了一個人。”


    “他是我人生中除了父母外,第一個親人。我和他住在深山老林的一間木屋裏,他開始教我讀書認字,教我更多那些流浪漢無法教我的為人處世。他偶爾會離開深山老林,然後帶迴來很多食物,日用品。”


    “那時候,我終於再一次找到了一種家的溫暖……隻不過,這種生活並沒有過的太久,有一天晚上,下著大雨。”


    “我們的木屋突然被十幾個人闖進來,他們抓住了我的師傅,說了很多東西。當時我也聽不懂,而現在也忘記的差不多了。”


    “隻記得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們說了三個字:降鬼宗……”


    “當天晚上,我他就被抓走了。走之前他們把我關在房間裏,我根本沒有辦法打開。那裏是深山老林,不管我怎麽哭喊,都沒有人來救我。”


    “大概過了一天一夜,他迴來了。身上流著血,很嚇人……當時他沒有多說話,抱起我直接離開了那間木屋。”


    “我們一路走了很久,我餓了,他就塞給我幾個冷麵包吃,別的什麽也不說。最後,我們來到一座山腳下,他把我交給了另一個男的。”


    “到那時候,他才開口說話,讓我以後全都那個男人的話,也不許我去找他。”


    “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把我交給的人,竟然就是玄道長。玄道長帶我上了山,在他的道觀裏住了下來。”


    “道觀裏麵有很多房子,卻隻有玄道長一個人住。他先是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待了三天,三天後,開始教我一些新東西。”


    “玄道長的態度,比他嚴厲很多。每天都會要求我完成指定任務,如果沒有完成,就會受到處罰。”


    “有時候是挨打,有時候是挨餓。但是玄道長從來沒有把我趕走,哪怕我笨的連一篇道德經都背不下來,他也隻是餓我一晚上,第二天讓我吃飽了,繼續背。”


    “我一直在玄道長那裏平靜的度過兩年,兩年後,我還沒辦法施展出道術,玄道長便把我帶去了一個地方。”


    “那裏有很多人,長得很嚇人。有的人,和我以前流浪時,在街頭看到餓死的那些流浪漢,長得很像。”


    “後麵我才知道,那個地方叫陰間,生活在那裏的人,都是死人……”


    “玄道長封住我體內的陽氣,之後就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陰間。”


    冷夜說道這裏,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暗淡的畏懼。


    “我在陰間待了兩年,那兩年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是怎麽活下來的。如果沒有玄道長兩年教我的那些東西,我早就已經死在了陰間。”


    “當時我恨,恨透了那種生活。我甚至想過要死去,但每當我頻臨死亡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他跟我說的話,他曾經告訴我,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當時我很想迴去找他,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當時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見到他一麵。”


    “而這個心願,直到我離開了陰間,還是沒有達成。”


    “我在陰間待了兩年,玄道長才迴來將我接走。當時我身上到處是陰氣,長著一副死人的模樣,走在街上,那些成年人見了我,都下意識躲遠。”


    “玄道長沒有帶我迴道觀,而是帶我去了降鬼宗。”


    “在鬼王山腳下,玄道長告訴我,當初救我的那個人,他已經死了。而殺死他的兇手,正是降鬼宗!”


    “在陰間經曆了兩年的我,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玄道長說,如果我想報仇,就必須要在降鬼宗裏麵,找到一樣東西。”


    “降鬼宗每年都會抓來一些小孩,來養小鬼。當時我隻有十歲,陰氣很重,正合適他們。所以玄道長偷偷把我放進了運送小孩的車裏。”


    “就這樣,我就來到了降鬼宗。”


    “當時很多人都知道,我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他們原本想要殺我,但發現我身上陰氣很重,而且又是一個小孩子,所以想把我培養起來,將來為他們所用。”


    “於是我又在降鬼宗,開始了新的生活……”


    “後來你報仇了嗎?”我好奇問道。


    “報了……”冷夜低聲說:“我在降鬼宗待了十年,參悟了道靈卷宗。然後在一天晚上,殺掉了那天晚上衝進木屋的那些人。”


    “我也因此,背上了叛徒的名分。這件事情當時在降鬼宗很震驚,畢竟我參悟了道靈卷宗。所以,現在的陳護法,在當時是長老的職位,他負責帶人將我抓迴去。”


    “我畢竟孤身一人,沒多久就被他們圍住了。那時候,玄道長為我解圍,並重創了陳長老,他的實力也因此退步到渾然初期。”


    “玄道長救了我之後,帶我迴到道觀,每天都用一種藥液讓我浸泡身體,逐漸將身上的陰氣給削減。”


    “玄道長和那個男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師父,一個,是我的養父。沒有他們,也就沒有我的今天……”


    “玄道長跟我說,我雖然殺了那些人,但他們並不是主謀。真正的主謀,是降鬼宗的高層:大長老!”


    “而我,想要真正的報仇,需要找到一個人,隻有他,才能夠幫我報此仇。”


    冷夜說到這裏,眼神裏的那些悲傷瞬間掃光,滿懷期望的看著我:


    “玄道長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你,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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