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溶洞進口處位於山穀之中,一條小溪橫穿而過,兩便都是陡峭的斜坡。斜坡上鬆木蔥綠,間或著石崖突兀。


    鮑威爾一聲令下,來自高空中的超級阿帕奇、低空中的悍馬懸浮裝甲、地麵上微型離子炮、還有海上的200毫米巨炮同時噴出火光,導彈、炮彈如雨點般帶著火光飛去,幾乎同一時刻準確地落在位於溶洞入口處兩側的山坡林中


    爆炸聲如驚天巨雷響起,霎時間,整個山穀裏被震得地動山搖。


    看山穀中,濃煙騰起,枝木碎石橫飛,水花飛濺刺激的硝煙味到被山穀裏的風帶走,霎時間傳到很遠很遠而且,炮擊和轟炸引燃了樹林,火光從山腳到山頂,到處都是。而且隨著風勢,火光連成了線、連成了片,將幾百米的山林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那氣勢簡直是無法形容,震人心魄


    破擊一直持續了十分鍾之久,這才停歇。估計林中即使有能飛的動物也都難以逃脫,不被炸死,也會被燒死在在火裏。更何況是人來了,肯定無一幸免。


    美國人歡暢地解氣地看著自己的戰鬥成果,咬牙罵道:“fuck叫你們還死撐?叫你們跟隨撒旦?統統炸死你們”


    但是,當炮聲一停,美國兵現場長官正要發出衝鋒的命令時,卻尷尬地發現,火勢太大,根本無法從原先預定的方向殺向中心的溶洞進口。兩麵山坡上都是火,唯有小溪水潺潺。


    但兩遍樹木都在嗶嗶啪啪的燒著,巨高溫的熱浪飛倦,如果此時順著溪流行進,那才真是在烤乳豬一般。不被高濃度的二氧化碳悶死,也會被烤熟。


    “報告將軍,火勢太大,根本衝不進去”三團的的指揮官森-布殊為難地向遠在丘疹基地的鮑威爾和霍克林森匯報道。


    “為什麽燒起這麽大的火?現在還不到夏季,樹木潮濕,要燒也是局部燃燒才對呀?”霍克林森看著衛星轉播畫麵,非常地不解


    “情況不明。可能是我們的導彈和炮彈太猛烈的緣故造成的吧?要不就是守軍在各處堆放了易燃物,故意讓樹林燃燒,以借此拖延我們的進攻時間。”


    森-布殊說著,看著燃燒正旺的山穀,因為熱氣騰上來,此時已經看不見穀底的溪流了。要想衝進去,半個小時後都遙遠。


    不過他猜得一點也不錯。


    陸揚今天用了三次火,但前麵兩次是自己人主動點燃的,第三次卻是敵人自己點燃的。他算準敵人進攻前,為了減少進攻的傷亡率,肯定會用炮火和導彈肅清溶洞進口周圍三國聯軍的防守陣地。於是,他命人在樹林裏幾個區域,提前潑上了汽油,尤其是溪流兩邊的草地、樹木的地方,汽油量就更多。


    火,既能用來攻擊;同時,也能用來防守,阻隔敵人攻進來。


    兩麵山坡那麽寬大的火牆,讓幾倍於自己的敵人看著目標就在裏麵,卻隻能駐足興歎。


    這種窩火、窩囊感覺是什麽怎麽樣的呢?


    鮑威爾狠狠地踢了一腳身邊的椅子,椅子飛出狠狠地撞在指揮台上,一台顯示器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fuckfuck……fuck”


    他不知道一連罵了多少個“fuck”。戰鬥才打響,卻發現自己中了陸揚的奸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種窩心勁兒就別提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森-布殊說的半個小時就可以進入那純粹是安慰人的話,這麽大的火勢,沒有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根本無法進去人而且即使進去了,那裏麵的濃煙和嗆人的味道,也會讓自己的士兵不得不戴上防毒麵具,由此戰鬥力大減。更何況,現在已經十一點鍾了,距離中俄官方限定的12點隻有一個小時了,如果十二點一到,還不知道中國和俄羅斯的戰機、導彈頃刻間就會飛瀉而來,那時相對人家整個艦隊和幾千架戰機來說,現在一個三角洲的團,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殲滅他們,比碾死一直螞蟻還要輕鬆。


    霍克林森愁眉不展長顰,也不看鮑威爾,腦子裏一個勁兒盤算:如今之際該怎麽辦呢?


    不動一槍一炮,就把對方攻擊化解與無形,能這麽用火的人,不是天才也是鬼才。現在,在他心裏也不得不佩服起陸揚的機智和詭謀。


    森布殊可不知道鮑威爾正在暴走時刻,他焦慮地看著火焰,急切地問道:“鮑威爾將軍,現在怎麽辦?島上兩個地方的戰鬥好像已經結束,敵人正在圍攻我們島中央的第七集團軍的傘兵團,他們請求我們支援。”


    “**,老子知道怎麽辦,還要你在前線幹什麽吃的?別忘記你的任務他們的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抓住陸揚……陸揚你不是打陣地戰的料,趕緊阻止起敢死隊,利用悍馬懸浮裝甲車,順著溪流前進”鮑威爾是不能就此認輸的,他是一個軍事賭徒,而且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他全都是勝利者,所以這次他還要賭


    “這……這……”


    鮑威爾的話令得森布殊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這麽高的溫度,鋼板不會被燒穿,也會被烤紅。悍馬懸浮裝甲車的防護鋼板並不厚,能擋住重型機槍的子彈。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隔溫、絕熱設備。別說裏麵的人了,就是裝甲車裏麵的子彈和炮彈被烤炸的可能性都會高達90%。這樣的行動跟自殺有什麽區別呢?


