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羅沒有完成任務,隻能硬著頭皮迴城向宗越匯報情況。宗越沒有斥責他,隻是笑眯眯地沒收了他大片土地,順便將他派去邊境修新城,與他一起做了難兄難弟的還有此次行動的另外三人。


    城界的邊境一般是寅古樹還未長成的荒蕪之地,食物和水嚴重匱乏,每天需要異人長途運送。此處也是聚集異人最多的地方,異人之所以擁有特權,不僅因為他們能力卓越,還因為他們是修建城池的主要力量。隻有等寅古樹初步長成後,才會交給平民負責。


    亞羅等人對於被派來邊境修誠頗有怨言。他們覺得隻有戰鬥才能體現一名異人的價值,這種搬運堆砌的苦力活,根本不是他們該做的。不過城主發話,他們也不得不從。


    他們並未意識到,宗越之所以將他們派到邊境,其實為了維護他們。未然的實力如今已是毋庸置疑,再加上她的女兒很可能也是異人。若亞羅等人順利完成了任務,一切都好說,但行動偏偏失敗了,事情敗露,那名女異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宗越確實猜得不錯,但他卻錯估了未然的脾氣。就算他將亞羅等人派到外星,未然也不會放過。


    “嘿,那是誰?”一名異人的視線越過身邊的壓力,看向他身後。


    亞羅轉身望去,表情立變。


    “琥珀,就是他嗎?”未然牽著琥珀,溫聲問道。


    琥珀重重點頭:“嗯,是的,我就被他打得吐血。”


    未然抬頭看向亞羅,說道:“亞羅,我今日是來替我女兒討債的。”


    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這種平淡卻讓亞羅忍不住退了一步,他強自鎮定道:“你想做什麽?”


    “首先,”未然眨眼間已移到亞羅近前,“你讓琥珀大量失血。”


    話音剛落,亞羅便感覺胸口一痛,整個人如被重物撞擊,倒飛出數十米,口裏噴出大量鮮血。


    “然後,”未然又出現在亞羅的背後,手指結印,對著他的後背輕輕一按,“脾髒破裂。”


    “噗!”亞羅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手上的武器叮當落地。


    “最後,”未然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淡淡道,“骨骼錯位。”


    隻聽啪啦幾聲脆響,夾雜著亞羅的慘叫聲,他如一隻軟體動物般癱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未然不再看他,徑直走向琥珀,周圍的異人全都驚懼地退開。


    “琥珀,我們去找下一個。”


    琥珀吞了吞口水,說道:“娘,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沒要他的命。”


    可是這比要命更兇殘好嗎?娘,您讓女兒近距離觀看這樣血腥的畫麵真的好嗎?


    “他……不會變成廢人吧?”琥珀膽戰心驚地問道。


    “如果治療及時的話,不會。”


    琥珀看著未然雲淡風輕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作為娘的女兒,可不能墮了娘的麵子。


    沒錯,強者就該睥睨眾生(好像有哪裏不對?),琥珀挺了挺胸,一臉嚴肅地大步前進。


    接著,未然又分別找到了那晚襲擊琥珀的另外三人,一一將他們打殘,而後帶著琥珀瀟灑而去,隻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人。


    “娘,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迴家了?”琥珀問。


    “不,還要見一個人。”


    “是誰?”


    “布爾城城主宗越。”


    未然帶著琥珀來到布爾城時,宗越正好收到亞羅等人被重傷的消息,他在內城已經感覺到了未然的氣息。


    宗越沒想到這名女異人一臉麵子都不給他,不僅狠狠教訓了亞羅幾人一頓,而且看樣子,還準備找他算賬。


    此刻,這對母女正站在布爾城外,沒有進來的意思,似乎在等他出來應戰。


    周圍異人穿梭,很快有人認出了她,一時間,整個布爾城都沸騰了。


    宗越歎了口氣,一臉便秘地朝城外走去。


    未然的目光很快鎖定姍姍而來的宗越,她將琥珀抱到一尊石像上坐好,說道:“等我一會,馬上就好。”


    附近聽到這句話的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與荒土五大強者之一對戰,居然說“馬上就好”?


    琥珀點頭:“嗯,娘,快點,琥珀肚子有點餓了。”


    “這顆嵐果你先吃著,吃完我們就走。”


    周圍的人又栽倒了一片。


    “未城主大駕光臨,宗越真是倍感榮幸。”宗越笑道,“不如進城一敘?”


