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弟!”陳統領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看了被人反絞著手的崔智,雙眉倒豎,淬了他一口,道:“原來是你這個老賊,若不是福老弟聰明,還真會讓你得逞了。”


    崔智任他罵著,神色頹然。這種事被發現了,他很明白自己的下場。


    福喜眉目微動,飛快上前,伸手捏著他的下巴使勁,就聽哢擦一聲,就將他的下巴卸了,然後從他的嘴裏取出了一個毒囊。


    從懷裏抽出一張帕子擦拭著手,福喜的眉目間露出一絲厭惡來:“想死?那也得先把你所知道的給我吐出來。”


    “其他刺客如何了?”福喜問。


    陳統領麵有愧色,道:“人倒是都抓住了,卻沒有一個活口,在被抓住的瞬間,就咬破嘴裏的毒囊自盡了。”


    福喜麵色微沉,沉吟道:“無事,他們的做事風格似乎是死士,就算抓住了也問不出什麽來。”


    “崔大人,你可是聽見了,你是如今唯一的活口,我們會好好讓你活著的。”直到你吐出所有的秘密來。


    “誰?”突然他眉頭微動,衝著一個方向喝了一聲。


    有人?


    陳統領大驚,以防備的姿態望向福喜所看的那個方向。


    “嗬嗬,福喜你可真是警覺!”月光下,一道人影從紅漆色的柱子後麵走了出來,一襲青衫,眉目俊秀,朗朗如濯月,不是秋子又是誰?


    “秋子?”福喜詫異,旋即了悟,道:“是殿下讓你來的?”


    “唔!”秋子不置可否,笑道:“你做得比我所想象的還要好,殿下是多慮了!”


    福喜嗯了一聲,問:“殿下就寢了?”


    “你怎麽知道崔智不對勁?”秋子走了過來,有些好奇的問。


    “怎麽知道?”福喜搖頭,道:“我隻是覺得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做兩手準備,裏外結合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不過這個人會是崔大人,我倒是沒想到。”


    秋子看他,讚道:“果然太子爺說得對,你的確聰明。”


    福喜微笑,他穿著一身士兵服,腰帶勾得他的腰肢纖細,長眉鳳目,雙眼中透著一股靈氣與狡黠,模樣精致,唇色殷紅,任誰見了都要道一聲好個風流少年。


    此時他眯著眼,無端透著幾分危險,許是經常呆在楚驚天身邊,他眉目間的神情隱約可以見到楚驚天的幾分風采,極具有壓迫力。


    雌雄莫辨的美態精致中,又帶著一股危險的壓迫,誘惑中卻讓人不敢妄動。


    秋子是真的有些吃驚,怕是連太子爺也沒想到,他身邊的小太監已經成長如斯。想著剛才陳統領等人對他言聽計從的舉動,就算是軍中的老將也難有如此凝聚力,殿下身邊果然是要出一位將軍嗎?


    秋子漫無邊際的想著,那邊福喜讓人把崔智壓下去好生看管起來,然後走到秋子身邊,伸了個懶腰,道:“我們迴吧。”


    楚驚天第二天醒來就聽秋子說了這事,想了想,喚了福喜過來,道:“本宮可不相信你對秋子的那套說辭?”


    他靠在椅背上,挑了挑嘴角,笑著道:“本宮要聽的是實話!”


    福喜默了默,才道:“昨日我從衙門的廚娘那兒知道了崔智與他的夫人關係甚好,崔大人身邊沒有一個侍妾,兩人膝下育有一兒一女。而在不久前,他的兒子女兒突然失蹤,而他的夫人也因此病倒,不過崔大人在一番尋找之後竟然就放棄了,這不得不讓奴才懷疑!”


    “廚娘?”楚驚天笑得戲謔。


    福喜:“……太子爺!”您的重點放錯了好不好?


    “行了!”楚驚天擺手,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審問崔智的事就交給你了,你不會讓本宮失望吧?”


