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抱歉,上一章的標題搞錯了,應該是:無奈與憤怒。更新時候忘記改正了,再次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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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揚的眼神很複雜,熊鑫感覺到自己那卑微的自尊心、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剛才僅有的欣慰蕩然無存,感覺那廋弱的身體在無限地放大這、放大著,如一座山般地挺立著;而他自己卻越來越小,小到就如一粒微塵。


    熊鑫的臉上在抽搐,他的四肢在抽搐,他的心在抽搐。他無奈地在心裏問蒼天:“如果我先遇到不是栗軍,而是陸揚,我還會是今天這樣嗎?”


    在陸揚的眼裏,麵前這個人的表情告訴他,他在悔過。但是現在的陸揚對他隻有一個感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盡管陸揚見過血腥,他也不想看著熊鑫那死人一樣麵孔。因為那不是感官上、生理上的難受,而思想上壓抑於鬱悶。


    他走了,抬腳走出審訊室。戴龍小聲跟韓風囑咐了幾句,趕緊追了出去。


    “你還想撈他嗎?”戴龍問道。


    陸揚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麽好。這麽一個有前途的高級技術人才就這樣墮落了,陸揚還能說什麽呢?


    戴龍感覺從審訊室中出來,陸揚一下子疲憊了很多,臉上無力的表情告訴他——陸揚必須休息了。


    “基地上那些人怎麽辦?牽涉的軍官很多,從上尉到少將都有。有的還是……”


    不等戴龍說完,陸揚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麽。他果斷地站定,對戴龍說道:“抓不管多高的軍銜,不管多少人,一個也不得姑息。既然他們要用手中的權利為自己謀利益,那就是跟國家利益對抗,我們要堅決對她們說——不”


    “好陸揚,你真是兄弟我沒有看錯你。我支持你”戴龍緊緊摟著陸揚的肩膀,強壯的臂膀就如靠山一樣,讓陸楊感覺到力量。


    陸揚慘白的臉上浮上一絲欣慰,又感覺到身後多一個強大的支柱,他應該滿意了。但是事情明確後,陸揚感覺到更加的憂慮。


    “那是你抬舉我。戴大哥,我想去休息一下,那個桑德園一定要盡快抓到,現在隻能把損失降到最小了。隻要涉及到基地上的事情,我讓覃將軍配合你們。但是我不希望把事情無限擴大化,好不好?”


    沒想到陸揚進步這麽快,現在思考問題的深度和廣度已經與去朝鮮之前不能相提並論了,戴龍嘉許地拍了一下陸揚廋削的肩膀,真擔心這幅肩膀能否承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是呀,我們隻能盡自己最大能力了。但是很多時候,事情很複雜,事態絕不是你我能控製得了的。陸揚,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呀”


    看著戴龍臉上凝重的神情,陸揚不知為什麽,卻“噗嗤”一聲,笑了。


    “戴大哥,沒有了不起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不要想複雜了。這就跟我解決難題一樣,如果你一上來就從最複雜的方向著手,你十有八九就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上午,當我思考這件事兒的時候,感覺自己很孤獨,很無助,但是隨著事情的進展,我發覺有很多人在幫助我,支持我。有覃將軍,有了你,當然還有我未來的老丈人,我現在感覺問題並不複雜了。複雜的是我們看問題出發點和憂慮的角度……”


    說到這裏,陸揚猛地想起應承龍振海吃飯的事兒,即刻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表針已經指向四點五十分了,自己居然還什麽沒有準備。這裏的事情雖然還不能結案,但眉目已經清晰了,剩下的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了。他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


    這可是第一次自己家人和龍家正式因兒女之事坐在一起,陸揚不想怠慢了雙方的父母,更要為自己的父母掙點麵子,比如買束花,比如買件小禮品之類的。但現在他覺得很累,在北京醫院時,自己作息時間很準確,昨晚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僅覺得困了,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啊~~”陸揚打了一個哈欠,“戴大哥,六點半記得來叫我。”


    “好但是劉大爺六點半到東海,你不會是想躲他吧?”戴龍調侃地問道。


    “躲他?他真的六點半到東海嗎?”陸揚撇了一下嘴,今天忙到現在,還真忘記覃江告訴他劉東青和宋子超要來的事情。眼珠子一轉,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你說我躲,就真的是躲了。我不六點半走了,提前一個小時就走。七點鍾,你要是忙完了,就自己到臨海閣吧。”


    劉東青是1020項目的總指揮,宋子超是副總指揮;平時常駐北京,不管基地具體事務。但是基地發生了大事情,他們必須到場。


    想起北京逃走的事情,陸揚還是不想急於見到劉東青。國際形勢變化多端,美國已經向中國和俄羅斯派出了四撥的總統特使,加上歐盟、聯合國安理會官員近幾日頻繁在北京現身,陸揚知曉朝鮮事情很快就會有個結論的。加上基地變故已經大有眉目,即使劉東青光火自己不在現場,他也不在乎了。


