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姨婆這真是病急亂投醫,天下誰人不知,當今聖上是個道地的妻管嚴,在那種場合下,聖上一開口,就連他那悍妻賈後都束手無策,何況陽平長公主呢!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亂點鴛鴦譜的鏖糟事,十之九成都是司馬潤那廝搞出來的!


    那廝先把王瑄前世的妻室配給桓昱,對此她到現在都沒想通,給桓昱找個媳婦可以理解,但為什麽偏偏是謝菀呢?


    就算司馬潤和王瑄是對貌合神離的朋友,可司馬潤要登基為帝,絕對少不了王瑄的幫襯,說明白點,他們兩人私下有點罅隙,但問題也不太嚴重,將他二人捆在一起的是利益,那可比離心離德的友情靠譜多了,所以呢,王瑄究竟對司馬潤做了些什麽,令司馬潤把事情幹得那麽絕,前世的姻緣都給硬生生的拆開了?


    而這次的賜婚,更是顯而易見,如果不是爆紅的皇室新貴司馬潤從中作梗,每天除了吃喝,就剩玩樂的呆瓜皇帝會有那閑心搞起拉郎配,關鍵還把她小羊羔一樣的芽珈推到司馬潤那條老惡狼嘴邊去,司馬潤這是準備走老路,抓緊她的軟肋,把她姐妹二人當成兩顆文玩核桃,耍弄於股掌間,驅使她繼續給他作牛作馬馱女人打江山?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芽珈送去給司馬潤禍禍的,所以要和王瑄更緊密的抱成一團才行!


    她之前乖乖的隨她爹一起迴去,也是想看看他們對芽珈被指給司馬潤這件事有什麽打算,結果沒出她所料,虞薑滿心歡喜的把芽珈視作可以送衛敏上位的踏腳石,而她爹竟也認為,這樣一來,芽珈的將來就有了保證,嗬,司馬潤那個人,必要的時候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何況是她腦筋不大好的芽珈?


    對於姨婆的提議,找陽平長公主,不如去找王瑄,而且再怎麽說,陽平長公主也是皇帝他親姐姐,和她這個幹女兒誰近誰遠不言而喻,對她不錯也是看在她那好侄子司馬潤的麵子上,想方設法去欺君這種事,還是不要拿出來去為難人家,沒有結果不說,反倒把那一點點交情給折騰沒了,今後再有陽平長公主可以辦到的事情,也不能再去麻煩人家……


    衛戧把其中的厲害關係和姨婆一一道來,終於打消姨婆催她找陽平長公主的念頭。


    就在衛戧起身想去換身衣服拜訪王瑄時,一坨烏漆墨黑的東西破窗而入,接著沒頭蒼蠅一樣撞進她懷中,幸好她夠結實,不然非被撞個大跟頭不可,伸手接住落下來的渡引:“你這又怎麽了?”


    渡引篩糠似的抖著:“啞,王玨聽說主母水性楊花打算背著他娶媳婦,火冒三丈準備大開殺戒,幸好阿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勢不妙立馬跑路,不然非被王玨那心狠手辣的惡鬼給活活烤了不可,那樣主母就再也見不到阿引了!”


    聽到渡引這番話,衛戧直覺就是去看姨婆,見她老人家果真雙眼瞪圓,一副錯愕不已的震驚表情,想想她年事已高,真不好讓她受太大的刺激,而且有些事給她知道,還要惹她寢食難安,所以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妙,思及此,衛戧找了個理由,柔聲細語把姨婆給哄了出去。


    待房間裏隻剩下她和渡引,且確定隔牆沒耳之後,衛戧抱著縮在她懷裏,像個無助小可憐的渡引坐迴矮榻,沉聲道:“說吧,究竟怎麽迴事?”


    渡引用頭頂蹭了蹭她下巴:“啞——”


    衛戧挑眉:“裝什麽糊塗,你剛才又一次提到王玨,如果我沒記錯,阿瑄他孿生哥哥,王氏十郎就叫這個名字。”


    沉默片刻後,這次渡引沒像之前那樣,大嘴一閉裝死鴨子,它跳離衛戧懷抱,飛到屏風上站定,盯著衛戧,口氣也是難得的正經:“衛氏阿戧,你喜歡白王瑄還是黑王瑄?假如讓你二選其一,你會選誰?”


    白王瑄和黑王瑄?


    其實有些事情,她也漸漸察覺出異樣,隻是或有心或無意的忽略罷了。


    且不說白黑兩色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便看渡引,從魁母送給王瑄之後,幾年來,一直與他形影不離,但自從出了幻境後,它夜夜來她這裏借宿,雖然嘴上說它來找她,是為了替它“主君”守護“主母”,但其實它來這大半時間,都和噬渡混在一起,極盡所能攛掇噬渡去對付渡守,與其溜須拍馬說守護,莫不如直說是找個遮風擋雨的避風塘罷了。


    所以呢,喜歡著黑的,其實是王家早夭的十郎——王玨對吧!