    “自然不會!”福喜笑,雙眼如彎月,下巴微微上揚,露出完美的弧度來,那副小模樣實在是像極了討大人稱讚的小孩。在楚驚天眼裏實在是迷人得緊,讓他心裏微動。


    以前的福喜模樣同樣精致漂亮,可是卻缺了如今的一股味道,那是運籌帷幄的自信,波光流轉下讓他整個人仿佛發著光。


    “過來!”楚驚天喚他,聲音低沉。


    福喜雙頰微紅,極為熟悉楚驚天的他怎麽看不懂聽不出他的意味,一瞬間就變成了溫順的綿羊,磨磨蹭蹭的走到他的身邊。


    楚驚天捏著他的下巴含住他的唇親吻,舌尖相觸的地方仿佛著了火一樣,帶著絲絲的酥麻,讓福喜忍不住合上了眼。


    不一會兒,福喜便光溜溜的坐到了楚驚天的懷裏,他張開嘴含住對方,竭盡全力的取悅著對方。少年柔韌的腰肢展現出迷人的線條,眼角微紅,眉目無一不精致,完全的將他的風情展露了出來。


    一聲悶哼,楚驚天瀉在了他的嘴裏,微微閉著眼靠在椅子上,享受著**之後的餘韻。


    “殿下……”福喜輕輕的喚了一聲,白皙的身子又靠了上來。


    楚驚天避開他的觸摸,聲音喑啞道:“行了!”他向來是自製的,即使是在情事上,從來隻有他叫停的份。


    福喜眼裏閃過一絲不甘還有痛苦,他撿起地上的袍子穿上,道:“奴才出去打水!”說著推門出去,在外邊看見了坐在欄杆上的秋子和杏子。


    秋子偏頭看他,問道:“你的能力足以讓殿下重視,又何必繼續糾纏下去?”目光明顯不讚同。


    福喜搓了一把臉,也不解釋,隻道:“我明白分寸的!”


    “不,你不明白!”秋子突然生氣了,看了一眼屋內,壓著聲音道:“他們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有真心?你的存在本就是見不得光的,若是被上麵那位老爺子知道了,你可知道後果?”


    “我知道!”福喜眼眶微紅,卻是一臉倔強,道:“可是不試一試我又怎麽會甘心?太子爺身邊隻留有用的人,我會成為那樣的人,永遠留在他身邊的!”


    他深唿了口氣,道:“我去打水!”說著,他埋著頭往外走。


    秋子難得的罵了句髒話,杏子抬頭看他,道:“秋子,你很生氣?”


    秋子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哼,一個傻子而已,我才不和他計較!”


    杏子道:“可是福喜很傷心啊,都要哭了,你怎麽能生他的氣呢?”


    秋子一陣錯愕,半晌才道:“……那個蠢貨!”


    福喜悶著頭走到廚房,提了熱水往迴走。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有些悶悶的。


    他們都以為他和楚驚天有了什麽實質性的發展,實則不然,他們二人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是他給他**,就算如此,他的下半身也是齊整的。


    對方是在嫌棄他,嫌棄他殘缺的身體,他從來不摸他的下半身,即使他再怎麽情動,也沒有跨過那一步。


    他心裏苦笑,也是這樣醜陋的身體就連他自己也嫌棄,又怎麽能強迫其他人接受呢?


    將熱水提迴房,福喜借口有些累了,並沒有進去伺候。不過他也沒有迴房,轉身去了後院太醫們住的地方。


    “王太醫,那個孩子怎麽樣呢?”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的問。


    王太醫笑得舒心,瞬間他高高提起的心就當了下來,果不其然,就聽見王太醫道:“這孩子是個堅強的,磕磕跘跘的,還是活了下來!”他伸手將一個竹籃小心的遞了過來。


    福喜低頭,裏邊是一個膚色蠟黃的孩子,小小的一團,不過看得出來氣色好了很多,多了一分紅潤。他睜著黑漆漆的眼睛,吸吮著自己的拇指,然後衝著福喜咧了咧嘴。


    福喜的表情一瞬間就溫柔了下來,王太醫見他的表情,趁機問道:“你要不要抱抱他?”


    福喜一驚,難得的手足無措,訥訥的道:“我可以嗎?”


    “當然!”王太醫將孩子抱了起來放到他的懷裏:“……你這樣,托著他的屁股和腰部……”


    福喜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懷裏的小家夥太軟了,他就怕自己微使勁就捏壞了他,急得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王太醫。


    王太醫失笑,卻是直接不管了,在一邊看他急得滿頭是汗。


    看他真的不管,福喜隻能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孩子很乖,雖然被他抱得不舒服,也隻是小聲的哼了幾句,當然不排除他實在是太虛弱了。


    看著這個小家夥,福喜覺得整顆心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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