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吹在洛無雙的臉上,帶來一絲解脫的涼爽。洛無雙剛剛拉出了三十米的距離,玉麵公子隨即也翻身而上,追逐洛無雙而去。


    洛無雙片刻也不敢耽誤,恨不得此刻崖風附身,這假人玉麵公子打是打不過了,隻能拚拚腳力把人甩掉,再迴去救人。


    洛無雙不知道兩人剛走沒有多久,另一行人,準確地說花雲崢的人就來了。假白鹿這五人除去玉麵公子品級最高,一人已經被洛無雙所殺,剩下三人最高也不過四品。在人南璃國的暗衛看來,當然不夠塞牙縫,三下五除二就把人解決幹淨了。


    此時牢房裏四人都體力完全透支。地上早已經灼熱得刺痛皮膚,也不敢坐下,更不敢把兩個昏迷的人放在地上。汗水像豆大的雨珠,嘴唇早已被舔得發白脫皮。還算清醒這兩人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地。


    花雲崢的暗衛急忙背起花雲崢就往外麵衝,花雲崢似恢複了一絲神智,他伸出了手指指著同樣倒在地上的謝靈運等人道:“帶上他們。”


    這主子都發話了,這些暗衛又麻溜地折了迴去,將昏死過去幾人一一都扛了出來。幾人剛出來不久,這牢房就轟然倒塌了,一切人與物都葬身火海。


    洛無雙花了半個時辰將城兜了一圈,將玉麵公子甩出了一些距離,又匆忙折迴了牢房。可是還沒當她靠近多少,隻覺得撲麵灼熱,牢房所處位置火光衝天。玉麵公子忽然就落在了洛無雙麵前悠然道:“牢房都被燒塌了,哪裏還有活人?可是你也別著急,我馬上就送你去見你的同伴。”


    洛無雙第一反應不是傷心。而是憤怒,憤恨取代了傷心。這股憤怒之火從心燃起,連指尖都是燙得驚人,她捏了捏拳,不言不語折身往城外飛去。


    玉麵公子很是驚詫洛無雙的心胸與計謀,他原以為這個毛頭小子還不顧一切會找自己拚命,沒有想到她絲毫都沒有展露自己的情緒。第一打算卻是逃離危險。還真不知道是該說洛無雙無情還是有謀才好。


    洛無雙在出城之後。恰逢有人如廁將自己的馬匹係在路旁,她抽出匕首隔斷韁繩,跨步上馬。絕塵而去。


    如廁的人見有人將自己馬匹騎走,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就急急忙忙追出來臭罵,後麵隨著而來的玉麵公子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嫌這人醃讚了自己的眼,往來人的天靈蓋一踏。來人便再也不會說話了。


    洛無雙騎馬飛奔而去的正是來時的那一條路,她印象中依稀記得有一個渡口。花雲崢等人的命一定也要用命來還才行。馬兒狂奔的馬蹄如同飛閃的思緒,一個計劃已經在她的心中成形,現在她隻需狂奔與玉麵公子的距離拉出越遠便越好,準備時間越多。計劃就越縝密。


    兩個時辰的狂奔,兩人追趕始終相差著一裏的距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洛無雙贏在了馬腿上。逐漸玉麵公子落了下風,將距離拉出了五裏。但是洛無雙沒有感到歡唿雀躍。她絲毫也不敢放鬆警惕,她知道玉麵公子始終會追趕上來。


    不過令人一喜的是,洛無雙已經來到了渡口,令人意外的是本應該夜深平靜的渡口卻是異常熱鬧,有許多的竹筏停在水麵上,有五六個船家在擺渡。有近二十人著麻衣短衫黑褲帶著竹子鬥笠,牽馬匹正要渡河,洛無雙本來就屬於後來者,又形容狼狽。這二十人對人似乎十分警惕,見洛無雙的到來並不是很歡迎,無奈船家本著多賺一份錢的心思,也讓洛無雙上了船。


    洛無雙牽馬上了人數最少的那一隻竹筏,拱手客氣道:“多謝幾位仁兄讓在下上了船,失禮了失禮了。”


    最少人數的這一隻竹筏上有一位麻衣人氣度不凡,似乎是這群人的頭頭,剛才洛無雙得以上船也是得了他的同意。洛無雙這一聲告罪,倒是讓其它麻衣人收斂了一些敵意。


    竹筏在湖麵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洛無雙望著水麵出神,竹筏快要行駛到中央的時候。洛無雙總算是瞧出了古怪之處,她大吼一聲:“有埋伏!”


