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坐著的那些是客人嗎?”陳有山忽然朝下方問道。


    “不是,是我們請來的托。因為空落落的實在太難看,我們就從外麵請了幾個人來裝裝門麵。”


    “現在沒有一個客人?”


    “沒有,僅有的兩個剛才已經走了。”


    “請他們要錢嗎?”


    “當然,在這裏坐四五個小時,一百塊。”


    陳有山看了看稀稀落落坐著的那幾人,說道:“讓他們走吧,從明天開始,不用再請他們了。”


    “好。”餘姚沒有什麽異議,很幹脆的應了下來,甚至沒有問問他有什麽好主意。


    讓人將那名‘客人’送了出去,酒吧內就隻剩下五個人,包括陳有山在內。三男兩女。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紀。


    “大家過來一下。”餘姚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走過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青春酒吧新的負責人,從今天開始,酒吧內的所有事務由他負責。”


    聽著這句話,幾名服務員都愣了愣,有些懷疑的看著這個比他們小了太多的少年,欲言又止。


    ∑,


    “這幾人都是酒吧的老員工,在這裏幹了有五六年時間了。”餘姚朝陳有山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說兩句。


    陳有山沒有怯場,看著幾人說道:“我叫陳有山,從今天開始加入青春酒吧。我不會說什麽場麵話,也不想說什麽客套話,隻想跟大家一起齊心協力讓青春酒吧重新恢複活力,希望大家一起努力。”


    “你有什麽好辦法嗎?”一名紅發青年有些不善的看著他。


    “沒有。”陳有山說道:“但我相信會有辦法的。我們現在最大的難題是有人來搗亂,所以,我們最緊要的是要先將搗亂的人解決,隻有解決了他們,才有人敢進入到這裏來。”


    “你怎麽解決?”紅發青年不知是欺他年輕還是有什麽意見,語氣非常的衝。


    餘姚皺了皺眉頭,喝道:“何長生,注意你的態度。你要清楚你現在在跟誰說話。”


    叫何長生的紅發青年不敢再多說什麽。


    陳有山笑了笑,說道:“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麽解決,但是,我相信會有辦法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隻是到時候希望大家能配合我。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到時候我需要人手的時候誰在後麵掉鏈子,可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餘姚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覺得他這句話有些不妥,但他並未開口說些什麽。


    “你這是威脅嗎?”何長生冷笑道,顯然是一點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不是,這是忠告,也是請求。”陳有山非常認真地說道:“我有讓青春酒吧複活的信心,但我不希望任何人給我潑冷水,也不想任何人拖我的後腿。”


    何長生冷笑連連,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其他人也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但卻是非常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麽。


    “好了,大家都散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見大家的第一次見麵好像並不和睦,餘姚忙出來打圓場。


    “可能是你年紀太小,他們有些抵觸,你別放在心上。”在那幾人散了之後,餘姚替他們解釋道。


    “不會。”陳有山看著沒有一個客人的酒吧,“我沒有時間跟他們計較,但是俞哥,我先跟你交個底,如果他們對我有意見,我可以接受。但如果通過其它方式給我下絆子,我可不會客氣。就算他們是老員工,我也不會客氣。你也知道,我用了我一年的時間來賭這半年,我不想浪費青春。”


    “我知道,稍後我會跟他們說的。”


    “在我讀小學的時候,老師就跟我說過,不能以貌取人,看人不能隻看表麵。如果他們僅僅隻是能我的年輕就否定我,那他們也著實是沒有什麽眼力,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裏,並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陳有山凝視著他,說道:“我需要的是完全的服從,因為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他們玩征服的遊戲。”


    餘姚說道:“我明白!”


    “我出去看看。”陳有山轉身朝外麵走去,給了他們一個商談的空間。


    餘姚轉身朝著那幾名服務員喝道:“你們幾個,都過來。”


    “姚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真的是老板派來的?”見陳有山走了,何長生便替餘姚感到憤憤不平起來,“他有什麽資格替代你的位置?”


    其他幾人也附和道:“姚哥,要不我們想辦法把他趕走?”


    “說完了嗎?”餘姚冷冷的看著他們幾人,“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們,不要小看那個少年,如果他沒有一點能耐,老板不會找他來。而且,我是真心的想讓青春酒吧迴到以前,不希望你們在暗地裏搞什麽小動作。”


    “可是姚哥,你真的甘心?”何長生問道。


    “甘心,為什麽不甘心?你們看看這間酒吧現在的模樣,我們又有什麽資格不甘心。”


    幾人沉默了下來。


    “我告訴你們,老板給了他很大的權力。別以為你們是老員工就有恃無恐,如果他想讓你們滾蛋,我也保不住你們。這個少年遠沒有你們看到的這麽簡單。昨天在外灘一號的事情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聽說趙天成被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少年收拾……”何長生話說到一半便嘎然而止,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些驚恐的看著餘姚,“不會就是他吧?”


