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引起了四位閣臣的感歎,如果是先帝,定然是不舍得花費內努建設宮殿的,先帝愛民,定然是會將其花費在萬民上麵,但如今的天子嘛,指望他愛民顯然是不可能了。小皇帝也不指望宮殿建設的多大,但加上他父皇以及皇室多年的經營,還有他和陸愛卿一起賺的錢,建設一個小型的別院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很快便到了乞巧節這天。等到陸吒快要下值的時候,便被小皇帝攔住了,小皇帝表情神秘兮兮的,“朕不是說要給卿一個驚喜嗎?朕今日就叫卿知道,朕一向是言出必踐的。”然後,陸吒便跟著小皇帝坐著乘攆,一起去了新建成的別院。這時候天色已經略略開始昏暗了,太陽早已經消失不見,隨著時間流逝,等到二人真正到了皇家別院的時候,慢慢地其他地方的光亮也已然隱去。但別院卻是不同,地麵並不高大的地方點綴著罩著玻璃的燭火,在夜色裏閃著光,連城一串串的,看著如同一條火龍,美豔極了。陸吒同小皇帝從乘攆上下來,站在了別院一處點綴了不少燈火的木橋上,木橋下麵是流動的河水,可能是為了應乞巧節的風俗,流動的河水裏放了一河的花燈,花燈隨著河水流動搖啊搖的,隻有一種古人才有的浪漫情懷也跟著一同搖到心裏去了。“朕,想和你共賞這錦繡江山,”趙允閎心中也有一種特殊的情緒流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他看著身邊這個人聲音都有些打顫:“你可明白朕的心意了?”陸吒想了想,忽然道:“陛下,那又如何呢?”小皇帝嗓子有些幹,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聽著身邊的人清涼的令人心動的聲音吐出的話,眼眶都快要紅了。“臣是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陛下有皇後,有嬪妃,三宮六院,美人無數。臣並不想將自己困在這樣的境地。”陸吒這樣說道。雖然為了完成任務,他可以做許多事情,但也不是為了任務他可以付出一切的,在每個任務世界裏,他都當做事自己另一個人生,他想要在完成任務的同時,能讓自己生活的肆意又瀟灑。但這絕對不包括,讓自己成為皇帝後宮中的一員。朕是被拒絕了?小皇帝有些不可思議,更是有些惱怒,他努力壓了壓心中的怒氣,對一旁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劉番道:“送陸卿迴去!”陸吒看了看好感度麵板,隨著他拒絕小皇帝的示愛,好感度麵板的數值又重新迴到了七十的位置,他本以為小皇帝被拒絕了會討厭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對他有這樣高的好感度。“臣告退。”等到陸吒離開了,小皇帝也心事重重地迴到了皇宮,他坐在冰涼的龍椅上,終於忍不住將龍案上的玉蟾狠狠地摔落在地。劉番心一緊,這個玉蟾可是皇上最喜歡的了,可見皇帝是真的氣急了。等了一會兒,趙允閎才喘著氣停止了發泄的動作,他眼眶有些紅,喃喃道:“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怎麽就這樣天真呢!”他是皇帝,注定要有無數女人,怎麽可能和一個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第41章 古代科舉路 10月上中天, 皎皎若玉盤。殿內。“陛下, 今個兒十五,您可是要去皇後那兒坐坐?”李德年忽然小聲問道。明擺著皇帝心情不好, 李德年也想和劉番一樣當做背景當做啞巴, 但皇帝每夜要在哪兒就寢臨幸哪個嬪妃,一直都是他跟著的, 這時候哪怕他再不願意, 也隻得硬著頭皮問了。小皇帝擺了擺手, “不去!”忽然小皇帝又改變主意了, “就去皇後那兒坐坐,備駕吧。”趙允閎想著, 好像他多在意那人的話多稀罕人家似的,他就要去皇後那裏坐一坐, 好像借此就能不那麽難受了般。但等到趙允閎真正到了坤寧宮,真坐了下來的時候,就又覺得滿身都不自在了。而在外間,照例由李德年等著,徐徐的夜風吹拂在他身上,耳邊除了淺淺的風聲連一絲其餘的聲音也無。李德年對此也不意外, 這樣的場景他不是第一次見了, 也早已習慣陛下每次到別的宮妃那裏坐一坐, 那也真的就是單純的坐一坐而已。和其他朝臣猜測的陛下怕是身體不大中用不同,李德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陛下的身體是沒問題的, 隻是以前體弱傷了根本,太醫建議皇帝不要多近女色,等身體養好了再說。不過太醫也說了,就是不知道養好了身體,陛下日後怕也是子嗣艱難。太後也找禦醫給陛下秘密看過許多次了,但禦醫都沒有法子,太後也漸漸地認命了,就更多時間無欲無求的在慈寧宮禮佛,算是為小皇帝祈福。說起來,這趙家曆代皇帝,大多體弱子嗣艱難,就連先帝,也隻有陛下這一根獨苗苗,等到了陛下這裏更慘了,按照太醫的話,陛下這可是連一根獨苗苗可能都難有了。恐怕這裏麵有些事情,外間不也隱隱在傳呢,說是□□當年殺戮太重,建國後殺了不少忠臣,抄家滅族的人不計其數,這才報應到了後代身上。太後很可能也這樣想,這才在慈寧宮建了佛堂,日日為陛下祈福吧?李德年正百無聊賴的,忽然聽見殿內傳來陛下摔東西的聲音,其間隱約還有女人哭泣的聲音夾雜著。李德年暗叫不好,等到裏麵陛下怒聲叫他‘滾進來’,他才忙不迭進去了,他隻掃了一眼,眼前的場景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沒想到皇後那樣端正的人,竟然有膽子給皇帝下春/藥?趙允閎快步離開了,他腳步有些飄忽,他是中了藥的,他的理智似乎同他本人漸行漸遠了,他吩咐皇後無事不得外出,在坤寧宮禮佛修身養性後,才艱難地乘了攆迴去。皇帝叫了太醫,用了些散火的湯藥,等到太醫拿著醫藥箱離開了,小皇帝自己躲在被窩裏,因為藥物的作用,沒骨氣地開始一遍遍在腦海中描摹他喜歡的臣子樣貌。他的眼睛總是很黑,但並不會令人覺得陰沉,就像是最上等的墨,讓人想要一探究竟。他的眉宇入鬢,眉毛根根分明,仿佛畫中飄忽不真實的遠山。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握著筆的時候能輕易寫出被人稱道的錦繡文章。他的唇很淡,微微一笑的時候,像是在勾他親近。那滋味定然極好的。趙允閎想下去,然後像是一團煙花在腦海中綻開,他整個人癱軟在了榻上。他身上蓋了錦被,遮住了曖/.昧的麝香氣味。半晌,趙允閎才神色複雜地叫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