    船家一聽,做賊心虛般全部都跳了水,船家一沒入水中。湖對麵林中似有萬馬齊鳴,很快竹筏開始動搖起來,隱藏在竹筏下麵的粗厚繩索就顯了形。對麵有人在用馬匹將竹筏拉翻,洛無雙呸了一聲在心中暗暗罵道:“他奶奶的,怎麽今天晚上的好事都讓自己趕上了。”


    麻衣人們努力地穩定住自己的身形,但是竹筏上的馬匹很是躁動不安,又是嘶鳴又是撅蹄子的。已經有兩隻竹筏被帶翻了大個,但是麻衣人們好像都是旱鴨子,在水中掙紮得很是辛苦。最糟糕的情終於出現,湖中用蘆葦換氣的人一一從水中躍起,洛無雙這時候反倒鬆了一口氣,明麵的敵人和暗麵的敵人簡直是天和地的差別。


    洛無雙所在這隻竹筏始終沒有被拉翻,初時洛無雙道是運氣好,後來才知道那位麻衣人首領在用自己的力量穩住竹筏。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不過話說迴來一個人能夠用力量讓本來動搖漂浮的竹筏,而且又受到了這麽大的外力作用之下還巍然不動,是很可怕的人物啊。


    不過這隻竹筏最終還是不堪重力,哢嚓一聲,散成了一根根竹子。事出突然,連洛無雙都掉進了湖裏。等她再從湖裏冒出頭來的時候,隻見那位麻衣首領單腳獨立站在竹子上,一副獨立於世不與爭奪的模樣,很飄然很...不過大師,你腳上是不是有根,不然怎麽能站得這麽穩呢?


    洛無雙周邊的人打得難分難解,不過還是水中埋伏的人微微占著上方,因為這群麻衣人們不被水嗆死就算好了,哪還有分得出精力去揍敵人啊。洛無雙覺得慘不忍睹,她再次埋進水裏去,在水中恍若錦鯉。她抽出了匕首,一一將把她掀進水裏的黑衣人們悄悄抹了脖子。


    黑衣人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這麽一個善水又是對方幫手的少年,頓時心下驚惶,再加上落水的麻衣人們除了受傷死亡的,都就近扒拉來一根竹子將自己身形穩住,紛紛抽出了菜刀開始砍黑衣人們。


    洛無雙嘴角一抽,菜刀...菜刀什麽時候這麽有威力了?那位大師是不是也有一大亮蹭蹭的大菜刀?不過你還別說,黑衣人們雖然善水卻都敵不過勉強穩定住身形還手持菜刀的麻衣人們。


    “薛老狗,你出來吧,我感受到你的氣息了。”唯一立於湖麵的麻衣人終於開了口。


    可是湖的對麵靜悄悄的,似乎連馬鳴都沒有了。麻衣人似乎歎了口氣,果然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亮蹭蹭的菜刀,微微側了側頭,像隨意一樣就把菜刀扔了出去。


    隻見那把菜刀像會飛一樣,徑直朝著對麵的竹林去了,隻聽得哢哢哢的竹子折斷聲,削十來根竹子像削十幾顆蘿卜一樣。去勢之迅猛,洛無雙覺得若是她站在竹林後麵,此刻怕是已經人頭落地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覺得有些涼。


    洛無雙覺得這個麻衣人絕對是一個大宗師,片刻之後,那把明晃晃的大菜刀又旋轉著自個迴來了。迴來的速度不抑於去時的速度,這湖麵離竹林少說也有五十米的距離吧,後麵肯定也隱藏著一個與麻衣人相同級別的人。


    “今日老夫身體不適,改日再戰。”一個嘶啞難聽,仿佛被煙熏過的嗓子響起。一個灰色的人從竹林升起,瞬間消失在空中。


    這下幾人是都得了空閑,紛紛靠著竹子往岸邊遊去,那位麻衣人首領居然用另一隻腳慢悠悠地在劃水,這個畫麵有一種詭異的萌感。


    洛無雙在眾人之前就上了岸,正在擰幹自己的衣擺,麻衣人首領也上了岸。他解開了鬥笠,露出一張清秀爽朗的少年麵孔,發型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板寸。


    洛無雙有些發愣,少年級別的大宗師?自己果然是是武學界的一隻廢材麽,洛無雙有些感慨起人生來。


    “謝了。”清秀小哥麵無表情地道。


    “不用不用。”洛無雙嗬嗬一笑,其實她心裏想的是,你一個大宗師品級的別跟我客套啊,好歹幫我殺個人滅個口什麽的,再不濟也丟本秘籍什麽的也行啊。


    麻衣少年好像看出了洛無雙心中所想,他又蹦出一句話:“你要,什麽,報酬嗎?”


    洛無雙一聽,下意識擺手道:“不勞煩大師了。”洛無雙說完就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還沒到洛無雙後悔莫及,麻衣少年輕飄飄地道了一句:“哦。”


    洛無雙有些接不上話,隻好沒話找話裝作十分好奇地問道:“大師你剛才為什麽不追他?”


    麻衣少年很理直氣壯地來了一句:“不會,輕功。”


    洛無雙心下奇怪,隻聽見麻衣少年又慢吞吞補充了一句:“關於,內功心法的,都不會。”洛無雙有些無語,大宗師級別的人物都靠肉搏?自己這種小蝦米應該怎麽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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