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說,捕快們辦事效率很快。隻過片刻這堂下便有些擁擠了,左邊站著有些憔悴狼狽的謝靈運一黨,右邊站著玉麵公子那一黨。洛無雙倒是個獨特的,站中央。


    謝靈運一見著前麵那個白色背影很是眼熟,適時洛無雙轉過身來,對謝靈運等人使了一個眼神,謝靈運見了尤為激動,就差眼淚汪汪地撲上去抱住大腿喊一聲:“洛兄,救我!”


    那玉麵公子瞧了洛無雙一眼,拱手向吳曲道:“不知大人傳喚學生等人有何事?”


    吳曲揪揪山羊胡子,裝模作樣地拿著空白訴狀道:“堂下中人都說自己是白鹿學子,這真假白鹿學子也很讓本官頭痛啊,白鹿學院又是天子門生,本官人微位卑得罪不起。不如大家自證其身好給本官一個明白罷。”


    玉麵公子正想說什麽,被洛無雙提前截下話語道:“大人英明,既然對麵這幾位公子也自稱白鹿學子,不若來個身份對證好了。若是不願......”洛無雙話沒有說完,其中的意味卻是很明顯。


    玉麵公子見狀,卻是信心十足地道了一個:“好。”側過身子將身後的四人都一一介紹起來,他道:“在下洛無雙,那位學子姓謝名靈運,那位是......”


    “請問閣下姓甚名誰?”王轅打斷了玉麵公子的介紹,首先站出來質問道。眾人心中都憋著火氣,自己先是莫名其妙地被抓,這會又是冒出了自己的替身,擱誰心理好受?


    那位被點到學子也不慌忙,悠悠地站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王轅。”


    王轅冷笑一聲。想不到一點就點到了‘自己’,於是他道:“我倒不知自己有個同名胞弟,不知道兄台是如何進了白鹿學院?”


    那位假王轅悠悠道:“家中甚貧,幸得家中老父奔走相借,湊齊了上路的五兩紋銀,一路上風餐露宿搭牛車,經曆奔波數月才到達了雍州白鹿。”


    王轅一聽。都與自己的情況完全相符。不知道是為了學子那自命清高的自尊心還是為了爭一口氣,頓時更是氣得臉羞紅。他激動地道:“我王轅初試拿了丁組第一名,直接跳過了武試。進而又順利成為內院之人。”


    假王轅一聽,搖搖頭道:“你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打聽來我的這些消息,可真是煞費了苦心啊。”


    王轅一時間激動得大叫道:“你胡說!”說著就往假王轅那方向奔,就像要撲過去把假王轅撕咬得粉碎。幸好謝靈運和李葉符拉住了他。


    吳曲見堂下混亂成一片,一拍驚堂木道:“不許胡攪蠻纏。繼續舉證。”


    洛無雙一見不好,王轅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忙道:“對麵那位假王兄,你所說的才是能夠隨意打探到的吧。不若你說你拿到初試前三甲的時候,作的是哪首詞吧?”


    假王轅麵上一僵,隨機脫口而出道:“我作的便是那首念奴嬌.春沁。”


    王轅聽了。有些癲狂地撫掌笑道:“初試時,我明明作的是詩。你卻說自己作的詞?”


    謝靈運和李葉符也幫襯道:“是啊,王兄作的明明是詩,對麵那位王兄莫不是記錯了?不如再想想?”


    假王轅頓時也心道不好,忙解釋道:“定是剛才那位公子誤導了我,讓我記錯了,我作的是詩來著。”


    洛無雙甜甜一笑,朝吳曲拱手道:“大人,你瞧這細枝末節是仿造不來的。”


    吳曲瞧瞧假王轅,微微點點頭,似乎心中有點譜了。


    玉麵公子聽了,稍稍斜了假王轅一眼,假王轅瞬間麵帶菜色,往後退了退。玉麵公子向前兩步,並肩站在洛無雙的身旁道:“大人明察,王兄在白鹿學院明明做是詞,對麵幾位非得誣陷王兄作的是詩,王兄生性懦弱經不得誆。”


    洛無雙心道:好嘛乖乖隆地咚,這玉麵公子為了將吳曲爭取過來,都開始滿口胡謅了,試圖混淆視聽了。畢竟吳曲沒有在白鹿書院的現場,是詩是詞誰能扯得清楚?


    “再說,白鹿學子向來都是五人一組,大人明見,對方可隻有四人呢。”玉麵公子開始出拳重擊了。


    洛無雙不慌不忙道:“大人,學生昨日五人剛到距離城外五十裏處的小茶館便遭遇一個神誌不清的紫衣女子糾纏,學生中途離開方便了一會,迴來之後才知道學生的同伴不分青紅皂白地被縣衙的衙役押往了蕪城。”


    洛無雙瞧瞧瞟了吳曲一眼,見沒有什麽責怪之意又才接著說:“而後學生又遭到四位衙役的追捕,幸而學生有些拳腳功夫將捕快們引入了套豬索,才得以向大人鳴冤啊。”洛無雙說完,還雙手捂麵,雙肩抽動兩下。


    “行了行了,你也別覺得委屈,最近蕪城魔盜猖行,捕快們也不予放過嫌犯的。”吳曲倒是一臉的坦然。


    玉麵公子目光灼灼地道:“可是公子依舊無法解釋,還有一學子的行蹤去向。”


    洛無雙暗自呸了一聲,這個老狐狸,可是自己真的沒法解釋花雲崢的去向。正待猶豫的時候,縣衙門前走入一人,攜著春光翩翩而來。


    “不勞公子掛念,雲崢在此。”花雲崢音含淡漠。


    洛無雙轉過頭去,花雲崢一襲桃花淺裳迎麵而來,好一個俊俏哥兒。洛無雙用細弱蚊聲的聲音道:“祖宗你可真行。”


    花雲崢卻是沒理洛無雙,撫了撫自己的桃花淺裳的衣袖,玩味一笑,眾人都被他所帶慵懶氣質一震。他甚至沒有給吳曲拱手行禮,徑直走到了玉麵公子麵前,麵對麵,眼對眼,鼻對鼻,唇......


    “不知哪位是雲崢的冒充者啊?”花雲崢語言之中帶著輕薄。


    玉麵公子似乎不熟悉這過近的距離,往後退了一步之後,微微舒了一口氣道:“花兄。”沒人搭理,玉麵公子皺眉,轉過去隻見假花雲崢還沉浸在花雲崢的花容月貌之中,低吼道:“花兄。”


    那假花雲崢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走上前來,正準備開口說話,隻聽得花雲崢一聲嗤笑道:“什麽貨色都敢冒充雲崢了?”


    洛無雙聞言,噗嗤一聲沒忍住,這花雲崢也太自戀了吧。雖然說那假花雲崢跟真花雲崢對比起來,是猥瑣了那麽一點點,是矮小了那麽一點點,是歪瓜裂棗了一點點。但是放出去單獨比較也勉強算是上也個白麵書生,好歹人家不自戀啊。


    假花雲崢聞言麵紅耳赤,竟然懼怕起花雲崢來,雙手努力地想行成拱手之禮,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嘴裏念叨著:“學生...學生...”


    花雲崢哼了一聲,抬頭望向吳曲道:“你若不是庸官,就可看得明白了吧。”


    吳曲聞言嗆聲,幹咳了咳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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