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還在等待時,金域煥身後衝出一個身體結實如滾軸一般的壯漢,指著陸揚的鼻子叱責道:“你是什麽人?一個小小的少將就敢如此對我們金將軍無禮!你必須道歉!”


    他的動作很富攻擊性,手指距離陸揚的臉很近,僅差三寸就碰到陸揚的臉上。


    陸揚沒有動,經曆腦癌生死的折磨,經曆了潛艇危機,經曆日美聯軍幾萬人的生死,又經曆了啟動儀式上敵特兇悍的暗殺,那都是生與死考驗,他都沒有退縮。現在麵對一個比他身材強悍的人,就能讓他退縮嗎?


    不!


    陸揚的身體和頭部連些許晃動都沒有,眼中的冷漠變成憐憫的眼神投到這個比自己高半頭的漢子臉上。他知道,這人很魯莽,他不知道這麽賦予進攻行的身體動作將會給他帶來什麽後果。也許下一秒鍾,這個人的臂膀……


    陸揚的念頭剛起,身後的胡蒙和添樣就動作了。


    添樣本是孤兒,從出生起就受到秘密部門的特殊培養,一直培訓了二十年,他的身上擁有很多神秘的技能,隻是從未施展過而已。


    他的速度真如閃電,身體的運動在空氣中留下一段段殘影,他的目標不是那個軍官,而是身體直插陸揚和那人之間。他的目的是首先將陸揚擋在身後,避免受到對方的攻擊。


    但是他還是沒有快過胡蒙。


    胡蒙和陸揚的心裏有種神奇的感應,當陸揚剛覺得這個軍官的攻擊性動作時,胡蒙已經啟動了,就在那個軍官的手指剛伸到距離陸揚鼻子三寸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被胡蒙柔韌的手指扣住!


    就在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胡蒙的手腕微微一轉,那個軍官就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的手臂如擰麻花一般扭轉,令他一百八十斤的龐大身軀完全失去自由,不得不配合對方一個空翻,噗通一身跌倒在地上!


    但是胡蒙的手依然沒有鬆,五指盤住軍官的手;同時,他的腳疾速地踩住了軍官的肋部!


    就如一座山壓在他的身上,那個軍官就如螻蟻一般,動不得絲毫!


    手臂上傳來生絲裂痛,就如要離開他的身體似的!


    這時軍官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了,自己的手臂要活生生被撕掉!


    但是,他絕望了,他毫無反抗之力,徹底地絕望了!


    胡蒙以前的力量本就不小,經過變異之後,力量氣質增加了一倍兩倍,雙臂一展,可以生生撕開一個人的四肢!


    而這時,添樣也已經擋在了陸揚的身前。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兀了!


    那個軍官是金域煥的保鏢,當然也是他的打手之一。金域煥身邊有很多這些受過特殊訓練、百裏挑一的人物(軍人),隻要金域煥的眼眉跳動,即刻就會有個訓練有素的軍人衝上前去,首先扣帽子,然後金域煥會馬上走開,其它隨從就會一哄而上,大下殺手。


    但是今天太特殊了,第一個人衝上去,剛把話說完,就被人直接撂倒在地!那些人民軍的高級將領即刻目瞪口呆!


    扯掉對手臂膀,那是胡蒙最喜歡幹的事情!


    自從上次和美國特工交手後,他就有了這樣的嗜好。隻要狩獵抓住的狼還熊,他都會第一時間一把拽掉四肢,然後大快朵頤!


    陸揚知道他的這個嗜好,今天是第一次和北朝鮮人交鋒,陸揚認為隻要能這些好戰的民族震驚不敢亂來就夠了,如果第一迴見麵就讓胡蒙的撕掉那小子的臂膀,似乎太過招搖、太過刺激了。所以,在他看到黑影閃過的時候,他已經出聲製止:“住手!”


    聽到陸洋的喊聲,胡蒙的動作一頓,他那裂開的大嘴還沒有來得及習慣性地嘶吼,就閉上了嘴巴,一腳把那個軍官踢到五米之外!一雙虎目露出野性兇悍的目光瞪向金域煥一幹眾人!


    如此兇狠的眼神,令得這些吃慣了生死飯的將軍都趕到心寒,詫異心道:這人怎麽有這麽兇悍的獸光?


    陸揚將這些人的反應都收進眼底,他撥開添樣的阻擋,以溫和聲音說道:“胡蒙、添樣,這裏沒有你們的事兒了,到後麵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再這麽做。”


    “是,首長!”胡蒙和添樣同時立正敬禮,快速閃到陸揚身後,雙手背在背後,就像從來沒有動過似的。


    但是胡蒙和添樣的反應和閃電般的動作,不僅震撼了人民軍的將領們,而且連陸揚身後那些陸戰隊的精英們都震撼了。


    現在他們才知道,陸揚並不廋弱,根本就不好欺負。他的身後站著上千的中國人,這些人隨時都會衝上來,為他擋住一切侵犯!