    兩人揮手告別,雖然隻能睡半個小時,陸揚還是去睡覺了。


    戴龍快步走迴臨時指揮室,匯集資料,安排抓捕相關責任人等事情。


    ……


    夏日的臨海閣,可以吹海風,可以觀海,自然會吸引很多的人到這裏來吃飯。晚上七點二十,當陸揚準時到達這裏時,一樓、二樓依舊食客喧囂,熱氣騰騰。


    他提前一個半小時離開基地,在街上為雙方老人家選擇禮品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以至於使得他姍姍來遲。特製的防彈奧迪車剛到飯店門口,龍振海的警衛員耿當就跑了上來,敬禮之後,不迭地催促道:“陸將軍,您終於來了大家都到齊了,就缺您一個了”


    “嗬嗬,他們都到了?我真的遲到了?”陸揚不好意思地一笑,下了車。


    套上製服外套,戴上帽子,對著車子的倒後鏡拉了拉領帶。


    雖然天氣有點熱,但陸揚為了避免自己拿排骨架的體型,還是穿著春天的軍裝,這樣顯得體型正常一點,引不來愛憐的眼光,也算是對安姌母親的尊重。


    但是這種穿著,在炎熱的夏天,顯得很紮眼。很快人們就投來詫異的目光,但見他肩上的金豆子的時候,一個個又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眼色。但見他那張青春的臉膛時,沒人相信這麽年輕就可以做到少將的。欽羨的眼神即刻換乘了一種鄙視——**,軍二代真的夠出夠,連他老爸的將軍製服也敢偷出來顯擺。


    “不算是您遲到,是是他們比您早到了二十分鍾。快點請吧”


    耿當機靈地迴答著,跑到前麵引路。聽到他的迴答,陸揚哈哈一笑,下午的鬱悶揮之而去。但眼光掃向停車場時,卻見門口幾十個位置上都停著掛著軍牌的車子,有海軍的、也有陸軍的、甚至還有空軍的,剩下的總參、總政、總後、科工委、二炮、工程兵等等兵種車牌都有,陸揚也搞不清楚是哪個部門的,但是從座駕的規格來看,這些車的主人都不是低階的軍官。


    陸揚忽然有個不好的感覺,想起龍振海上午說話的囉嗦勁兒,似乎生怕自己不來似地。心說道,不會老丈人把他的什麽什麽戰友、領導都請來了吧?難道他真的要為自己和安姌舉辦訂婚儀式?趕鴨子上架這……這不是逼著我在眾人麵沒有退身步嗎?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交換禮物就好了,為什麽還要這麽興師動眾的?


    思考著,一行人走進了飯店大門,走廊兩邊時不時地看見軍人。雖然這裏不是軍營,但是見到陸揚的少將製服,他們還是向他立正敬禮、問好。


    “首長好”


    “首長好”


    “……”


    陸揚隻好一路迴禮,真有種迴到軍營的感覺。剛才不好的、受逼迫的預感很快淡漠,習慣性地加快了腳步。


    陸揚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吃飯,但從未上過四樓,也不知道四樓是幹什麽,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的感覺。


    四樓好像並不大,上樓梯正對的一間包房門口站著兩個挺胸抬頭的軍人。也不等陸揚看清楚四樓的布局,耿當以便催促著,一邊領著陸揚直直走過去。


    門口兩個軍人一見陸揚到達,立刻同時立正、敬禮,齊聲喊道:“首長好首長到了”


    喊完,二人同時閃身一旁,耿當變戲法似地把一大束赤豔豔的玫瑰花塞進陸揚懷裏,陸揚趕緊雙手抱住。耿當則馬上退後一步,擋住了添樣和胡蒙,說道:“首長,這裏隻有您能進去,請吧?”


    陸揚推開門,抬腿就進,但一見房間裏的布局,陸揚即刻又退了出來詫異地迴頭看向耿當,問道:


    “耿當,這……這是怎麽迴事兒?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耿當微笑著,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地,迴答道:“絕對沒錯”


    “那怎麽沒有人呀?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龍叔叔龍阿姨,我的父母親,安姌他們在哪裏?” 陸揚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再次向屋裏看了一遍。並沒有變樣子。心說,這一個地方臉兩家人都坐不了,何況是樓下那麽多的車主人了,難道說是自己想錯了?今天的安排本就是隻有安蚺和自己兩個人。那些車子和陣勢都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但是這麽些花頭難道隻是陪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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