    “不了,琥珀餓了,我還要趕著迴去。”未然淩空抽出了一件武器,正是之前虐打龍西澤的那根棍棒,“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廢話不必多說,我們開始吧。”


    宗越笑得有些扭曲,不情不願地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兩把月牙彎刀。


    未然突然毫無征兆地消失在原地,宗越心中一陣警惕,彎刀脫手而出,在空中快速旋飛,一陣霧氣升起,空氣中的水氣逐漸凝結成冰,很快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冰繭。


    未然的棍棒襲至,剛刺入冰繭寸許,棍棒前端便結出一層冰淩,並迅速向她的手臂蔓延。


    未然收迴棍棒,冰淩的蔓延卻沒有停止,徑直襲上了她的手臂,層層逼進她的身體。


    在荒土,所有人都知道,宗越的寒冰異力是不能直接碰觸的。一旦冰氣臨身,就算是九翼也很難將其驅散。但未然卻好像不知其中的厲害,一出手便中了招。


    附近觀戰的異人大多已經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隻等著未然變成一座冰雕,然後讓宗越抗迴自己的院子。


    “嘿嘿,那名女異人輸定了。”眼看著冰淩已經凍住了她整條手臂,好幾名異人都如此斷言。


    “胡說!”琥珀怒道,“我娘不會輸的。”


    “小姑娘,你娘輸給我們城主也沒什麽好丟人,她能夠打敗西澤大人,已經算不錯了。”一名異人調笑道。


    “我說不會輸就不會輸!”琥珀握著小拳頭,猛地朝石像上一捶。


    隻聽哢嚓一聲,石像的頭部出現了道道裂痕,隨即碎成一塊塊,啪啦啪啦落了一地。


    周圍的異人看了看那尊少了一個腦袋的石像,又看了看琥珀的小拳頭,目光變得一片呆滯。


    琥珀也呆住了,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手,有種如墜雲霧的不真實感。


    “快看!”這時,有人突然驚唿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正在對戰的兩人身上。


    隻見未然抬起另外一隻還沒被凍住的手臂,掐動法訣,一簇白色的火焰自指尖冒出,對著被凍住的半邊身體,輕輕一彈。白色火焰觸及冰淩,不但沒有熄滅,反而違反常理地燃燒起來,冰淩在它的燃燒下,逐漸融化,變作一團霧氣。


    “那是什麽火?”異人們驚詫莫名。


    他們並不知道,未然最不怕的便是冰與水。她擁有天衍之火,別說是異人,就是神人也要畏懼三分。當然,前提是她的實力解封至七成以上,修為也要達到神境。


    不過,以她現在的實力,一對一的戰鬥,絕無輸的可能。


    天衍之火順著冰淩,一點點朝宗越竄去。


    宗越臉色微變,身上的異力迅速飆升,四周立刻變得寒氣逼人,不少異人被逼得後撤了百多米。琥珀臉上也結起了一層薄霜,但身上卻沒有變化。她伸手拍了拍臉,繼續興致勃勃地觀戰。


    附近的異人見狀,臉上都露出驚悚的表情。傳言不是說未然的女兒隻是一個普通人嗎?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宗越皺了皺眉,察覺到那簇白色火焰的厲害,他的冰氣根本擋不住火焰的侵襲。


    不得已,他隻能切斷冰氣的輸出,避免火焰順著冰氣燒到他身上。


    未然打了個響指,宗越周圍立刻多出了四五簇火焰,懸在半空中,緩緩燃燒著他的冰氣。


    隨即,未然提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腳尖一點,便朝宗越衝去。


    宗越猛地後退,避開了襲向他麵門的棍棒。還不待他站穩,後背便是一陣劇痛,身體向前被擊飛數十米。


    他迅速祭起雙刀,一左一右掃向未然所在的位置。但未然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捕捉不到。


    半空中那幾簇火焰讓他失去了冰氣的優勢,宗越且戰且退,終於明白龍西澤為何會敗在這名女異人的手下。


    若不交戰,絕對無法體會她的強大。


    接下來的戰況已五懸念,宗越基本是被未然追著打。


    龍西澤被虐的過程,他也原原本本地享受了一次。


    不過他比龍西澤識相,在被甩了十幾棍之後,他主動認輸了。


    “你贏了。”宗越抹去嘴角的血漬,歎道,“我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從今往後,我宗越和布爾城都不會再冒犯未城主和琥珀小姐。布爾也正式認可琥珀之家的獨立。”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嘩然。眾人全都用敬畏的眼神看向未然。


    先後戰敗兩名城主,其實力之強,遠遠超出了眾人的預計。


    眾人終於意識到,荒土的第六位強者已經誕生,從此進入六強並立的時代。


    未然收棍而立,沉默地接受了宗越的道歉。


    她轉過身,緩緩朝琥珀走去。


    琥珀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滿臉都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這便是她的娘,荒土最強的女異人。


    繼龍西澤之後,未然又戰敗了布爾城的城主宗越。這個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荒土,沒有人再敢輕視這名女異人。


    同時,荒土還出現另一個傳言,那就是未然的那根棍棒,先後虐了兩位城主,幾乎被異人們當作了神器。他們給這根棍棒取了一個響亮的名號——馴獸棒,以此紀念被它虐於棍下的強者們。


    從另一方麵來看,有資格讓未然出棍的異人,都是荒土一等一的強者,普通異人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五城主暴躁:誰要享受這種待遇?誰樂意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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