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就推著雲天翼來叫醒了雲飛揚,然後帶著雲飛揚一路出了院子。出了花園,雲飛揚發現自己所處的院子坐落在那個長長的斜坡的後麵。沿著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就一直往山後走去。在山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這條青石板小路就筆直的通向了樹林裏麵。進入樹林的時候,小路的兩旁一左一右的站著兩個帶刀的武士打扮的人守在那裏。看到雲天翼的時候紛紛敬禮,嘴裏說著二長老好。看來這個雲天翼在家族中的地位還不低。


    進了樹林又走了一袋煙的功夫,在樹林的深處出現了一個雅致的茅屋,茅屋的前麵則種滿了花草和許多不知名的藥物。


    “族長我們來了”遠遠的雲天翼就喊道,很快就從茅屋裏麵走出來一個老者。雲飛揚一看,這個人居然就是他進入卡巴綠洲的時候那個放牧的老頭。


    族長笑嗬嗬的說道:“小子,我們又見麵了。”


    雲飛揚連忙對著老人行了一個禮。那族長說道:“那天我一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天翼的兒子,你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和你爹都是我們家族的好男兒,都是吃盡了苦頭的。你讓我這個族長有愧呀。”


    雲天翼說道:“族長,你別這麽說。我們都是雲氏家族的一員,我們吃點苦頭算什麽。”


    族長感歎一番以後說道:“聽說你中了沙線蛇的毒,然後又吃了千年朱果,結果搞的功力全失。我東西都準備好了,隻是不知道效果怎麽樣。你們先進來吧。”


    雲飛揚父子進了屋子,迎麵就是一股濃鬱的藥香撲來。在屋子的正中間已經放著一個高大的浴盆,裏麵裝了半盆黑乎乎的熱水,正在不斷的冒著熱氣。


    族長說道:“本來那個千年朱果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珍果。但是它是陽屬性,而那個沙線蛇的蛇毒又是陰屬性。兩種屬性就在你的體內打架。現在我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你體內的陰陽調和一下。隻是這種金針度血的辦法也沒有試過。小子,你敢不敢試一試?”


    雲飛揚笑著說道:“前輩說笑了。這有什麽不敢的?我要是沒有了武藝,還不得迴家種田呀。試試就試試。”


    族長笑著說道:“不愧是天翼的兒子,做事有你老爸當年的風範。你把衣服都給我脫了,坐到木盆裏麵去。


    雲飛揚將自己脫的光光的,赤身坐了進去。這個木盆裏的水還很燙人,雲飛揚坐在裏麵隻鄒眉頭。而且那股熱氣將那股藥味兒往上衝,熏得雲飛揚都快要吐了。


    雲飛揚捏著鼻子說道:“族長,你這裏麵放的什麽東西呀,快把我臭死了。”


    雲天翼說道:“飛揚,別胡說。你知道這裏麵的藥材有珍貴嗎?族長為了準備這些藥材可是下了血本的。就這一盆水至少也得五萬金幣。”


    雲飛揚聽著就直吐舌頭。我的乖乖,這麽值錢呀,自己洗了一趟澡,五萬金幣就這樣沒了。


    族長帶雲飛揚坐好以後,從一個小匣子裏麵拿出了一排的金針,然後走到雲飛揚的身後,開始把金針一針一針的刺入他的皮膚裏麵。雲飛揚對於身體裏麵的經脈還是很了解的,為此他還專門去做了朱雀學院的見習生。這個族長下針的部位都是人體經脈上的重要的穴位。很快匣子裏麵的幾十根金針就全部刺進了雲飛揚的皮膚。


    族長說道:“雲絕,你負責往裏麵倒熱水。”


    很快,那個推著雲天翼的年輕人就將一盆熱水倒進了木盆裏麵。裏麵的水本來就很燙了,再加上滾燙的熱水,雲飛揚被燙的幾乎就要跳起來。族長按住雲飛揚的肩頭,說道:“給我忍住,一會見好了。”說話間,一個渾厚的武氣就從族長的掌心衝進了雲飛揚的體內,這道武氣一隻到達了雲飛揚緊閉的丹田處。雲飛揚隻覺得自己的小腹一震,丹田一下子就被武氣轟擊開了一個小口,然後一股冰冷的感覺很快就蔓延到了自己的全身。


    雲飛揚一下子就開始渾身冷涼,整個人好像是一塊冰塊一樣,那股冷流流到哪個部位,哪個部位就冷得要死。雲飛揚差點就要大叫起來。族長按住雲飛揚嘴裏說到:“快按照你平時修煉的方法引導冷流。”


    痛苦不堪的雲飛揚勉強的按照獵香神訣上的運氣路線開始引導著這古冷流。當冷流流到有金針的經脈的時候,一絲冷氣就會從金針那裏溢出來,沒經過一根金針,冷流就會減弱一份。雲飛揚整整花了兩個時辰才將這股冷氣運行了一個周天,人也虛脫的想要倒下去了。在這期間,那盆熱水已經因為雲飛揚體內的冷流而變得冰冷無比。雲絕就不停地餓往木盆裏麵加著熱水。


    那股冷流終於迴到了丹田裏麵,冰冷的感覺終於消失了。雲飛揚連爬出木盆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好由雲覺抱著放到了床上。雲飛揚沉沉的睡去了。雲天翼關切的看著雲飛揚,對著族長說道:“怎麽樣?有效果沒有?”


