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項目的啟動。為東海市迎來了發展的契機。


    東海市是座中等城市,人口不足兩百萬。因為挨著海邊的緣故,冬暖夏涼,冬天最低氣溫也不會低於零下五度。往年二月份,這裏已經可以看到柳樹抽條了,但今年的樹枝馱著葉骨朵,僅僅泛著青綠色。


    北郊的機場的飛機起飛降落跑道是伸進東海裏,足足有四公裏長,就像一根魚竿搭在海水上麵,從遠處看去,隻能看到一條長長的黑線。


    市委書記方震和市長劉長奇下午…不到就陪著從省省委領導趕到了機場,來著迎接從北京迴來的1020項目的高層領導。


    方震做夢也沒有想到,在他上任期間,居然國家能把一個超級大型項目設在了東海市。他敏銳地感覺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至於1020項目是幹什麽的,他才懶得管。


    一次無條件劃走五十三平方公裏的土地,這在全省來說,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炮台山就在海邊,海灘深度僅次於東海艦隊的專用港口岐山港。這裏風景秀麗,憑山望去,碧濤萬頃。直達天邊。一早一晚,日升日落之時,那燦爛的朝暉更是吸引了無數人來此的觀望。山上,聞名的烽火炮台,更是記錄了幾百年前打擊倭寇和八國聯軍的可歌可泣的曆史。再加上綠樹成蔭中,還有紅一徑、一線天、望夫崖等等傳說中仙人到訪的故事,每天都吸引著成千上萬的遊客來此拍照、遊覽。


    從世紀初期,炮台山就被劃為旅遊區得到大力開發。在山上和沿海的地方,建有多座政府的度假村、會議中心,更有幾處被某些權利子弟買去開發豪宅別墅區。當初為了爭奪這塊風水寶地,幾十家房地產公司仗著雄厚的背景,互不相讓,鬥爭到頭破血流。最後被來自中央和省裏的兩家公司瓜分。


    但是,這才建成沒有三年,現在中央一紙天書從天而降,這裏即刻成為國防用地。方震和劉長奇為了賠償的事情,和別墅區的有錢人周旋了幾天都沒有談攏。真擔心會影響工程。


    倉促間,賠償自然是很難談攏的。但是那些釘子戶一見到幾萬人的工程兵唱著軍歌挺進山來,車水馬龍,塵土飛揚,隆隆的馬達聲震得大山直顫。兩天不到,山腳下就圍起了四十幾公裏長的鐵絲網,個個心裏就發慌。


    “這裏已經被列為軍事禁地,請盡快撤離。擅闖禁地者,嚴懲不貸!如需要幫助的,我們軍民一家,會幫助你們盡快搬離此地。”


    當部隊的高音喇叭喊話不到第二遍。一個個巨富商賈、豪貴們再也沒有廢話了,卷起金銀細軟,值錢之物,扭動著肥肥的臀部,塞滿了私家車,痛快快地搬走了。


    一個個高喊著“我們支持國防建設”,跑的比鴨子都快。


    “一切為了國防”,管你是東宮太子殿下的人,還是西宮娘娘的小舅子,全都給我搬走。於是,那空出來的度假村、酒店、會議中心成為指揮中心,空出來的別墅區成為了戰士們的營地。


    這種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方震、劉長奇都沒有想到這次會來這麽多搞建設的人,更沒想到跟著而來的大隊人馬更是讓他們應接不暇。市裏的幾套班子全部連軸轉,加上從臨市的抽調來的幹部,加上放假未迴家的大學生們忙碌的了五天,這才安頓下近十萬建設者的衣食住行。


    這個時候,省委書記和省長帶著人來了。在檢查完臨時安置後,一起來到機場,接待1020項目最高層領導的到達。


    省委書記喬天個頭不高,已經快六十歲了。很快就要到退休的年齡。省長肖玉波很年輕,也就隻有四十七歲,一米八的個頭,五官端正,看上去既有魄力,也非常有風度。但他還是跟在喬天和龍振海的屁股後麵,不敢超越他們半步。


    方震沒想到這個項目來試這麽大,連省委書記和省長也要從600裏地外的省城巴巴地跑來迎接,看來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最少也是省部級的領導,搞不好還是中央或軍委的大首長。


    在vip休息室等了一個小時,兩架國產最新型的客機先後在跑道上降落了。


    歡迎的領導們按照官級的大小,順著特殊的通道,乘車來到停機坪上。在那裏,沒有歡迎的人群,隻有持槍站崗的軍人,還有停在一旁的、東海艦隊的車隊和十架塗著迷彩的軍用直升機。


    當兩架客機停好,從第一架飛機上,以軍委副主席劉東青第一個走出了機艙門口。他的身後緊跟著海軍總司令周懷國、國防科工委主任宋子超、兵器工業部部長袁宜興、1020項目的副總設計師蔡敏寬和焦星宇等六十幾人。


    這一行人個個都是官威浩蕩,舉止不凡,喬天等人自然而然地迎向了他們。


    雙方經過簡單的寒暄之後,在龍振海、喬天的陪同下,一行人上了準備好的防彈轎車,在摩托車的引領下,車隊向機場外駛去。


    這時,第二架飛機才打開了艙門,在胡蒙、翁立、王璿、添樣等三十六人的圍裹下,陸揚、安姌和徐雲曼快速地下了飛機,旋即登上了一旁的軍用直升機。跟著行李箱集裝箱被打開,幾十個行李皮箱也被裝上了直升機上。


