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一想起這些,就有滿心的怨恨湧動著。


    林遠愛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波濤洶湧,他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好半晌,便拿起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他抽的有些猛,吸的有些急,猛地一下子被煙嗆了一下,整個人就俯身,大口大口的咳嗽了起來。


    咳嗽了大半晌,他平穩了唿吸,抬起頭的時候,恰好從對麵的鏡子裏看到了自己,麵色有些難看,眼神泛著一層紅。


    那樣的他,頹廢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完全沒有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子,該有的精神與年輕,甚至,他還能看到披著金錢的外表之下,隱藏的那顆扭曲的、頹廢的的心。


    他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良久,才彎著唇,輕輕的笑了起來。


    其實,他不知上進,他一事無成,他大手大腳揮霍的金錢,那又怎樣?


    反正,沒有人在乎,不是嗎?


    這麽想著,林遠愛覺得自己心底像是有一個刀片刮著他的心髒一樣,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疼,到了最後,帶著他全身都跟著泛起了一層疼。


    他難受的蜷縮著身體,想要緩解這樣的疼痛,最後隻能點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然後大口大口的吸著,想讓自己變迴那個沒心沒肺、不負責任的林遠愛。


    ……


    今天,北京來了一個錦洋的自家人,那個所謂的自家人,便是他的姐夫,他親姐姐薄寵兒的丈夫席簡靳。


    席簡靳是北京城臨時有會,所以過來的,開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會,散場的時候,已經接近於中午,看了看時間還早,便推倒了那些政壇上的飯局,給錦洋打了個電話,兩個人出來小聚了一下。


    席簡靳和錦洋的談話,無非是環繞著錦洋何時迴x市接管薄帝集團展開的,錦洋含蓄的說過一陣子吧,等到席簡靳問他多久的時候,他就笑著舉著酒杯轉移了話題。


    吃過飯,席簡靳還有事,因為喝了酒,所以席簡靳給北京軍區裏打了一個電話,部隊上便派了一輛車,接了席簡靳走。


    剩下的錦洋一人,便靠在飯桌的軟沙發上,眯著眼睛,慢慢的消化著酒勁,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他才喚來了服務員,付了錢,拎著車鑰匙,慢慢的走出了餐廳。


    窗外的陽光,明媚的一塌糊塗,錦洋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想到薄睿放學還早,便坐進了車子裏,想了一會兒,便直接驅車去了就近的一個商場。


    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已經停滿,錦洋隻好開著車,慢慢的繞著商場轉了一圈,找了大半天,才找了一個地上可以停車的位子。


    停好車之後,他卻沒有著急下車,反而轉頭,望向了車窗外,外麵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有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從商場裏進進出出,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他奇跡般的就想到了前兩天自己和林深深去“十裏盛世”逛街的場景,太陽穴驀地就泛起了一陣疼,他抬起手,緊緊的按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在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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