    餘姚冷笑道:“不是他又是誰?”


    聞言,幾人都被嚇了一跳,何長生更是誇張得跳了起來,驚叫道:“哇塞,姚哥,他什麽來頭?”


    “什麽來頭我不知道,你們也沒必要知道,隻要知道他不簡單就夠了。聽清楚了,從現在開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如果你們不想另外找工作的話,最好不要犯他的忌諱。”


    幾人愣在原地,似乎是還沒有從剛才聽到的那個震撼消息中迴過神來。


    餘姚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直接轉身迴到了吧台。


    ……


    陳有山坐在街角一個陰暗的角落,靜靜的看著從眼前走過的各色人等,久久不動。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得讓他的腦中有些混亂,多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所以他需要靜一靜,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劫匪?沈家?這件事應該可以先放一邊,沈優雅應該是聰明人,在看到自己的態度後她應該不會跟警方說起自己出手幫助的事情。


    趙天成?想到這個名字,他心頭便有些不安。他想不明白他讓這些酒吧不給自己工作是什麽意思,就算是到現在他也不懼對方的報複,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還真的不怕對方會用什麽下三濫的招數。


    可是,現在不怕不代表以後不怕。他想要在京城立足,就不可能一直做孤家寡人。更重要的是,通過今天晚上這件事,他算是領教了對方那強大的能量。如果不是梁萬川出手,他能不能在京城立足還真不好說。


    趙天成混的是官場,那是一個很恐怖的職業,隻要他們願意,殺人可以不用刀。梁萬川就是前車之鑒。他當初得罪的應該就是混官場的人,也隻有那種人才能讓他難以翻身。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看了趙天成。或者說是不是太小看了官場那張龐大的關係網。


    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頭,開始猜測趙天成在知道自己在青春酒吧後會有走哪一步棋,猜測他會用什麽樣的招數來對付自己。隻是,他對趙天成根本沒有什麽了解,自然也不可能算到他的下一步。所以,他又將思緒轉向了青春酒吧的生意。


    青春酒吧一半的股份很讓人心動,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想盡辦法把它弄到手。正如他先前所說,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這一輩子可能也隻有這一次,他不想錯過。他要往上爬,這個酒吧就是他的起點,也是他的跳板!


    晚風輕輕吹來,他頭腦清醒了很多,想著這個時間酒店應該關門了,他這才起身不緊不慢的朝著青春酒店吧走去。


    今天也算是誤打正著,不但解決了工作的事情,就連住的問題也解決了。他可以說是沒有什麽顧忌了。


    跟青春酒吧不同,其它酒吧內仍然還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但或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街上比先前多了不少人,那些瘋夠了玩夠了的男男女女開始離開酒吧。


    陳有山夾雜在人群,很快迴到冷冷清清的青春酒吧前。


    “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迴去吧。”看著無所事事的幾人,他直接讓他們迴家。梁萬川已經把這個酒吧的所有權力都給了他,他也沒什麽好顧忌的。


    不知是不是知道了他昨晚的英勇事跡,再次看到他,幾人都有些不自在,其中一名女子小心地說道:“可是,時間還沒到。”


    “反正也是閑著,也不差這個把小時,都先迴去吧。”陳有山擺了擺手,直接走到中央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


    幾名服務員有些拿不定主意,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餘姚。


    “都迴吧。”餘姚從吧台走了出來,在陳有山身旁坐了下來,問道:“你住哪,要我送你迴去嗎?”


    陳有山搖了搖頭:“不用,我就住這裏。”


    餘姚吃了一驚:“住這裏?這哪行?這裏連一張床都沒有。”


    “沒事,有沙發就夠了。”陳有山說道:“你迴去吧,不用管我。”


    “你是沒找到住的地方嗎?”


    “我不打算找,以後我就住這裏,方便。”陳有山說道:“不用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餘姚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起身從吧台拿來兩把鑰匙:“這是大門鑰匙和倉庫鑰匙,你留一套吧。”


    陳有山接了過來。


    “燈的開關都在這裏,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麽問題直接給我打電話吧。”餘姚在留下一個電話後也走了。


    陳有山將大門關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這個空落落的酒吧。腦海中想的全是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它重新振作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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