    選擇抱團的隊友,自然是能力越強的越好,但喜歡這種事?被傷害得那樣徹底的她,在時隔不到一年的時間內,當真沒有考慮過,隻是覺得和王瑄在一起的時候,會很放鬆,近來一起喝酒,也不必再謹小慎微,擔心萬一喝高折騰出棘手麻煩什麽的,更關鍵的是,和他在一起,會生出一種被小心嗬護,倍加寵愛的感覺,那種滋味,是前世的司馬潤從不曾給予她的……這一次,換成衛戧沉默了。


    結果站在屏風上的渡引開口:“我知道,你偏愛王玨,但你須知,王玨他是累世怨魂,每一世沒能活過七歲,且次次死於非命,結局悲慘,怨念太盛,便連魁母都對其束手無策,王瑄脊背上的符咒,是魁母以自身靈血畫就,目的是封印王玨附在阿瑄體內殘留的魂魄,至於那塊玉牌,隻封住了王玨三魂七魄中的二魂二魄,即便如此,也稍微能克製住他,但你卻把他給放了出來……”


    衛戧:呃……怪我咯?


    “你被引入築境的幻城,阿瑄明知那是王玨以你為餌,替他挖好的陷阱,還是義無反顧的闖進去了,以致魂魄受損,不得不與王玨達成一種詭異的平衡,但終有一日,這種平衡會被打破,到時候你會選誰?”


    衛戧:“……”


    “你要考慮清楚,如果讓一個怨念橫生的厲鬼占據主導,搞不好就會鬧得生靈塗炭。”


    衛戧:“所以王瑄三番兩次提到的讓我殺了他,是指殺死王玨?”


    渡引幹脆應道:“是。”


    衛戧靜靜審視渡引:“你跟在王瑄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麽?”


    渡引沉默片刻後,低聲道:“我是引魂的使者。”


    衛戧莞爾一笑:“你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想讓我在眾生大義和個人小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對吧?那麽你呢,假如你的主子是王玨,你會怎麽選?”


    渡引又是一陣沉默後,才低聲道:“我會送他去該去的地方,然後在那裏一直陪著他。”


    衛戧點頭道:“忠義兩全——好鳥啊!”接著翻翻白眼:“但那些關我屁事?”


    渡引又炸毛:“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講得口幹舌燥,結果你卻選擇和王玨那死小子狼狽為奸,你要知道,自作孽不可活……”


    衛戧一揮手:“不作孽也未必就見得有好活,所以呢,我也不管他現在究竟是王瑄還是王玨,我就想知道,他有沒有辦法,幫我解決掉這荒唐的賜婚。”


    渡引斜視她,陰陽怪氣道:“有,當然有,你放王玨那厲鬼出籠,今晚就幫你斬草除根,徹底解決了那個敢和他搶媳婦的虞家……”突然轉頭豎耳,接著騰空而起:“啞,來了!”原地旋轉兩周半,接著一頭紮進垂在梁柱旁的帷幔後,藏住了小腦袋,餘下大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頭:“主母最是心地善良,一定不會向那厲鬼告發阿引,等他進門後,主母就跟他說,沒看到阿引,切記切記!”


    那淺色的帷幔下堆著那麽大一坨黑漆漆的東西,管他是王瑄還是王玨的,得瞎成什麽樣,才能看不到它?


    “戧歌,十一郎來了。”姨婆在門外喊道。


    聞聲再看渡引,它居然沒影了,衛戧眯眼咕噥:“溜得還真快!”揚聲應道:“就來。”快步走出來,伸手緩緩拉開房門。


    橘黃的燈光下,墨發隨風飛揚,紅唇嬌豔欲滴的黑袍少年,英英玉立,修眉俊眼,顧盼神飛——這妖冶的禍害,是王玨啊!


    他靜靜凝視她半晌後,突然粲然一笑,接著朝她伸出手:“來——”


    衛戧看看他的手心,再看看他的笑臉,最後又看看他的手心,慢慢抬手,將除去大拇指外餘下的四根細長手指輕輕落到他手心中。


    兩手相觸,他立馬收攏手指,將她四指緊緊攥住:“跟我來!”


    衛戧拇指輕按在王玨手背,她沒問他要去哪兒,反而轉向姨婆:“我去去就迴。”


    素來秉持“男女授受不親”的姨婆,見到她和“王瑄”拉拉扯扯,不出聲嗬斥她也便罷了,居然還一臉的心滿意足,都這個時辰了,聽她說要跟男子出門,竟連連點頭:“去吧去吧。”


    姨婆已經準了,王玨卻不急著帶她走了,反倒牽著她邁步走進房間。


    衛戧一愣,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小子一肚子鬼心眼,剛才看他眼神,想是已經料到渡引給她通過氣了,現在進門,是要抓叛徒,然後就地正法,拔毛去內髒,劃上花刀撒點鹽麵,烤烤下酒?