    馬達轟鳴。螺旋槳高速旋轉起來。


    螺旋槳卷起的風很大,龍少卿一邊用手壓著帽簷,一邊指揮特種兵全部登上剩下的直升機。


    十架直升機分為四架“長纓”52型運輸直升機,五架“利劍”60型攻擊直升機(與阿帕奇係列媲美),一架“蝙蝠”電子型直升機。


    轟鳴中,十架直升機起飛在空中排成菱形,向東海艦隊的駐紮地而去。


    這是一個特殊的安排,陸揚不喜和那些大人物在一起,而且也不想參加地方組織的歡迎儀式,當然也為了安全,所以兩撥人分開乘坐飛機到達東海。那些人直接去東海市,聽取地方上的籌備工作。而陸揚,直接迴東海艦隊。


    這會兒跟著陸揚的人群中,不僅有翁立等貼身衛隊,還有海軍總部配給陸揚的特種警衛班。


    陸揚在宋明遠那裏接到帶龍的電話,說是發現了疑似喬治華森和徐詩曼的蹤跡,他們所在的長途車是由太原開往東林市的旅遊巴士上。但是當核查人員追上巴士的時候,這二人已經逃走,再次失蹤。


    東林市距離東海市隻有八十公裏,很顯然,陸揚和戴龍定下的計策起作用了。經過三天的迂迴,喬治華森終於向東海市運動了。於是陸揚報請周懷國中午啟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東海。


    直升機編隊在陸揚的要求下。在炮台山上空繞了一圈,從空中俯瞰了一遍山前山後的巨大的工地,感受一番那熱火朝天的景象,然後停在了東海艦隊司令部的門前。


    安姌、王璿指揮人把部分行李拉迴陸揚住的小院,陸揚被龍少卿引進司令部地下會議室邊上的休息室休息,等待那些坐車的領導們迴來開會。


    龍少卿在機場沒時間注意陸揚這一行人,現在坐下來,馬上注意到陸揚身上的軍服。頓時眼睛充滿欽羨的目光。


    幾個月不見,陸揚居然從上校升到少將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看如今的陸揚,一改昔日散漫的作風,少將軍服在身。坐姿端正,那深沉淡漠的眼神,堅毅的嘴唇,溫雅中帶著堅定,就像大海裏的礁石。


    再看他身邊,連警衛都是大校和上校,簡直讓人羨慕和嫉妒。


    “這還是陸揚嗎?”


    龍少卿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他了。陸揚似乎發現了這一點,站起身來說道:“三哥,我看你忙了半天了,坐下休息一下吧。”


    “那可不行!在這裏,你是首長了,我是不能就坐的;等迴家了,你才變成兄弟。這是等會兒參見啟動儀式的單位、領導的清單,你先熟悉一下。等會兒有專人專車送您去啟動儀式會場。那些大首長們要到了,我要馬上去炮台山啟動現場檢查一下。”


    龍少卿說完話走了,陸揚也不矯情,職責不一樣,各盡其職吧。看著龍少卿走開,他翻開厚厚的文件夾,腦袋靠在沙發背上,開始熟悉項目組參與人員,還有下午開會的人員。


    半個小時後,陸揚等人乘車來到炮台山下項目啟動儀式的現場。


    這是炮台山進口的山口,山穀的出口一邊是是浩淼的大海,另一邊就是進山的大路。


    山穀口處,麵向大海的平台上已經搭了一座臨時的主席台。主席台上,擺著兩排鋪著白布的條桌和二十幾張椅子。椅子上上這時已經零散地坐著十幾個軍官和便服的地方領導。但在頭排中央的位置上,還有幾個位置空著。


    主席台前,軍裝整齊的戰士和科研人員列著整齊的隊伍,安靜地坐在那裏,等候最後的領導上台,開始啟動1020項目的啟動儀式。


    台下麵,黑壓壓的一片,沒邊沒沿。


    有軍人,也有科研工作者,還有地方上參與建設的建築工人。隻輕微地估算了一下,起碼超過十萬人!


    會場外圍一千五百米都列為禁區,但在禁區的外麵還是湧來了幾十萬前來看熱鬧的群眾。現場除了有警察在維持秩序之外,還有東海艦隊派出的陸戰隊持槍站崗。


    在海麵上,東海艦隊出動了二十艘巡邏艦和驅逐艦,不讓民用船隻靠近。


    陸揚從未參加如此規模的大會。記得上初中時得了市級三好學生,參加了三千人的表彰大會,那時上台領獎的時候,他都不敢向台下看。但是今天,他不僅要上台,而且還要在前排的中央位置坐下。


    當陸揚正要上台去的時候,就見芒力領著兩個人遠遠地走過來,他們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國安局的便衣和警察。陸揚瞟了一眼,猛然覺得芒力身邊的兩個人看著有點麵善,待其走近來,陸揚看清楚來人,即刻想起此二人是誰。


    霎時間,一股火氣上湧,雙拳捏得緊緊地,眼珠子瞪著,似要冒出無邊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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