    族長說道:“現在還不好輕易的下結論。這種治療一共要四天,三天以後就一切都明了了。你先迴去吧,這小子就住在我這裏。”


    雲天翼說道:“族長,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他,我虧欠這個孩子的太多了。”


    族長說道:“天翼,你放心吧。你這麽做都是為了我們家族,我怎麽會不盡心盡力呢。你留在這裏也沒用。三天後你再來吧。”


    雲天翼隻得坐著自己的輪椅迴去。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每天都會過來待上一段時間。後麵的兩天,雲飛揚又經曆了還幾次這樣痛苦的折磨,每一次治療都讓他好像要虛脫一樣。但是他自己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了治療的效果。每經過一次治療,他體內的冷流就會減弱一點,痛苦也在慢慢的降低,以至於到後來經過了治療以後他都還有力氣在樹林裏麵四處的走走看看了。按照這個進程,最後一天的治療完成以後,他體內的寒毒應該能夠完全的被清除了。


    這天,雲飛揚完成了當天最後一次的治療。精神也好了許多。他一個人就開始在樹林裏麵慢慢的走著。這裏的景色完全的不同於法斯特那邊的景色,帶著一種異域的風情,雲飛揚覺得簡直美極了。他穿過樹林,這是在斜坡的頂端,腳下就是一排排的帶著異域風情的建築,雲氏家族的成員們就在下麵各自勞作著,在遠一點就是那個美麗的月亮泉了。落日的餘暉照在泉水上閃著金光,雲飛揚看得都已經癡了。


    雲飛揚看夠了風景就開始往迴走,在穿過樹林的時候就看到了前麵一個人正坐在輪椅上吃力的推動著木輪子往前行,坐在上麵的正是自己的父親。雲飛揚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之間覺得他好可憐。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這個時候隻能坐在輪椅上艱難的前行。


    雲天翼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來就看到了雲飛揚,笑著說道:“孩子,今天的氣色不錯,看來族長的治療有效果了。”


    雲飛揚走過去,說道:“你行動不便,就不要每天過來了,我來推你吧。”


    雲天翼說道:“我當然要過來的。你現在正是緊要關頭,我不放心呀。”


    兩個人正說著話,身後就傳來了一陣響動,三個人就走了過來。等那三個人走近的時候,雙方都大吃一驚。走過來的是一個中年人和兩個年輕人。而其中一個年輕人的左手手腕處還纏著厚厚的紗布,顯然是受傷了。這個人雲飛揚也認得,他就是那個古堡沙盜的二當家——雲峰。


    雲峰也看清楚了雲飛揚的樣子,立刻就大叫道:“父親,大哥就是他,就是他。我的手就是被這小子砍斷的。”


    另外的兩個人一聽,立刻身子一閃,一下子就把雲飛揚父子圍在了中間。那雲峰一下子就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劍,說道:“好小子,不是冤家不聚頭,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你害的我好慘,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姓雲。受死吧。”說著作勢就想刺過來。


    “住手。”雲天翼大喊一聲,然後就推著輪椅擋在了雲飛揚的身前,說道:“雲峰,放下你的劍。這個人是我的兒子,他是你的族弟。”


    雲峰一見雲天翼發話了,就有點猶豫。但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殘廢,辛辛苦苦的練就的石化神指也被廢了,這可是不能就這麽算了的。雲天翼看雲峰並沒有收迴長劍,對著那個中年人說道:“天虎大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你還不讓你的兒子住手?”


    那個叫做雲天虎的人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是他們小輩的事情,我們老一輩的怎麽好插手。再說了,你的兒子是兒子,我的兒子就不是兒子嗎?我家峰兒的仇找誰報去?”


    雲天翼說道:“大護法,做事情可要講道理。族長平時是怎麽要求我們的。而你的兩個兒子跑到外麵組織了一群沙盜搶劫過往的商戶。這是他有錯在先,不然我家飛揚也不會砍斷他的手腕。”


    雲天虎冷笑一聲就不再說話,退到一旁不在做聲,的確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理虧的,幹脆來一個裝聾作啞。那雲峰又衝上來,嘴裏說到:“二叔,你老人家要是在不讓開的話,就別怪我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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