    “你?”渡引那張嘴確實夠賤招人恨,但要把它烤烤吃了,還真有點舍不得呢,再者說,引魂的使者?且不說好不好吃,更關鍵的還是,能吃麽?


    結果王玨進門,並沒有四下環顧抓叛徒,反倒牽著她直接來到屏風前,上麵搭著她的鬥篷,他抬手取下來,抖開給她披上,接著幫她係好帶子,又牽起她的手:“這次可以走了。”


    都快走出大門,衛戧迴頭,看見姨婆還站在房門口燈籠下,一臉欣慰笑容的目送她和“王瑄”手牽手出門夜遊,出門上了王玨馬車後,車夫催馬啟程,衛戧才壓低聲音問:“你對我姨婆做了什麽?”


    王玨坦然道:“也沒什麽,就是跟她老人家實話實說。”


    衛戧眯眼:“那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麽?”


    王玨眨眨眼,天真無邪道:“我說,我們已經在魁母的主持下,正式拜堂成親了,就連洞房也入了……”


    衛戧比了個讓他閉嘴的手勢:“等等,我什麽時候和你入洞房了?”


    王玨歪著腦袋:“那天晚上,在築境的地宮中,我沒穿衣服,和你先拜堂,之後又抱在一起滾來滾去,難道不是入洞房?那你說說看,這都不算入洞房,那什麽還叫入洞房,還是你打算占盡便宜後,翻臉無情咬死不認?”


    衛戧深吸一口氣,聽說他在七歲的時候就翹辮子了,之後一直被封印,想來某些心智未開也屬正常,哪個男孩小時候沒做過娶媳婦的夢,但娶了媳婦之後究竟怎麽辦,他們並不理解,算了,她都老大不小了,跟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計較些什麽,敷衍的點頭,含糊的應道:“認,認,我們已經拜堂成親,連‘洞房’也入過了。”


    跪坐在她眼前絨毯上的王玨突然直起上半身,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居高臨下瞄著她光潔的額頭,吧唧一口。


    衛戧抬眼看這個照比真正的王十一郎,在她麵前,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處處透著未脫的稚氣的少年,生靈塗炭?不可能罷!


    而在接下來的十幾年中,局勢動蕩,血流成河,骨堆成山,那也是因為皇帝昏聵,外戚幹政,群雄逐鹿導致,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那一張薄如蟬翼的窗戶紙終於被捅破,衛戧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在她看來,自己真要是像渡引說的那樣偏向王玨,那也是身為一個曾經痛失愛子的母親,對一個早夭的小男孩的憐惜,僅此而已。


    衛戧與王玨四目相對,在他再次俯身,瞄準她的嘴湊過來的時候,她眼疾手快,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他的唇便落在了她手背上。


    距離太近,兩人都快變成鬥雞眼,但誰也不肯退一步,於是就這樣僵持著。


    “喂,卿卿,把手移開。”溫軟的唇在衛戧手背上嚅動。


    “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給老子靠後!”她不甘示弱的頂迴去。


    “你靠後,我脫~光給你檢查!”


    “臭不要臉!”


    馬車一顛,兩人就勢滾成一團,仰麵朝天的衛戧盯著車頂棚,咕噥一句:“我說的抱團,不是這種抱……”


    王玨在壓下來的時候,曲起的雙臂扣在她腦袋兩側,撐住自身大部分重量,防止壓疼她,穩住身形後,才慢慢落下來,額角抵著她臉頰,大半張臉埋在她頸側,極小聲的呢喃:“戧歌,我不是有心隱瞞,我隻是害怕……”


    衛戧抬手,輕撫他後腦,思來想去,隻說了一句:“不要動虞濛。”


    王玨撐起身子,居高臨下注視她:“你莫要忘記,自己已經跟我成親了,怎麽可以再和別人成親?”


    衛戧白眼相向:“我是女的,虞濛也是女的。”


    王玨想也不想:“女的也不行。”又一本正經道:“名分很重要。”


    頂著王瑄的名號出來招搖撞騙,還要什麽名分啊?即便當真要到了名分,那也是王瑄王十一郎的,和他王玨王十郎又有什麽關係呢?


    不過這樣想想,還蠻替他心酸的……


    衛戧迴想了一下她平日裏是怎麽對付衛源和允兒的,伸手摸摸腰側的革囊,扯開係帶後,從中摸出一顆麥芽糖塞進王瑄嘴裏,柔聲細語道:“乖,聽話!”


