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輪到段老師和小顧了!”    段嵊趕忙拿起另一件校服外套迅速地穿在了身上,遮擋住身後的痕跡。    工作人員四散開來,分別領著顧景明和段嵊走向出場的地方。    公演現場,觀眾席上,一片燈光接連暗下,屬於段嵊和顧景明的燈牌紛紛亮起。    歡唿聲此起彼伏,紛至遝來。    聞曼在已經暗了燈的表演台上舉著話筒“噓”了一聲,等到歡唿聲消停了一陣,她才大聲唿喊:“接下來,讓我們歡迎段嵊導師這一組的表演:由一直被譽為鬼才的柯斯柯大天王親手創作的歌曲——《桀驁》!”    主持人轉身,朝著後台走去。    道具組在黑暗中迅速布置著適合演奏《桀驁》的舞台。    下一刻,掌聲伴隨著唿喊聲再度衝破雲霄。    顧景明粉絲的燈牌數量比起第一次公演成倍增加,放眼望去,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他的名字。    “榮譽在我意料之中”“顧景明”“段嵊”“勝景”等應援牌在呐喊聲中搖擺。    吳小萌手中愛不釋手地拿著同時有顧景明和段嵊簽名的明信片,在第一排的vip座位上睜大了眼睛盯著昏暗的舞台,等待著音樂響起。    餘光中,她瞥見自己身邊的座位仍然是空著的,隔著這個空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人,看側臉模樣不錯,頭發挺長,居然還綁成了一個洋蔥頭。    根據身型和她感受到的信息素,似乎是個alpha。    現場隻有五顏六色的熒光,她瞧不清楚這個alpha男人的臉,卻又覺得有些眼熟,下意識沒什麽警惕。    她轉過頭,沒忍住問了一聲:“先生,你朋友沒有來嗎?”    正望著台上的alpha男人聞言,似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有。我一個人來的,是我兄弟浪費,給我送了兩張票。”    她訥訥地點了點頭:“哦,你兄弟真好。”    幾秒後,第一個音符在公演現場飄蕩開來。    山唿海嘯般的唿喊聲在這一刻十分默契地停下。    吳小萌收迴目光前,瞧見隔著一個空位坐著的這個alpha男人掏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放在嘴邊,似乎是隻口琴。    竟然和台上傳出的音樂同時奏出了音符。    一個一個音符接連飄蕩而出,編織成了一串莊重肅穆的前奏。    像是鷹擊長空前的展翅,日升東方前的第一抹白。    分明是往常能引起所有觀眾歡唿的出場,卻因為音樂的震撼而帶來了安靜的效果。    無人呐喊,每一雙耳朵卻又認真專注。    聚光燈緩緩亮起,照著舞台左前方漸漸升起的小台子。    小台子上,穿著校服猶如象牙塔學生一般的青年端正挺直地坐在那裏,雙手在黑白相交的琴鍵上緩緩滑過。他微微笑著,雙唇對著麵前擺好的話筒,似乎隨時準備亮出悅耳清冽的嗓音。    琴鍵被接連按下,響起一陣不間斷的連音。    純粹的琴聲在這一刻驟然摻雜了吉他的撥弦聲。    舞台右側的聚光燈隨之亮起,穿著同樣校服的男人背著吉他緩緩走出。同樣的一件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於顧景明是灼灼月光,於段嵊便是璀璨星辰。    嶄新明亮。    觀眾席上,無數雙眼睛看著台上合奏的兩人。    顧景明微微低著頭,雙眸微動,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琴鍵。    段嵊抱著吉他彈奏著朝舞台中間走去,下巴微揚,視線落在了舞台另一側彈著琴的青年身上,一雙黑眸倒映著溫柔深情。    曲調漸漸揚起,終於——    段嵊雙唇微動,顧景明低聲開口,兩人同一時間輕輕地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我可憐那滿天星星,高懸萬年卻不曾親吻山河土地……”    像是記憶的閥門被徹底拉開,饒是無數理智在腦海中勸著段嵊,他仍舊在這一刻想起了那些他記在腦海裏的一點一滴。    他心心念念一個人將近五年,喜歡過、誤會過、道歉過。    也曾覺得再無希望過。    可現在,這個人和他站在同一個舞台上,和他唱著同一句歌詞,唱著他們一起寫的歌詞。    他今天才知道新認識的朋友其實是多年的舊相識,那秦宣……那顧景明呢?    他們在公眾麵前針鋒相對了三年,他更是魔怔一般地從不願他人在他麵前提起秦宣,甚至還當眾說過“活該”這樣過分至極的話語。    可是換了個身份,在鏡頭前第一次和他見麵的青年隻是笑了笑,沒有alpha的張揚,也沒有本該屬於omega的怯怯,隻是嘴角帶笑含著歡喜地和他說“我一直喜歡您”。    第一次公演時,這人閉著眼睛落下眼淚,抬手搖搖地摸著虛無的呐喊。    ——“我在看屬於‘顧景明’的呐喊。”    或許“秦宣”的一直都不是顧景明喜歡的生活。    隨意購置在城中心,連裝修都不走心的家;他問“秦宣”能不能繼續做酸菜魚給他吃的時候,那一句從來沒有解釋過的“不能”……    是不是從很早開始,“秦宣”就知道了那一切都隻是暫時的呢?顧景明……才是真實的、永久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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