    想到這裏,森布殊不禁在心裏罵道:“混蛋,這不是拿我們當兵的生命不當命嗎?”


    “這什麽這?”森布殊的猶豫不決,即刻引來鮑威爾火冒三丈拳頭咚咚地砸著桌子咆哮道:“死幾個人算什麽?告訴你,就是付出整個太平洋艦隊,也在做不惜森布殊上校,你是軍人哪怕是我命令你去堵槍眼,你都不能皺一下眉頭看來整個三角洲部隊都被史丹町爾帶壞了,一個個都變成貪生怕死之徒”


    三角洲部隊一直是美軍的寵兒,向來排外思想非常嚴重。而且三角洲部隊的編製,決定了他們直屬國防部。鮑威爾雖然是太平洋戰區總司令,如果沒有國防部的指令,也根本不具備指揮他們的權力。


    在這之前,他們能采取跳躍式進攻,命令都是由他們直屬上司史丹町爾發布的。如果這道命令仍是史丹町爾下達的,森布殊根本不會有一絲的反對,但是現在是鮑威爾在對他咆哮,甚至語言汙及了三角洲部隊整體的榮譽,森布殊就不幹了。


    他昂了一下脖子,忽然憤怒道:“鮑威爾,你不是史丹町爾將軍,你根本沒有命令我們踢你賣命的權力告訴你,要衝鋒的話,你自己帶人去。我們三角洲戰士的命多精貴呀怎麽能為了一個不清不楚的中國小子去犧牲?又怎麽能聽從一個不知道戰場情況的人瞎指揮呢?告訴你,你自己調你的太平洋艦隊來幹吧,老子現在不侍候了”


    事情真是越急約出亂子,在這麽關鍵時刻,森布殊居然罷工了


    鮑威爾氣得一揮手,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他還想罵,但是嘩嘩咚咚的響聲卻猛地讓他清醒過來,人家不是自己的下屬,自己還真的沒有直接指揮三角洲部隊的權力。


    他知道錯了,但是又不能認錯,也不能說軟話去求森布殊,那樣的話要是傳出去自己對一個上校低聲下氣的,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話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還在想自己會不會被笑話,簡直是讓人無語。


    但這時,霍克林森馬上站了出來,非常委婉地說道:“布殊上校,請別生氣鮑威爾將軍也不是有意的,他是一時著急才說出這樣的話,並不是要你們去送死。我可以替他像你道歉,請原諒剛才呢,史丹町爾將軍走開了,不在位置上,所以才會出現我們直接指揮你們的情況。既然有紀律如此,我馬上叫人去把他請迴來,讓他直接跟你解釋。你看了可以嗎?另外,我也想到了破解烈火陣的方法,不用十五分鍾,保證叫你們的人能安全抵達百花溶洞的進口處。”


    一白一紅,霍克林森不愧是鮑威爾的老搭檔。幾句話說得森布殊一點脾氣也沒有,而且心裏也好受多了。


    “好吧,隻要你讓史丹町爾將軍給我們下達命令,我們任何命令都會遵從”森布殊放軟了口氣,說道。


    “好,你稍等片刻”


    認識被他下令抓走的,沒想到現在又要由他親自去把史丹町爾請迴來。


    霍克林森的言辭非常厲害,不到三分鍾,他就和史丹町爾達成妥協條件,還真的把史丹町爾給請迴到指揮中心了。


    史丹町爾迴到指揮中心,看也不看鮑威爾一眼,當仁不讓地抓起指揮話筒,問道:“布殊上校,我命令你集中你所有的炮火從上到下轟擊火海,直到炸出一條通往百花溶洞的路為止”


    這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既然是炮擊引來的大火,那就由炮擊將所有的燃燒物質炸飛,翻飛的土石也是滅火的材料,這比噴水救火要快多了如果整片火海都被炸滅,很不現實,但是隻炸出一條路,那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是,將軍”森布殊聽出是史丹町爾的命令,二話不說,按令執行。


    跑聲又起,導彈又飛,月丹台島再一次隨之而顫抖


    但是,這並沒有引起陸揚的重視。


    而且他也沒有辦法重視。大火燒了樹林,同時也把山上所有的探頭燒光了,就連別的地方從輸送到這裏的信號線也毀掉了。現在他能看到的圖像,除了衛星和電子預警艦無線傳送迴來的信號之外,就隻有溶洞裏麵的監視信號了。


    而且,胡蒙在炮響之後,並沒有隨著洞口防守部隊一起撤迴溶洞,這讓陸揚很是擔心。


    可是,現在他沒有時間關心胡蒙,也沒有時間關注敵人已經想到了破解烈火陣的方法,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島中央的戰鬥。


    這時,無線電通話器響了起來:


    “報告,北方縱隊二千一百人到達指定位置”人民軍陸戰隊金紅武少將報告道。


    “報告,西線縱隊一千人到達指定位置”魏靖報道。


    “報告,東線一千八百人到達指定位置。”俄羅斯率隊的豪斯基上校報告道。


    “好,即刻發動攻擊,力求將分割包圍的三處敵人六百餘人在半小時內全部消滅”


    陸揚果斷下達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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