    王玨瞪圓眼睛盯著她看了老半天,然後快速的眨眨眼睛,最後一邊吃著糖,一邊乖順的點頭。


    衛戧欣慰的笑了笑,抬手再次撫摸他柔順的發絲——看吧,小孩子都一樣!


    但沒過多久,這“小孩子”的表現,卻不比司馬潤那塊刷漆扮嫩的老幹薑氣場弱,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


    抵達目的地,王玨先下車,迴頭伸手將衛戧攙扶下來,然後攥緊她的手,來到緊閉的大門前,也不打聲招唿,飛起一腳直接踹爛她爹的院門,搞出好大一聲響動,放肆囂張,野蠻粗暴,反正和溫潤如玉沾不上一點邊。


    衛戧:“==……”估計這廝埋了根長線,其實原本就沒打算隱瞞她,就好像他說的那樣,他想要一個“名分”,一個被人肯定的他存在過的事實,不然也不會縱容渡引夜夜來她這裏,可一時間又怕她接受不能,所以鯨吞蠶食,讓她逐漸適應他的存在,等他認為時機成熟時,便故意刺激渡引,讓渡引來跟她“告密”,他緊隨其後趕過來,審視她的表情,從她臉上沒發現恐懼或者厭惡的表情,於是在她麵前便徹底放開,迴歸真實的自我。


    低頭看看那破碎的門板,虞家的院子再爛,但門麵也不該如此的不堪一擊吧?由此可證,這廝腳力不容小覷。


    不過,借著人家的宅子白住,迴頭還把人家的院門搞破了,於情於理都該替人家把門修好罷?但她爹現在是個道地的無勞動能力貧困戶,這修門的錢,還不得羊毛出在羊身上?


    想到這裏,眼瞅著衛勇和方嬸等人聞聲從裏麵衝出來,衛戧一把拽住王玨,湊近他耳邊小聲囑咐:“行了,我知道你威風,等會兒不管是這院裏的人還是物,統統都不許出腳,記住了麽?”


    王玨眨眨眼,接著露齒一笑:“十一有錢,不敗留著幹什麽?”


    衛戧磨磨牙:“有錢也得用在正經地方!”


    王玨抬眼環顧一周,然後點點頭:“卿卿說得對,有錢也犯不著砸在這種破地方。”


    衛勇和方嬸見衛戧和“王瑄”硬闖進來,然後就站在那裏,親親熱熱,旁若無人的咬耳朵,誰也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麽個情況,所以都僵硬的站在原地,等他二人想起來,再視具體情況做出反應。


    “戧歌……十,十一郎?”站在門口的虞薑結巴道,在她身邊,還有那位“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哭”的衛敏,此刻非但不哭,還雙頰飛紅,竊竊不勝嬌羞。


    衛戧:“……”


    王玨好像沒聽到虞薑的招唿,看都不看門口一眼,隻是對衛戧咧嘴笑著,然後牽起她的手,抬腿往門口走來。


    衛戧看著並排站在門口的母女二人,虞薑臉上蓄滿狐疑表情,隻是努力拿捏出和善的笑容,而她旁邊的衛敏,站姿越發妖嬈,眉目也更嫵媚。


    “起開!”他聽她的話不動腳,可這兩個女人也沒個眼力見,硬生生的堵住去路,見他到了咫尺眼前也不讓開,叫他怎麽能有好口氣?


    就倆字,就讓那比他還像鬼的女人花容失色,看在衛戧的麵子上,他都沒說“好狗不擋路”,真是有夠矯情的。


    “阿薑,可是戧歌來了?”門內傳來衛毅沙啞嗓音。


    “呀,啊,是是。”小心觀察著王玨臉色的虞薑忽聞衛毅問話,支吾應道,話落之後,忙將還杵在原地,顧影自憐的衛敏拉到一旁,讓開去路。


    王玨見有門了,二話不說,牽起衛戧的手就往裏走。


    虞薑看“王瑄”這架勢,就知道他夜訪他們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之前就認為自己是衛氏當家做主人,現在衛毅不中用了,更是說一不二的虞薑,關鍵時刻當然要往前衝,而身為她貼身小棉襖的衛敏,自然也要跟她一起,所以虞薑拉起衛敏的手腕,緊隨王玨和衛戧身後進了門。


    迴頭關門前,看著還呆呆擠在門外等著看熱鬧的衛勇和方嬸等人,虞薑皺皺眉頭,她知道這些人的口風不嚴,不管怎樣,衛戧現在扮作男裝,且他們又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人紅是非多,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衛家呢,上午皇帝剛剛賜婚,晚上就爆出衛戧是女兒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她板起臉來,端出女主人的架勢,沉聲道:“都這麽晚了,還不去休息,明早不起來幹活了麽?”想起被破壞的門板,又交待衛勇想辦法處理一下,交代完了,房門一關,領著衛敏小碎步的往內室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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