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比起來,樓上實在是太安靜。各個貴賓休息間幾乎沒有人,大家全都在樓下的宴廳裏觥籌交錯。簡單走在通道裏,腳下是昂貴的深色地毯,一點腳步聲也聽不到,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隻是一拐彎,簡單忽然聽到了說話聲。聲音有點熟悉,難以掩飾的有些中二氣息……簡單還沒看到人影,卻已經能肯定,是戴宇天在說話。戴宇天的聲音不大,應該是故意壓低了,說:“你真的確定?”“是的。”另外一個聲音沙啞低沉了許多,聽起來完全陌生。簡單並不是要偷聽別人說話,隻是正巧往這個方向路過。戴宇天和那個人並不是在某個貴賓休息室裏談話,而是站在一個通道的拐角處。簡單走過去,就能隱約看到與戴宇天說話的那個人。是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肩膀非常寬闊,乍一看山峰一樣,耳朵上還戴著藍牙耳機。這個配置,看起來有點像是會場的保鏢。戴宇天和保鏢神神秘秘躲在角落,繼續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明天按照計劃行事。”“好的。”黑西裝惜字如金。戴宇天似乎有些不放心,又說:“記住,這事情一定不能叫老爺子和蘇敬淵知道。”“我明白。”黑西裝點頭。不能叫蘇老先生和蘇敬淵知道?簡單隻是路過,本著不想多管閑事的心態,哪想到卻聽到了蘇敬淵的名字。戴宇天和蘇敬淵關係很不好,簡單是能瞧得出來的。戴宇天忽然說有事情絕對不能叫蘇敬淵知道,簡單莫名就好奇起來,腳步也瞬間停了下來。戴宇天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還有些個興奮的說:“如果明天那件事情真的能成,以後蘇家就是我們的了。”黑西裝話不多,說:“你放心,我會盡量幫助你。”兩個人說完這些話,並不久留,立刻衝著兩個方向離開,很快消失不見。簡單快步追上去看了一眼,那黑西裝已經下了樓,融入了宴廳的人流之中。應該的確是會場的保鏢,穿著一模一樣。宴廳人流眾多,那黑西裝一轉眼就尋不到蹤跡。簡單皺了皺眉頭,不死心的繼續目尋,不過顯然一無所獲。樓下宴廳熱鬧的很,簡單沒有找到黑西裝,倒是看到了周去年。周去年正喝酒喝得歡暢,他身邊有個看起來非常穩重的男人陪著,可不就是周去年一口一個的叔叔唐禦。唐禦擋住周去年又去拿酒杯的手,說:“別喝了,小心又喝多了。”周去年大大咧咧一擺手,說:“我喝多了不是還有叔叔嗎?叔叔會照顧我的。”唐禦有些無奈,說:“每次喝多了都發酒瘋,除了我恐怕也沒人願意管你。”“嘿,”周去年已經是微醺的模樣,笑著說:“沒關係,有叔叔就夠了,他們不管我我還不稀罕呢。”周去年說著神神秘秘的湊過去,挨近唐禦的耳朵,小聲又說:“我跟你說,我今天幫了蘇敬淵一個大忙,他一定會感激我的!下次你跟他談合作,記得敲他一筆竹杠,他絕對不敢討價還價,你信不信!”唐禦扶住有點搖搖晃晃的周去年,說:“幫了什麽忙?瞧把你給得意的,說出來我聽聽。”周去年靠在他肩膀上,說:“嘿嘿嘿,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簡單啊……其實我吧,就是……”“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我?”周去年剛要說,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嚇得差點一屁股摔倒。好在唐禦扶著他,摟住了周去年的腰,說:“小心點,別咋咋唿唿的。”周去年來不及搭理唐禦,一臉見鬼模樣,指著走過來的簡單說:“簡單!你怎麽在這裏啊?!”簡單奇怪的去看周去年,說:“我在這裏很奇怪嗎?”周去年咳嗽一聲,假裝鎮定,說:“我的意思是……意思是老蘇不是醉了嗎?你怎麽把他一個人丟下了,這很不厚道啊。”簡單聽他提起蘇敬淵,又想到了剛才意外的深吻,也有點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說:“他醉的不省人事了,我來給他找點醒酒茶,就是不知道哪裏有。”“醒酒茶?”周去年眨了眨眼睛,狐疑的上上下下去打量簡單,小聲問:“你們兩個沒有……那個什麽嗎?”不科學!周去年不敢置信,按照自己的計劃,現在簡單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啊。簡單沒聽明白,說:“沒什麽?”“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沒什麽,哈哈哈……”周去年哈哈幹笑,一臉非常尷尬的模樣。唐禦無奈的搖了搖頭,解圍說:“我讓傭人去準備醒酒茶好了。”“好的,多謝。”簡單衝著唐禦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