    而令那些人民軍將領更加吃驚的是,這一切都不是陸揚暗示或命令的,全都是胡蒙和添樣自發性的動作。


    這說明了什麽?


    察言觀色向來都不是陸揚的強項,陸揚是有什麽說什麽,沒有任何政客的惡習。這反倒是金域煥的強項,但是對與金域煥來說,陸揚不過是個外國人,他也沒有理由把陸揚看成政敵。相反,陸揚是他請來的救兵。本來想打擊一下陸揚囂張的氣焰,也並沒有想要陸揚太難看。但是沒想到自己千錘百煉的手下根本不是陸揚手下的對手,還沒有出手,就被人擊倒,現在還躺倒在地上似乎暈厥過去。


    用他最專業的眼光去看,陸揚的這兩個警衛員全都不簡單,就是人民軍的最高統帥的保鏢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個才20幾歲的少將就配置了如此強勁兒的警衛,這說明了什麽?


    金域煥想起在北京的盟軍會議上,陸揚居然敢直接針對列羅夫大放厥詞,甚至貶低俄羅斯軍隊的水準。並且,據說事後列羅夫向中國政府投訴了陸揚的無禮,要求中國政府給予懲戒。但是從今天看來,陸揚什麽事兒也沒有,居然率隊來到北朝鮮。


    這一係列現象落盡金域煥眼中,讓他不得不懷疑陸洋在中國高層有著非常深厚的背景和強大的靠山。這個小子雖然是少將,但足以牽動中國軍隊的上層!


    倉促間,金域煥做出了自己的推斷,而且也確定了自己的應對陸揚的策略。


    他抬眼看去,見陸揚正看向自己。馬上臉色一肅,對著手下吼道:“陸將軍是我們的尊貴客人,你們居然敢這麽沒有禮貌!這不是破壞我們中朝友誼嗎?來人,把這個反**破壞分子押走!”


    “是!”金域煥身後幾個隨從應聲跑了過去,把他們暈厥的同伴快速地拖走。


    金域煥處理完這些,才走上來,對陸揚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給陸將軍帶來的不愉快,我深表歉意!”


    陸揚微微一笑,深沉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清澈不見底。


    “沒關係!他們不懂禮貌,我不會怪罪的。我的兄弟出手太重太快,而且我也難控製住他們,也希望你能提醒人民軍的同誌們,最好不要惹他們。但是這件事兒讓我的擔心也有了根據,我懷疑你們的隊伍裏也有不和諧的分子存在。於是我會更加擔心我此行的秘密會……”


    陸揚說到這裏,止住話頭看向金域煥。


    金域煥馬上明白陸揚之意,說道:


    “陸將軍多慮了!這裏是朝鮮,我們的黨是鐵板一塊,最講究的就是共產主義精神,團結友愛是我們的原則,最痛恨的是美國人和南韓人,最最痛恨的是那些意誌不堅定叛徒。人民黨的戰士個個都是寧死不屈的反美標兵,絕不會充當叛徒!你就放心好了。”


    這純粹是金域煥自我的標榜,在這裏,物質生活是第二位的,精神生活絕對是第一位。


    金域煥雖然心裏對陸揚的不尊重感到不悅,但是陸揚來這裏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代表了中國軍方和中國政府。陸洋的警衛雖強,但也強不過子彈。但是,如果陸揚出了什麽事兒,中國政府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陸揚出事兒,要想中國派兵和支援武器就成了夢想。那樣的話,俄羅斯也會跟著退避三舍。其結果就是金家王朝徹底崩潰!


    和金家王朝的生死相比,他一個金域煥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呢?


    陸揚聽到金域煥的話,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感覺這個金域煥不是盲目自信,,就是虛偽過頭,這兩者對自己這次北朝鮮執行都有害無益。


    他眼睛瞟過金域煥身後一眾人民軍海軍的高級將領。這些人全都一敵視的眼光注視著自己,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不禁覺得好笑。


    手指著那些一臉深秋的將軍們,“感謝你們來這歡迎我,但我不過是一介小子,受不起這麽隆重的歡迎!我隻注重實效,以擊倒敵人為準則,其它的東西全是虛的。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我勸你們把仇恨全都發泄到韓國人和美國人身上去,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還是剛才那句話,請沒有事兒的人盡快離去,我想和金將軍和參加那次海戰的同誌詳談。”


    陸揚的話還是那麽犀利,不但沒有為自己的無禮而道歉。但是,這一迴,他的話卻很有效。金域煥迴頭一個眼色,成群結隊的將軍霎時間走得隻剩下三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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