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對著身邊的一眾家人歉然一笑示意他們先行一步,然後緊跟在夫君身後朝著不遠處的涼亭中走了過去。


    “夫君,怎麽了?你的表情看起來怎麽這麽的嚴肅呀?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柳明誌並未立即迴答娘子的疑問,而是淡笑著目送一眾人的背影全部消失在了長廊之下以後,才收迴目光看向了齊韻。


    “韻兒,你還記得幾年前為夫私下裏吩咐你跟萱兒一起沐浴的事情嗎?”


    齊韻俏臉一怔,微仰臻首的迴憶了許久才神色迷惑的點了點頭:“妾身隱約記得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


    隻是這都好多年過去了,夫君你要是不跟妾身提及的話妾身幾乎都快把這檔子事給忘記了。


    怎麽了?你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了?”


    柳明誌轉頭四下張望了一下涼亭周邊的情況,見到周圍並無丫鬟下人來往的身影臉色略顯尷尬的遲疑了片刻,朝著齊韻晶瑩白皙的耳垂湊了過去。


    “韻兒,為夫問你一件事,當初你與萱兒一塊沐浴的時候可曾看見了她右手手臂上的那點守宮砂了?”


    齊韻聽著柳大少有些含含糊糊的話語,俏臉怪異的側身盯著夫君上下打量了一下。


    “韻兒,你看著為夫幹什麽?還有你那是什麽眼神?怎麽跟看變態似得呢?”


    齊韻仔細的盯著夫君的表情審視了幾個唿吸的功夫,猶如剪刀似得雙指輕車熟路的摸到了柳大少腰間的軟肉上用力擰了一把。


    “妾身記得當年好像跟你說過了萱兒守宮砂還在的事情吧?你今天怎麽又問這種奇怪的問題了?


    你是不是有病,身為大哥老關心自己的小妹守宮砂還在不在的事情幹什麽嗎?


    這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把你當成了一個大變態看待呢!”


    柳大少表情‘猙獰’的拍掉了齊韻掐著自己腰間軟肉的手指:“疼疼疼,這是肉不是發麵團子,為夫現在跟你說正事呢你老掐我幹什麽?”


    “奇了怪了,妾身這都活了小四十歲了,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聽說大哥詢問自己小妹守宮砂還在不在的話題是正事。


    是妾身沒見過世麵?還是這個世道變化的太快了?”


    柳明誌感受到娘子盯著自己那怪異的目光神色悻悻的撓了一下眉頭,將手中的折扇搖的唿唿作響柳大少砸吧著嘴整理了一下思路。


    “唉,為夫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總之為夫真的是為了某一件正事為夫才問你這種話題的。


    為夫很嚴肅的再問你一遍,你也老老實實的迴答一下為夫問題,你能確定萱兒的守宮砂是真的嗎?”


    “啊?守宮砂還能有假的嗎?”


    “那怎麽不能,不是姑娘身子以後用毛筆沾點朱砂點在手臂上,等風幹了以後不仔細看還真跟守宮砂沒有什麽區別。”


    “這個妾身知道,可是妾身說的是沐浴的時候泡了熱水之後的守宮砂,你說的那種別說碰到熱水浸泡了,就算是稍微沾點涼水都會原形畢露的好不好。


    所以妾身才說萱兒的守宮砂還能有假的嗎!”


    柳明誌看著娘子沒好氣的眼神,合起折扇頂在下巴上沉吟了良久又開口問道:“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一個女子在不是完璧之身以後,手臂上還能有守宮砂的情況存在?


    就是以假亂真的那種守宮砂。”


    聽著夫君莫名其妙不知所雲的問題,齊韻思索了片刻娥眉一凝又伸手在柳大少的腰間重重的扭了一下。


    “說,你是不是又在外麵招惹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了,所以才會詢問妾身這種關於守宮砂的稀奇古怪的問題。”


    “嘶……疼疼疼,這都哪跟哪的事情啊?韻兒你的腦迴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清奇了?


    為夫始終詢問的都是關於萱兒這丫頭的問題好不好,怎麽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從你嘴裏變成了為夫又去招惹了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的事情了。


    我冤枉不冤枉啊?合著為夫在你的心目中就是一個隻知道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男人嗎?”


    “你難道——不是嗎?”


    “額!”


    柳大少看著齊韻揶揄促狹的眼神臉色一僵,直接無言以對。


    自己是風流了那麽一點點,花心了那麽一丟丟,關鍵自己從始至終說的話題好像跟自己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吧。


    “不是不是,咱們倆又跑題了,為夫說的是關於萱兒的事情,你別老把話題往為夫身上引呀。”


    “那夫君你讓妾身說什麽呀?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妾身問你什麽你又說不知道該怎麽跟妾身解釋。


    妾身不知前因後果,不明其中緣由,那夫君你讓妾身還說什麽啊!”


    “你就直接告訴為夫,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一個破了姑娘身子以後不再是完璧之身的女子,還能再有以假亂真的守宮砂存在就行了。”


    齊韻手指輕點櫻唇之上思考了許久,對著柳大少默默的搖搖頭。


    “妾身好像沒有聽說過這種辦法,據妾身所知女子一旦破身之後……”


    齊韻說著說著忽然麵紅如血,轉頭四下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點起腳尖湊到了柳大少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嘀咕了起來。


    片刻之後齊韻當著柳大少的麵輕輕地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下自己冰肌雪膚的手臂,然後又立即將衣袖放了下去。


    “懂了吧。”


    柳明誌了然的點點頭:“也就是說萱兒現在確實還是完璧之身的姑娘身子。”


    齊韻看著夫君明明正色的神情卻言說著看似不正經的模樣,俏臉嬌嗔的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妾身看你真是有病,你老關心萱兒是不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做甚。”


    柳明誌輕輕地吐了一口長氣,目光幽邃的望著園中怡人的風景,心中僅存的一點疑慮漸漸消失不見。


    “韻兒,如果有一天你自己心目中最相信的人殺了咱們的兒子,亦或者說你親手殺了一個你一直還算很關心掛懷的人,你會怎麽辦?”


    “啊?什……什……什麽?”


    “為夫說如果有一天你心裏最相……唉……沒什麽,咱們迴正廳吧,估計老頭子跟嶽父他們都已經開席多時了。


    咱們再不過去的話怕是連口湯都喝不上了,走走走,吃大餐去咯。”


    齊韻看著夫君故作輕鬆的模樣,櫻唇嚅喏著想開口問些什麽最終還行強行憋了迴去,默默的跟在夫君身後朝著柳府正廳的方向趕去。


    “嶽父大人嶽母大人,小婿方才跟韻兒又一次核定了一下賓客的名單,因而來遲了一些,讓你們久等了。


    小婿我先自罰三杯,賠禮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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